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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70年代,上小學期間,陳小美是我的女神,長得又漂亮,學習成績又好。五年級開學時,班主任調整座位,正好我們倆同桌。

那段時間,我每天早早地到校,把他的凳子和我們的課桌擦的乾乾淨淨,放學時她不走我也不走,她走後我就在後面悄悄跟著她。如果有人過來找她麻煩,我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用我的小拳頭打退流氓。

她的鋼筆沒水了,我馬上把墨水瓶拿過去。每次交作業了,我都拿起她的作業本,和我的一起交到講臺上。老師上課提問我時,我不會正抓耳撓腮時,她都會心有靈犀地把答案快速寫在紙上,或翻出課本上的知識點給我看。

我語文很差,不會填的詞,不會拼的音,我看她一眼,她就拿起筆幫我解決了。五年級上學期,我的學習勁頭很足,期中考試竟然考了第二,當然第一是小美了。名字能排在小美后面,心裡美極了。

雖然我們沒有用話語交流過,但我懂她忽閃忽閃的眼神,她也懂我的心思。如果同桌能堅持到畢業就好了,我十分害怕下學期的到來,因為座位一學期一調整。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下學期,小美就不來上學了。我心裡簡直是丟了魂,成天恍恍惚惚的,老師講的課也聽不進去。我也實在憋不住,就問班主任:"小美是不是生病了?"班主任說:"小美家裡太窮了,父母讓她輟學了。"

我心裡無比難受,再也無心思學習了。媽媽看出了我的變化,問我:"心裡有什麼事?"我吞吞吐吐告訴了媽媽實情。媽媽訓了我一頓。

第二天,我到學校時又遲到了。教室門開著,數學老師對著黑板在寫題,我打算悄悄地溜到我座位上。一抬頭,發現小美竟然坐在她原來的座位上。我以為是做夢,揉了揉眼,還沒明白過來,就被老師大喊一聲:"小強,你這是第幾次遲到了?外面站著去!"

我神情恍惚地站在教室外面,看著初升的太陽,心裡越來越敞亮了,趕緊從書包裡拿出數學課本,跟上數學老師講的節奏,認真地記著和勾畫著。

我的學習熱情又被激發了,下學期馬上到來了,小美的座位只是從我的左邊調到了我的右邊,中間隔著一個過道,當然不是同桌了,但能隨時看到她。

我的學習成績得到了穩固提升,甚至在畢業模擬考試中,比小美還多了一分。小升初,我和小美考上了縣的重點初中,並且整個小學只有我們兩個考上了重點初中。

上初中前,我跟當這所初中老師的爸爸說,讓他找找學校年級主任,把我和小美分到一個班裡。爸爸剛開始不同意,見我沒完沒了地糾纏,就說自己說了不算。我又去找媽媽,媽媽說:"不在一個班,你們倆學習會更好。你們可以每週一起同去同回,讓你爸爸騎車帶著你們。小美家也沒錢買腳踏車。"

重點初中距離我們縣十幾公里,吃住都在學校,每週六下午回家,週日下午再回學校。爸爸騎著二八大槓帶著我們,我坐在前面大槓上,小美坐在後座上。

在老爸和老爸同事們的精心教育下,我和小美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三年後很順利地考上了市重點高中。我們又商量報考了同一所高中。高中離家更遠了,40多公里,我和小美也是一塊同去同回。

上高中本來順順利利,到高二下學期時,小美班有個市領導的公子哥趙東拼命追她,剛開始寫紙條,後來發展到下晚自習後在路上攔著她,一次甚至強行抱了小美一次。小美受了很大委曲,罵他流氓,當時到我宿舍找我哭訴。

我當時氣得喪失了理智,來到趙東的宿舍,叫他出來。等到他穿好衣服,走出宿舍門,我順手拿起旁邊一個板磚,一下就向頭上輪了過去。趙東應聲倒在了地上,滿臉是血,小美當時嚇壞了,趕緊叫起同學,把他送到了醫院。

趙東倒沒傷著什麼,住了兩週就出院了。我爸爸過來了幾次,處理這件事,給當市領導的趙東父親賠禮道歉,也賠了醫療費。但趙東和家長不依不饒,趙東拒不承認曾經抱過小美,他父母還要追究我的刑事責任,要拘留我。不知為什麼,他們沒再提讓我坐牢的事。沒想到,私底下運作讓學校開除我。

最後,學校頂不住壓力,就把我這個優等生開除了,父親把我轉到了縣一中。當時,小美也要求轉到縣一中,我也擔心趙東再糾纏她,也想讓她轉學,但父親說什麼也不同意,覺得轉學不利於她學習。

我高中轉學後,見不到小美,也擔心她的安全,成績一落千丈。我每週都會回農村的家裡,每次回家,我都到她家去看看,可是每次都遇不到她,在院門口敲門,她父母走出來,都說小美住校,學習緊,以後很少回家了。我給她寫了好多信,她也從來沒回過。

高考我考得稀里嘩啦,竟然落榜了,小美卻考上了清華大學。我感到了無比的自卑,覺得與小美相差太大,根本配不上她。小美高考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到我家找過我,我故意躲開沒見她。

小美上大學後,我決定振作起來,就提出復讀。父親幫我聯絡了市裡一所重點高中,我開始拼了命地讀書,有時一天只睡幾個小時。日復一日,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年,我也考上了清華。

當我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暑假回家的小美時,她一點喜悅也沒有,冷冷地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讓我忘了她。我的心又一下掉入冰窟。過了幾個月,我慢慢明白了,這一生不能只為愛情活著,還得追求點別的什麼。

我和小美儘管都在清華大學讀書,但由於分屬不同學院,也沒見過和聯絡過。大學畢業後,小美回了家長所在的市裡當了一名大學老師,我則在清華大學讀研究生,然後留京工作。

媽媽打電話時,經常談到小美,聽媽媽說,小美結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讓我死了這條心。媽媽總是怕我心裡放不下她,也是發愁我仍然孓然一身。

一次過春節,我回老家看父母。一天,一個人閒著無事,在村口溜達。遇到她們一家三口,她們剛從一輛計程車出來。雖然十幾年不見,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是小美。

這一幕,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當時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的是,與小美一起的男人,竟然是我用板磚拍的她的同班同學趙東。小美也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極其尷尬,最後向我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回家後,我與父母說起小美丈夫是誰時,父母異常平靜,媽媽這時才告訴我:小美小學輟學後,媽媽去找小美父母,答應為小美出學雜費個書本費,小美才復學的。但我媽提了一個趁人之危的要求,就是讓小美以後嫁給我,也就是娃娃親。並且對小美的贊助,不能告訴我和小美,怕我們兩個孩子以後誤解,說她家把小美賣給了我家。小美父母也答應了。

之後,小美的小學和中學費用都是我家出的。小美上清華後,我復讀時,小美也不可能嫁給我了,所以家裡就不再贊助她。我當時想,要不是那個把我逼迫轉學的人娶了小美,父母也不會把這個贊助的事告訴我。事後知道,父母又一次騙了我。

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小美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家贊助她上學的事?我感覺小美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灰暗起來,看看她和她家是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和家庭。我決定約小美談一次。

我來到她家,她正在與父母聊天,她的丈夫正好帶著孩子出去玩去了。他們正要招呼我坐下。我說:"叔叔,我找小美,問她幾句話。"

小美跟我走了出來,沒等我問,就說:"強哥,我知道你問什麼。我丈夫為什麼是他?"我靜靜地聽著。

小美接著說:"你高二下學期轉學後,我仍想轉到縣一中去。我給你寫了幾封信,你也不回。可能我不知道你在哪班,信封上也沒寫幾班,你收不到。但你也不給我來信?"

我十分驚訝:"我給你寫了很多信啊,隔一天寫一封,怎麼能收不到啊?"小美聽我這麼說,也十分驚訝,後來就沉默了。我當時第一感覺就是,趙東截留了我的信件,小美現在還矇在鼓裡。

我又問她:"為什麼我每次到你家裡找你,你都不在,你父母每次都說你住校沒回來。"

這下輪到小美吃驚了:"我高二下學期、高三上學期每週都回家,高三下學期才不回家的,怎麼我就週末都不在家呢?"

我想可能問題出在小美父母身上,我就說:"過一會兒,你回家問問你父母去吧。你能告訴我,你怎麼和趙東走到一塊的。"

小美說:"自從你打了趙東以後,他就沒再糾纏她。高考趙東考了省裡的一所普通專科學院。我上清華時,她又瘋狂追我,有時到我家,有時到大學。我剛開始不同意,父母看上了他的家庭背景,就做我的工作。一次就在我家裡,他趁我父母外出,就強行與我發生了關係。父母回來後,不但不幫我出氣,還不讓我聲張,說聲張後就嫁不出去了。我當時很鬱悶,就去找你,你當時在縣一中復讀沒回家。後來,我覺得自己身子不乾淨了,再嫁給你對你不公平,以後我也不想與你聯絡了,就嫁給了趙東。"

小美回家逼問她父母,她才知道,自從我打了趙東後,趙東父母多次到她家裡,要求結親家。當初小美父母也不同意,還說小美與我已經訂了娃娃親,是我家資助的小美上學。趙東父母就威脅,不同意與他結親家,就拘留我讓我坐牢。

小美父母與我父母商量,我父母為了不讓我坐牢,就忍痛割愛,解除了這個娃娃親。我這才也一下明白了,為什麼當時父親不讓小美轉學。

知道事情的真想和來龍去脈後,我與小美心如刀割。小美還告訴我,清華畢業後,本來自己可以留京,趙東可能是因為懼怕我與她再走到一起,動用他父親的關係,把她的人事檔案從清華大學提到了市人事局,造成了分配回家長市的事實。

這個春節過後,小美把孩子留給了父母,再也沒有回過她那個市裡的家。之後是與趙東的離婚官司,經過一年的努力,孩子的撫養權終於落在了小美名下。

我也期待著小美心理傷痛痊癒後,能接納我做她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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