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一個青年旅社的故事,因為我的行程被臨行改機,導致我的計劃被耽誤打亂,無奈之下,我只能半夜勉強找了個離機場比較近的青年旅社,留宿在了賓館裡。
“隆隆個扎個扎……”
我拉著行李箱走得很慢,輪子在地上摩擦出沉重刺耳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凌晨裡顯得尤為的突兀。
這家賓館並不大,兩層小樓房裝修的也挺耐人尋味。
說是牆壁裝飾符合青春氣息吧,它卻帶著一種年久失修的狀態,說是沉靜典雅吧,它卻總能在拐角或者不起眼的地方,發現那麼一兩處隨性又誇張的塗鴉。
現在是凌晨的十二點三十五分。
賓館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青年,站在收臺前,看著溫潤如玉,穿的整整齊齊,下巴有些鬍渣,戴著一副眼鏡,頭髮梳成了很中正的背頭,雖然不適合他的年紀,但是看起來並不違和。
我登記之後,他遞給我一張卡,併為我指了路:“房間在後面,二樓最西邊的那間房。”
我微笑應著接下。
我走過他身邊時,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氣,像香水味,又像各種體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旖旎又怪異。
他明明笑的很自然,但我仔細打量著他,他的笑容在我眼裡,竟然莫名讓我覺得透著一股子詭異。
“好的,那順便問您一句,這半夜沒有什麼其他的噪音吧?我需要絕對的安靜。”
“不會的。”
他只單單嗯了一聲,簡單回了我一句話,我再想問些什麼,剛回頭,我發現他還是一直看著我笑,如痴了一般。
他很奇怪,我即使轉過身,還是能感覺到我的背後一直有道目光緊緊追隨著。
我拉著箱子上了樓梯,一樓靜悄悄的,這些房門前有一片空地,現在被擺上了茶桌,茶桌後面有柵欄圍住的脆竹,長得很是茂盛,竹子散發著陣陣的清香。
但是我發現賓館有些不對勁,空地裡茶桌上的茶具發舊,即使在夜晚,透過燈光的照射,我能清楚地看到,桌上有一層薄薄的灰。
一樓的各個房間全都緊閉著,從一零一到一零七,沒有一絲光亮。
我大步走向二樓的房間,長長的走廊靜謐的沒有一點聲音,地上被鋪了消聲毯,我總有一種感覺,一直有目光看著我,但我回頭時,又空無一人。
我走到頭,門牌號二零七,沒有什麼忌諱的數字。
我將房卡插進房門,“滴”的一聲,房門自動開啟,我進去後反鎖,開啟燈,看清屋內擺設。
很簡單的冷色系風格,牆面貼的是簡灰色的牆紙,床上是霧霾藍與白色相撞的簡單卻不失意境的床單被罩。
“啊。”我微微地嘆口氣,將窗簾拉上,埋進被子裡舒緩疲累神經。
不知不覺間,我沉沉睡去,我甚至都沒有洗澡換衣服,只覺得頭暈暈乎乎,像是累的,又像是生病似得那種感覺。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蒙面男子持刀追捕我,我拼命的跑,他卻不緊不慢地跟著,可疑的是,他總是能找到我,然後離我不遠不近,笑的詭異,卻又沒有傷害我。
“咚咚咚。”
我似乎聽到了敲門聲,我分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我睜不開眼睛,周圍沒有一丁點聲音,只有不間斷的敲擊聲響鑽進我的耳朵。
“咚咚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音,我被吵醒了。
我拿著手機看了看,現在是半夜三點。
我記得很清楚,我叮囑過這家賓館的主人,我需要絕對的安靜。
我的眉頭緊緊皺起,拖著身子無奈地開啟門,門外站著一位姑娘,她見到我拉起我的手就跑,她說:“快走,這裡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