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婉清的母親因為一場風寒落下了病根,總是咳嗽治不好,後來甚至發展到吐血的程度,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身體健康。
像她們那種家庭,自然不缺錢花,可各種方法都試了,名貴的中西藥也吃了不少,但始終沒有效果。
後來龍婉清從一位遊方道士那裡得到一個偏方,說在祁蒙山有種叫麻黃草的草藥,對治療咳嗽有奇效。
龍婉清救母切心,得到訊息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她一個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小姐,什麼都沒準備,就莽莽撞撞地鑽進了深山裡,那還能有個好?
於是,草藥沒找到,還險些丟了性命。
幸好她遇到了我,不然這位號稱金陵四大美女之一,並在商業圈裡赫赫有名的女強人,恐怕就會變成一具美麗的女屍了。
“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很抱歉,我還是不能幫你……”面對她的祈求,我無動於衷地說道。
“你……”
龍婉清咬了咬嘴唇,十分鄙夷地看著我說道:“沒同情心,不幫算了,再見。”說完,她便提起自己的揹包,氣呼呼地走了。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直到她消失在一片樹叢之後看不到了,這才轉過身,朝那棵猩猩木走去。
日頭漸漸西斜,很快天色又變得陰暗下來。
我揹著裝有猩猩木的揹包,哼著小調,心情愉快地下了山。
當我走到山腳下的伏牛鎮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因為當天沒辦法再返回吳縣,我只能在鎮上暫住一晚。
所幸這座小鎮面積不大,但旅館倒是不少。我沿著街道向前面搜尋著,最後看到一家比較上檔次的旅店,便興沖沖地走了進去。
哪知進去之後,卻讓我大失所望。
這家旅店外的招牌倒是光鮮,裡面卻是個大雜院,旮旯角落裡堆滿了酒瓶、煤球等雜物,大頭蒼蠅成群地飛來飛去,空氣中充斥著令人難受的油煙味。
這裡不僅可以住宿,而且還有個大拍檔可以吃飯。
一個大胖子此時正站在燒烤架前忙碌著,光著脊樑,露出一身雪白的鏢子肉,想必就是店裡的老闆了。
此裡院子裡還擺著四五張桌椅,幾個當地的青年男子,正圍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桌子上扔滿了狼籍的空酒瓶和鋼釺。
裡面還坐著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都穿著很短的吊帶衫,雪白的大腿和玉臂,在燈光下的粉飾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當我走進來的時候,這些明顯喝高了的青年們,都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眼神顯得有些不善。
“老闆,這裡還有房間嗎?”我徑直走到那名胖子的面前問道。
“有啊,樓上還有好幾間空房,你自己上去看吧,滿意了下來交錢就成。”老闆抬起被炭火烤得紅通通的臉,大汗淋漓地對我說道。
看他的樣子,也沒時間領我去看房子,於是我點點頭,自己順著旁邊的樓梯上了樓。
其實房間也沒什麼好看的,因為都大同小異,衛生狀況就別指望了,晚上沒“小強”光顧自己已經是祖上積德。
最後,我選了一間最靠裡的房間。
不是這間房子好,而是遠離樓梯,晚上應該比較安靜。
樓下那幾個青年,一看就是當地的小混混,喝高之後誰知道會不會發酒瘋?
選好房間之後,我又“蹬蹬蹬”下了樓,找到那位店老闆,交了錢,領了房間鑰匙。
“老闆,一會弄些吃的到我房間裡,羊肉串也來二十份。”我盯著那些散發著孜然香氣的燒烤,吞了吞口水說道。
“行咧,還來點啤酒不?”老闆擦了把臉上的汗,十分爽快地問道。
“酒就算了,我不喝酒。”
“那成,一會就送上去。”
回到房間之後,我先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涼水澡。
洗完澡之後,全身的疲倦一掃而光,感覺無比的舒爽愜意。
因為房間裡沒其他人,我也不用忌諱什麼,只穿了條短褲躺在了床上。
樓下那幾個青年還沒散席,男人的喧譁聲,和女人的打情罵俏聲,不時傳進房間裡。
聽著那些女人的浪笑聲,我不禁想起了遠在吳縣的女人們,平時我總是覺得她們煩,一天到晚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爭風吃醋,現在離開了她們,又覺得無比想念。
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也在想我……
我又想到了胡蓉,有了猩猩木的療效,她的眼睛應該就能康復了吧?
在這種鬧中取靜的氛圍下,我的思緒想脫韁的野馬,漫無目地地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咚咚!”
不知到幾點鐘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知道是旅店的老闆過來送飯了,趕緊披上一件外套,走過去打開了門。
“兄弟,你要的飯好了,一共是六十三塊錢,零頭就不要了,給六十吧。”胖子老闆手裡端著一個碩大的鋁製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熱情騰騰的肉絲麵,還有幾十個羊肉串。
我負了錢,回到房間,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不得不說,這老闆的手藝真是不錯,加上我餓了一天,感覺特別的美味,甚至比大酒店做的還要好。
“咯!”
吃完之後,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又躺在了床上。
吃飽喝足之後,我又沒了睡意,索性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了,無聊地換著臺。
“咚咚咚……”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敲打外面的窗戶。
我楞了楞,然後豎著耳朵傾聽著,剛開始以為是隔壁房間在敲門,所以就沒有出聲。
哪知過了一會,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在我門外喊道:“小帥哥,你睡著了嗎?”
我從床上坐起身子,走到窗臺後面,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超短裙的女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姿色長得一般,但面板很白,燙著紅色捲髮,嘴裡還噙著一根五二零。
看著她塗著厚厚粉底的白臉,我立即明白了,心裡不禁有些好笑。
沒想到這個破旅店,還有這種特殊服務?
“你是誰?找有有事嗎?”
我感覺她應該是那個剛才在樓下吃飯的女人,但由於看不清臉,所以也不好確認。
“咯咯,小帥哥,你先把門開啟嘛,等我進去之後,你就知道了嘛。”女人捂著嘴,發出一陣魅惑的嬌笑聲。
“不好意思,我已經睡下了,你還找別人去吧,而且我也沒有錢,是個窮光蛋。”我當然不會放她進來,雖然對方長得有幾分姿色,但這種職業的女人,我是從來不會碰的,再者說,這個女孩子肯定和樓下那群混混青年有瓜葛,弄不好還是個仙人跳。
雖然我不怕打架,卻怕惹麻煩,出門再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哎呀,又花不了你多少錢的,二百塊就行了,讓我進去嘛。”女人在外面不依不撓地說,還故意將吊帶衫的帶子朝肩膀下拉了拉。
我沒理她,直接回到床上睡覺去了。
女人沒有走,繼續在門外糾纏著,那份毅力和堅持,都讓我有些感動起來。
可惜是個小姐,要是換成今天遇到的那個冷麵美人,如果能如此鍥而不捨地敲我門,我早就笑掉大牙了。
“哼,真是個土鱉,連二百塊都捨不得花,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又纏磨了半天,見我始終不開門,那個女人便罵罵咧咧地走掉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正準備關燈入睡,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我看了看前面放的黑白電視,很明顯,警笛聲不是從電視裡發出來的。
正傾聽間,旅店樓下的院子裡,開始傳來嘈雜的說話聲,似乎有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迅速穿好衣服,推開門來到了走廊上面。
只見樓下站著七八名警察,正圍著旅店老闆尋問著什麼,看這架勢似乎是在查住戶們的身份證。
正在我盯著那些警察打量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惶惶張張地朝我跑了過來。
“帥哥,讓我進去躲一躲……”
還沒等我看清楚怎麼回事,那個女人便粗魯地推開我,刺溜一聲,鑽進了我的房間裡。
“哎,你怎麼回事?”我有些生氣地喊道。
這時才看清楚,衝進去的,是剛才過來找我做生意的小姐。
等我轉身進了房間之後,發現那妞已經不客氣地坐到了我的床上,臉上還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不等我開口說話,她馬上向我祈求道:“帥哥,外面有警察在查身份證,你就讓我在這裡躲一躲吧?等他們走了,我免費讓你玩,怎麼樣?”
看著她滿臉祈求的模樣,我倒有些不忍心趕她了。
做大哥這些年,我接觸過數不清的小姐,知道她們其中有些人,確實是因為生活所逼迫,才走上了這條道路。
本質上,她們還是非常不錯的女孩子。
當然,也有些是天生好吃懶做、不想吃苦打工,才做起了這種生意。
但不管什麼樣的原因,我都從來不碰她們,哪怕對方長得再漂亮。
“好吧,但等他們走了之後,你得馬上離開。”
聽著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近,我無奈地走到床邊,準備和她演一出雙簧。
女人盯著我看了幾眼,笑嘻嘻地說:“帥哥,為了使外面的警察相信,咱們等會得表現得親密點。”
“哦,怎麼個親密法?”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