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手術床上,全身上下幾乎被扒了個乾淨,雙手也被鐐銬綁在床上,全身上下幾乎動彈不得。
“你!”我對著不遠處一言不發的男人怒目而視。
依舊是熟悉的臉頰,熟悉的身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直烙印在我的記憶深處。
是阿輝,一切都是阿輝操辦的。
全身上下幾乎顫抖到無法行動,我瞪著一雙美目看他,直直的看他,似乎要將自己的怨恨盡數送入他眼中。
“對不住,迎迎,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病。”他低低的咳了幾聲,虛弱的抬起手關掉身旁的一扇窗戶,而後一瘸一拐回到原地,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公公緊跟著進來,身後跟著一位身著黑衣的男人,那男人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銳利而冰冷的看著我,手上提著一箱醫療用品。
婆婆也推著一堆手術用品進了屋子,而後快速關上門,三人圍在我身邊觀察。
有人給我打了麻醉,身體逐漸僵硬下來,我麻木的躺在床上看他們,公公見我這般,又嘆了口氣:“迎迎,你就當給阿輝做件好事,你也希望他的病好起來吧,只要你把腎賣了,賣了我們就有錢治病了。”
是嗎?我在心裡問自己,只感覺好笑。
一個人對除了親情以外的人都嗤之以鼻,那該如何悲哀。
他們並未看到我悄悄動了動手指。
婆婆以一種極其壯烈的表情看著我,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在地,終歸忍不住內心的惶恐,撲到地上大聲痛哭。
“動手吧。”公公將婆婆盡力安撫住,對那個男人微一點頭示意,男人瞭解,緩慢將手中的試劑拿起……
而後插到公公身上……
“啊!”公公突如其來遭受了這次暴擊,一下被麻醉劑麻醉的癱軟在地,身子像一灘爛泥般無法動彈,大張著嘴躺在地上。
我慢慢爬起,慢慢下床,慢慢將他放到手術床上,對著男人嫣然一笑:“動手吧。”
身後傳來阿輝的倒吸涼氣聲:“迎迎!你對我爸幹了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治你的病啊,賣了他的腎,讓你活下來。”我背對著他,幽幽笑道,看著男人逐漸動了刀子,心下不由一陣快感。
“你!你個瘋子!”阿輝似乎是氣急了,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就要將我推到牆上。
我不屑的笑了笑,反手將他推倒在地,窗外傳來第三聲雞叫,嘹亮而富有朝氣。
天亮了。
“一共十萬,收好。”男人冷冷的往地上斜睨一眼,踏著阿輝的身體走了。
我滿意的數了數錢,張張整齊沒有褶皺,是全新的鈔票。
得意的笑笑,我收好鈔票打算跑路,後背卻頂到了什麼鋒利的東西,涼涼的,尖尖的。
我聽到阿輝站了起來,他就站在我的背後。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