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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只是他的大手拉著我的手,然後很認真的將我的雙手合什,隨即是他的雙手合什,然後他閉上了眼睛,那是在許願,為著我的生日許願。

悄悄的在心裡默唸著一遍又一遍的心願,閃開眼睛時,是他望著我笑,“顏顏,不許說,說了就不準了。”

我點頭,眸角又是有些溫潤,這似乎是我生命裡第一次的吹起生日蛋糕的蠟燭,原來我一直一直都是這麼的可憐。

“吹蠟燭吧。”他的手指不經意的觸了一下我的眼角,抹去溼潤後便俯下身子準備與我一起吹蠟燭。

呼呼……

呼呼……

燭光滅去,黑暗重新襲來,只有遠處的燈火在為著我的生日祝福。

那一天,他說要為我辦理駕駛證,於是,我隨意的說出了我的生日,卻不想,他一直記得。

這裡的夏真是漫長,兩個多月了,卻還是盛夏,就彷彿天荒地老般永遠也沒有了結束。

只是,冬真的不會來了嗎?

子毅又是燃起了一根蠟燭,然後插在沙坑裡蛋糕邊側的沙土中,那是一根粗粗的蠟燭,在這沙土坑因著風少了,所以它才不會熄滅,此刻我才明白了他挖了沙坑的目的,原來是不想讓我生命中的燭火在不經意間滅去。

塑膠刀送到了我的手中,“顏顏,我要吃你的生日蛋糕。”

心裡感動的無以附加,抽抽鼻子,我一邊切下蛋糕一邊道,“子毅,你,真好!”

他傾身一蹭,然後就坐在了我的身邊,摟著我的肩膀,“顏顏,不能給你真正的幸福,但是我卻希望你能夠快樂,天天快樂!”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就是一定要結為夫妻嗎?

不是,即使真的結為了夫妻,倘若不愛,倘若不珍惜,那一樣沒有幸福,還不如此刻子毅帶給我的一切。

這樣的時候,當白玫偶爾從腦海裡滑過的時候,她曾經的話就早已被我推翻了。

她騙我,子毅他不會背棄我的,我的第六感一直在這般的告訴我自己。

叉子叉了一塊沾著奶油的蛋糕,我送到了他的口中,“甜嗎?”

“顏顏,生日快樂,蛋糕很甜!”他輕聲囈語,就彷彿每一夜他擁我而眠時一樣。

總不曾想他不住掩飾的手提袋中承載著的都是他給我的祝福。

又一塊蛋糕又送入他的口中,沒有說謝,我的心裡都是感動。

一大塊的蛋糕我居然與他一起把它吃得乾乾淨淨,就彷彿要把所有的祝福都吃進我的心中一樣。

倚著他坐在海邊的沙中,沙坑裡的燭火閃爍著,我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子毅,哪一顆星星是你?”

他指著天河,“我是牛郎,你就是織女,所以我要一生一世愛你。”

我敲他的頭,“你壞,我不要那樣一生一世只能看在眼裡卻無法相守一生的愛,所以,我不要你是牛郎,我也不要自己是織女。”他的話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知道是他不經意間的悄說,但是我還是不喜歡。

我的話讓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說錯了話,一側身,就吻住了我,“顏顏,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的……”那餘下的話已被他的舌尖的挑引阻斷了,雖然聽不到了,但是我卻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強而有力。

細沙上,擁在一起時,那份早已熟悉了的他的味道就充斥在我的鼻端,不遠處傳來浪濤聲,低低弱弱的,卻彷彿一首絃樂浪漫了一顆心。

良久良久,他才鬆開了我,轉身又拿起了那個依然還有些神秘的手提袋,那裡曾經已帶給了我一份驚喜,而此刻,卻讓我更加的期待了。

子毅,這樣的一夜,他準備的除了祝福,其實更多的是真心。

那是煙火,他遞給我的是紅色外皮的細細的兩根菸火,打火機亮出火花時我早已興奮的站在沙地上,一手一根,燃起時,是火花飛射,揮舞著手臂,我就如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望著眼前如夢如幻般的一切,心裡是開心,是雀躍。

這樣的又一份如奇蹟般的禮物讓我的心裡盛載的滿滿都是感動。

煙火一次又一次的熄滅,我也一次又一次的換過手中的煙火,就彷彿孩子一樣的不停的看著眼前飛舞的火花,絢爛美麗,如果可以一輩子被這煙火包裹著,我也絕對不介意。

然而當手提袋裡空空如也的時候,我終於又回覆到了現實之中,夜依舊深沉,天上的繁星閃爍,海風有些涼,讓穿著短裙T恤的我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望著一地煙火的狼籍,我卻依然還沉浸在剛剛的快樂之中。

“顏顏,冷嗎?”

我搖頭,心裡一點也不冷,始終都是熱呼呼的。

他彎身吹滅了沙坑裡的蠟燭,然後拉著我的手就奔向了寶馬車,“顏顏,我們回家。”

沒有反對,也沒有拒絕,我只是小鳥依人般的隨在他的身邊,完全的把自己交給了他。

那是我生命中最最快樂的一天,也是我最為感動的一個生日。

兩個禮物,都會是我一輩子的珍藏。

那一夜,是我瘋狂的纏著他的身子索要所有的幸福味道,想要隨他一起共赴愛的芬芳,一切就是這麼的簡單而忘形。

時間又在悄悄走過,日子也回覆到了從前,我依然是黑白間裡一個快樂知足也懂得惜福的小女子,淡忘了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也沒有去刻意的查實他的一切,如果選擇了信任,那麼陽光就只有燦爛,什麼都可以不在意,因為,我只愛他,我愛的也只有他,除此外,都是虛無飄渺的身外之物。

許久沒有去金字塔了,雖然我很懷念在那裡的曾經的踏實的日子。

便是在金字塔裡經歷過的一切,以及與子毅一起經歷過的一切,讓我早已愛上了海,愛著海的廣袤,愛著海的博大的胸懷,接到阿海的電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意外,雖然相識很短暫,我卻一直知道阿海待我如朋友般的情誼。

阿海來了,卻並沒有進入黑白間,這是子毅與我的小巢,所以他才刻意的不進入吧。

我匆匆的下了電梯,在大門口上了他的車,沒有去金字塔,而是隨他到了海邊。

“卿顏,莫先生有妻子,所以你……”他直言不諱的說道,也道出了他要見我的主題。

我淡然一笑,當子毅向我說過我只能做他的情人的時候,我就隱約猜到了這些,所以關於莫子毅有妻子的事實我並不認為是子毅欺騙了我,“阿海,我知道。”

阿海愣怔的看著我,為著我的答案而驚詫,彷彿在說“你就傻傻的寧願做小三嗎?”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一定有他的不得已。”他的妻子姓什名誰我一概也不知道。

“他的妻子已失蹤了幾年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但是可以確認的是,她一定還活在這世上。”阿海坦誠相告。

“那是他的家事,與我無關,我只想過屬於我自己的快樂生活。”即使短暫我卻依然喜歡。

“卿顏,與他一起的女人,從沒有一個超過了三個月的,只除了一個白枚,還有眼下的你。”阿海再一次的丟了一顆炸彈給我,轟然響在我耳邊的時間,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白枚曾經說過的話,而我也在不知不覺間與他一直相守而超過了三個月。

可是我的生日,蛋糕,煙火,讓我一直不相信那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你要幫我?要為我查了他的一切?”不知為什麼,當我猜到阿海調查了莫子毅的一切之後,我心裡已頓生了反感。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卿顏,因為我關心你,因為我希望你快樂。”

我仰視著他的面容,卻猜不透他的心事,那深邃鏡片之後是他怎樣的一顆心我不知道,但是真覺的我開始拒絕了他的一切。

有人,一定有一個人在他的背後默默的關心著我的一切。

可是,我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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