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頂尖的金融會議,認識他,就是在四個月前的這場會議上。毫無疑問,屆時,商界各級首腦都會如約而至,在這場會議上大顯身手。果不其然,人們會議開始那一刻,我特地瞄了一眼手錶,上面顯示傍晚七點三十分。
也許這一切,似乎讓你你看上去平平常常,就像平靜的湖水裡,不會有任何產生波紋的可能。其實不然,一個精彩的故事就是從這裡就開始的。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無法找到一些詞彙來形容他,任何優美的詞彙都讓我覺得不是很恰當,可以說,他完美無缺。他運用自如的主持著整場會議,各個關節銜接得是那麼完美得當,各個問題也都處理得那麼恰到好處。中途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就在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睛裡說不清的微妙的內容。我們四目相對,有那麼幾秒鐘,彷彿時間定格在了那裡,彷彿我們正在一個溫暖的雲朵上面,欣賞著闊無邊際的藍天一般。等我回過神來,他正在開始主持第三個環節。生活中某些微妙的東西,我們甚至無法預料,也無法說清楚,但彼此又能夠相互心領神會,比如,他回頭看我的眼神,我就是在那這一刻愛上他的。
你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可事實卻像出自一個善變狡詐的作家之手一樣,不按常理出牌,讓你出乎意料。就在那邊晚上會議結束後,我驅車回到我在河邊的住所,我坐在木藤椅上,城市的初冬,公寓前的河水靜靜的流淌著,晴朗的夜空和璀璨的繁星倒影在河水裡美麗極了,恍若海市蜃樓,我想點燃一支菸,但你知道,我會抽菸是和他相處到一個月的時候。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回頭看我那一瞬間,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就在那天,平日裡十一點,雷打不動準時上床睡覺的我,那天夜裡竟出奇的在木藤椅上坐到了凌晨兩點。正在凌晨兩點過一秒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開啟一看,一條來自那個男人新增我微信的申請資訊發來了,上面備註著,我是H。
你知道,故事就是這麼巧合!第一天,我們暢聊了兩個小時,志趣相投;第二天我正在看村上春樹的《千與千尋》的時候,又接到他的電話,“我開車正經過你公寓門口這條公路,就在離你兩百米遠的地方,我在這裡停車抽支菸,順便看看你”他說。第六天,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晚上九點四十分,他靠在車的椅背上,讓我為他點燃他叼著的那隻香菸。我小心翼翼的按動打火機,一束火焰照亮了我們,我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張帥氣的臉龐。"陪我抽一支"他把一支菸遞給我,我生疏的點燃,和他在車裡吞雲吐霧,那首劉德華得《暗裡著迷》迴圈往復的播放著。寫到這裡,我竟有些忐忑,你知道嗎,就在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拉著我的手,一把把我擁入懷中。
第三次見他,是在幾天後的一個晴朗的下午,那時候夕陽還沒落山,幾縷霧氣還在遠處的半山腰處飄蕩著。我拿著一本書走進他的辦公室裡,後來他告訴我,讓我幫她拿書,只是為了找了理由見我一面,在他的同事面前,他像一個老師給學生批改作業一樣對我。事情不會這樣結束,一切都進行的恰到好處。我們一起下樓,進入一家當地有名的餐館。我們一起點好飯菜,他要求我要陪他喝一杯。你知道,兩個人對立坐著,眼前的那一桌飯菜好像不存在,好像餐館裡的食客也不存在一樣。我們相互看著對方,似乎眼神中的內容,就是第一次他回頭看我的樣子,不,比第一次還要豐富得多。飯後,我們坐在河邊的木椅上,看著眼前這一望無際的江河,看著河畔燈火輝煌的夜景,一陣風吹過來,眼前的人行色匆匆。“為我點菸,”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把一支磨砂叼在嘴裡,我按動打火機,火焰被風吹滅了,我風衣為他擋住風,他點燃了煙。不遠處,那家叫做2012的酒館裡,正播放著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暗裡著迷》。
三次見面之後,故事你大概已經知道,他不費吹灰之力住進了我的心裡,但你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想見你”他說”,“我也想,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同事,好嗎”這就是我們的對話。不知道我已經在短短的時間裡,對他說過多少次這句話,可是一次又一次,他要麼閉口不談,要麼轉移話題。最後,他告訴我,他有妻子,有家庭,就在我傷心欲絕要決定放手的那一天,他把一封信送到我公寓對面的水果店裡,他說他在那裡抽了兩個小時的煙才開車離開。對於他給我寫得信,加上電子郵件裡他給我寄來的信,這已經是第三封了。“第一次回頭見你,看見你那雙明亮的眼睛,好比黑暗中明亮的星星,粲然而溫柔,四目相對,空氣似乎都是甜甜的味道,說不出當時複雜的感覺,就覺得這女孩明亮乾淨,多好”他在信件裡說道。
連我都以為,到這裡,該散場了。但就在我把他拉黑之後的兩個小時,他又重新一次又一次的加我微信,並告訴我,他要為自己爭取一次。人在很多時候,總是太渺小,太感性,即便知道事情的做法錯誤,也要執拗的走下去。不言而喻,我又同意了他的新增申請。就這樣的幾個月之間,我們在拉黑又新增的過程裡,周旋了四五個來回。到了認識他的第四個月,也就是昨天夜裡,我們再次暢聊到通宵,“我找一支菸”他發訊息過來說。“我陪你”,我抽出一隻煙,在黑夜裡點燃。我們一刻不停地從晚上八點聊到早上八點,他問我,我愛他什麼,一個認識短短几個月的男人。
我說,我愛他特立獨行的生活,其實我愛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果敢。我到底愛他什麼,他說他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哲學大師。說完這些,這竟然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聊天。他說他要去其他城市找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乘坐八個小時的飛機來到哪裡等他。我知道這個女人,再和我相處的同時,他聯絡的每個女人他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想問,他們也能陪你抽菸嗎。
四個月了,從認識我的第一天開始,他把我從黑暗森林帶出來,帶到了一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逮到了一個我回不去的地。就在這個時候,他說走就走了,從我的生活裡銷聲匿跡,若無其事地回到了他的生活中去了……生命裡的很多東西,我們無從知曉,也不知對錯。此時此刻,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回大地,一切都該重新開始……再見青春,再見美麗的迷惘!(恭中好:糊塗蟲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