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有想到,在下墜的那一瞬間,秦鬱突然定定地看著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抱著我,側了側身,在下墜的過程中做了我的肉墊。
我大為不解。
墜地的疼痛縱然被秦鬱減輕了不少,也足以將我疼暈。
我只來得及想,這次可虧大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花姐一臉憔悴地坐在我身邊。
“花姐?”說實在的,看到花姐,我十分意外。
花姐聽到我的聲音,微微笑著看向我:“醒了?餓不餓?”
那副模樣,像極了我十六歲那一年,第一次接待客人後的場景。
我張了張嘴,花姐便端了一碗粥遞到了我嘴邊。
她親手將那碗粥餵我喝下,才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以後咱們再也不想了。”
“秦鬱呢?”我問。
花姐目光閃爍了一下,笑著捏了捏我的臉:“你這丫頭糟了這麼大的罪,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花姐為什麼不肯回答我,只好再問了一遍:“秦鬱呢?”
花姐定定地看著我,抬手捏了捏我的臉,問道:“你對他如今究竟是什麼感情?”
我皺眉,沒有作答。
我是恨他的。
可我不能明白,秦鬱為什麼要在最後那刻選擇護住我。
我不相信他是死到臨頭突然發了善心,我只怕他還留了什麼後手等我接招。
我皺著眉頭,一臉的擔憂,落在花姐眼中也不知是不是被她誤會了。
我聽到花姐幽幽地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說:“你的腿摔斷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至於秦鬱,你就不要再打聽了。”
“他死了嗎?”不知為何,只要想到秦鬱死了,我這心裡頭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就好像是一直以來吊著的一顆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卻始終沒有落到實處。
過了很久,花姐才說:“秦醫生已經脫離了危險,他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雨兒,你們之間恩怨兩清了吧。”
“兩清?”我愣了愣,旋即搖頭,“他還活著,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雨兒,小宜前幾天去找過我,被幾個金主看到了。”花姐看著我,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可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是愛錢,卻取之有道。你託付我的事情,我怎麼能忘呢?我幫小宜攔了下來,囑咐小宜以後不要再來。可是小宜倒也是執著的,你一下子給她那麼大一筆錢,她這心裡頭……”
“花姐,你都知道了?”
花姐的眉眼裡帶著化不去的心疼,以花姐的人脈手段,她想要知道什麼根本不是難事。
果然,花姐嘆著氣點了點頭。
她說:“早就聽說過秦醫生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自小心臟就不好,你跟著他走的時候,我還以為秦醫生這是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哪裡想到,他對那位姑娘情深義重到這種地步。”
“所以……我活該嗎?”我冷眼看向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