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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守能否換來真心?有人說情是在相處中慢慢培養而出的,也有人說,只有白紙上的情才能擁有最後那筆,畫龍點睛。我們在紅塵中掙扎,誰也無法逃脫天意的浮誇。或許情就是一場意外,或許我們從來無從選擇,或許……或許……或許……

  韶華,一聽就不像女生的名字。可不像女生的,何止是她的名字?

  即將迎來省級賽事,韶華所在的女子體操隊自然少不了局領導的關心。

  趙隊早有安排,為搏視察領導的樂子,韶華這個集萬千希望於一身的人自然要有所表現。

  果然不負眾望,在韶華落地的那一刻,震耳欲聾的掌聲就如同一陣風般突襲了她的耳畔。

  她的表現在這位領導眼中乾淨利落驚為天人,老遠就張羅道:

  “哎呀呀,小夥子啊,你的動作簡直是太好了!我敢說,只要你在比賽中照常發揮,冠軍穩拿,而且國家隊的名額非你莫屬!”

  領導握著韶華的雙手大笑起來,省裡能有這樣的成績,那可是他的政績!可不成想,周圍的人卻一個個鴉雀無聲。而韶華剛剛還有些欣喜的面色,此刻更是尷尬到了極致。

  “這是女子隊!”秘書悄悄地湊到他耳邊提醒道。

  領導面色一凝,頓時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了。

  可就在這時,韶華轉臉笑道:領導您放心,為市爭光我義不容辭,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韶華陽光的笑著,絲毫看不出她心頭的苦澀。或許這就是她的那個外號:少校(韶笑)的由來吧。

  “沒事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想點別的,趕緊想點別的……”她在心裡一遍遍重複著。心思也已經巧妙地飄到了遠處最好的閨蜜身上。

  小玲跟她一樣也是體操隊員,從小到大可是鐵桿閨蜜。雖然體操功底沒她厲害,卻是個戀愛高手,自十六歲以來就沒有過空檔期。

  “叮咚——”

  手機的鈴音把韶華的思緒又拉了回來。不知何時,領導已經去了別處,她低頭看著螢幕上,顯示出了幾個字:“美女,咱們都聊了這麼久了,我忽然好想見你……”

  眼看著這條資訊,韶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差點驚叫起來,手腳無措的,跑到了小玲跟前。

  “小玲小玲,快看看,他約我見面了!”韶華激動的臉上明顯透著不安。

  “誰約你見面啊?”一頭大汗的小玲來不及把急促地呼吸給喘韻了,就湊到手機前,一看,高興道:“趕緊答應,快快的……”

  小玲比韶華都要高興,別看韶華整日陽光燦爛,可她這個好閨蜜懂那陽光笑容的背後是什麼。

  “還是不要了,我給他發過你的照片,以為我跟你一樣漂亮……”韶華咬著嘴唇,就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忐忑的瞅著小玲。

  “韶笑,我才發現,原來你這個陽光好閨蜜竟然是個傻子!”小玲笑著拉過韶華的手,心頭千番感慨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聲輕嘆。

  “不過你放心,等會訓練完,我帶你去買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咱們再換個髮型,準保給你打扮的跟個小仙女兒似的!”她擠了擠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剛一訓練完,小玲就拉著半情不願的韶華開啟了逛街模式。

  果不其然,女生的最愛就是逛街了。倆人嬉笑怒罵,也不知試了多少件衣服。直到夜幕降臨,韶華和小玲二人才拎著大包小包返回了宿舍。

  一路上,小玲將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韶華聽著,目光裡的憧憬,就好似看到了幸福已到眼前。就連那臉上,都撲紅撲紅的。

  第二天一早,隨著吱呀一聲門響,韶華出現在了街角的一間咖啡廳內。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一雙纖細性感的大白腿杵在自己眼前。就連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一雙長白退,黑色小短裙,白色連身衣……

  店員的視線一點一點的往上喏,太漂亮了,漂亮到店員都忘記了自己的這個行為有多麼失禮。

  可當他的視線挪到韶華臉上的時候,當即嚇了一跳。那表情,驚奇中帶著聯想,估計思緒已經跑到泰國去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韶華心裡的那個氣啊,本來高高興興地出門,誰想又是一盆冷水澆到了頭上。

  尤其她落座後,時間的長流迅速的消耗著她的信心。

  “不行,要不我還是走吧……”

  “也不行啊,說好的見面,他撲了個空怎麼辦?”

  就在這忐忑反覆的情緒中,開門聲又一次響了。韶華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兒裡,就連手都好似失去了知覺,緊緊的攥著充滿滾燙咖啡的杯子,都不覺得燙了。

  “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韶華不敢回頭,反倒正襟危坐起來。

  “到跟前了!”

  她深深的喘了口氣,明顯聽著腳步停到了她的身旁,卻甚至能感受到旁邊那個身體的溫度。

  半天,倆人誰也沒說話,韶華已經緊張到嗓子冒煙,都忘記那咖啡還是燙的了。

  “嗚——”

  她燙得不輕,當即就跳了起來。這一下不要緊,剛好跟那男子撞了個滿懷。

  那男人也是被嚇了一跳,笑道:“沒燙著吧?”

  話音剛落,男子便瞅見了韶華的臉,頓時一怔,躲了開來。

  “這是個男人女人?”他上下打量著韶華,不看臉卻是可愛無比,可一看臉,倒不是醜,而是怎麼跟個男人似的?

  “難道是個女裝大佬?”他環顧四周,視線剛好落到桌子的號牌上。沒錯了,就是這桌!

  “你是天鵝在跳舞?”男子的臉色忍不住的嫌棄。

  本就沒有自信的韶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一刻,她是真的後悔不應該來。

  “哪個……你……你聽我解釋……那照片……?”

  韶華低著頭,就跟個慘了錯的孩子似的,結結巴巴道。

  “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白白在網上動了真情!到頭來可好,你……你竟然是女裝大佬?”男子冷笑了一聲,砰的一下狠狠的拍了桌子,起身就走。

  “你聽我說!”韶華的手擦著男子的袖子,抓了個空,她失望的站在原地,目送著男人離開,眼圈裡頓時就閃起了淚光。

  三個月!她跟“孤獨的夜空”認識的這三個月裡,倆人是那麼情投意合。卻沒想到,一切美好就在這不到一分鐘的四目相對中,轟然瓦解。

  “小姐……你沒事吧?”那店員見狀,端著一杯檸檬汁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這杯是送你的……”。

  韶華深深的喘了口氣,一把抓起檸檬汁,咕咚咕咚,幾口就下了肚。

  “不錯,就是酸了點兒,下次記得多放糖!”韶華強笑著說罷,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去。

  這一天,她沒有回訓練館,而是從市的一頭,走到了另一頭。一路上車水馬龍彷彿都沒了光彩,灰暗的城市,或許只有那紅綠燈才好似一朵充滿惡意的花,向她發出了嘲笑的目光。

  而她,只是在川流不息中,踱步前行。就好似一艘載滿了故事的,沉甸甸的舊船,追不上激流的速度,只能被推著,遊蕩到了光陽山。

  “真討厭,不喜歡就不喜歡麼,起碼看一場電影在走,起碼一起壓壓馬路!” 迎著風,韶華遙眺著那座城,忽然感覺無比的孤獨。可轉眼她又撲哧一笑道,“還好一開始就走了,要不然留下這些回憶多不好?”

  臉上是笑的,可心卻痛痛快快的哭了。她衝著夕陽大喊道:“韶笑——你在幹什麼?不就是人家看不上你麼?你可是即將進入國家隊的人!他有什麼了不起……”

  韶華的喊聲讓路過的驢友都以為韶華傻了,避而遠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痛正隨著這一聲聲吶喊,被棄在了天地之間。

  剛入夜,在這座為燈紅酒綠而放下了戒備的城裡,一項不喝酒的韶華便為自己點了一杯最烈的酒,自然也把小玲叫了過來,權當慶祝新生。

  “男人,都讓他滾蛋去吧!”

  倆人交杯而歡,在晃動的杯影中將那男人罵了個狗血臨頭。在瘋瘋笑笑間,不勝酒力的韶華就那麼趴在了臺子上,一醉不醒了。

  小玲的酒力倒還不錯,看著韶華的手機,她卻萌生出了一個報復的念頭。

  ……

  這座城的某個角落,昏暗的房間內,鈴聲響起

  “喂……是畜生嗎……”

  剛從宿醉中醒過來的男子被嚇了一跳。昏花的雙眼這才看清,是韶華打來的。

  “你個渣男,韶華有多傷心有多失望你知道嗎?她從不喝酒,現在喝的酩酊大醉!你趕緊給我滾過來把我倆送回宿舍,萬一我倆出什麼事,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神經病!”他按掉了電話。可片刻之後,心頭升起的內疚卻讓他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好,我去,就聽聽你怎麼說!”他給自己琢磨了一個看似說得過去的理由,便飛奔出門。

  趕到時,小玲和韶華正好走出了酒吧門。

  遙遙看著踉踉蹌蹌的倆人,他甚至有些竊喜起來。可下一秒,他就成了根擋路的電線杆子,被韶華一頭撞了個正著。

  “我記得這沒有電線杆子啊,誰趁本姑娘不注意,在這兒給我立了個電線杆子?”

  韶華揉著暈眩地腦門兒,抬腿就是兩腳,這才定睛一看。

  “孤獨的夜空?”她頓時就清醒了。

  “打夠了嗎?”孤獨夜空緊皺眉頭,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腿。

  “奧,你就是那個渣男,孤獨的夜空啊?”小玲也湊了上來,指著男子的鼻子,又開始了一輪猛罵。

  望著小玲,男子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相片。

  “敢情你們倆是合夥騙我啊?”

  話音一落,孤獨夜空調頭就走。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駛出一輛車,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不偏不倚的撞了過來。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病房很安靜,只有監護儀滴滴答答的聲響,以及正在床邊趴著的韶華。

  韶華的頭髮散落在白色的被子上,一身的疲憊讓孤獨夜空不由得有些動容。

  興許是感覺到了什麼,韶華猛然甦醒。

  “你醒了?”一臉疲憊的韶華驚喜了起來。

  “我躺了幾天了?”

  “三天!”韶華一邊回答,一邊開了一桶八寶粥,“餓了吧?我餵你!”

  孤獨夜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打了石膏,無法動彈分毫。

  “這三天都是你在這兒陪我的?”

  “小玲說要來,可畢竟是我闖的貨……”

  “你也回去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孤獨夜空使勁的抬了抬手臂,疼的他臉都扭曲了。

  韶華忙把他的手重新安頓好:“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你畢竟是因我而傷,等你一好我就走,絕對不會纏著你……”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韶華都住在醫院裡,不僅照料著孤獨夜空的起居,扶著他下床活動也成了每日三次的必備功課。

  在韶華的照料下,孤獨夜空從下不了床到能一瘸一拐的挪步,恢復的迅速。眼看著韶華能繞著病房的護欄緩慢行動了,正在巡房的護士笑道:“你真是有個好女友啊看把你照料的,回覆這麼快。你隔壁六十三床,自打住進來他老婆一次都沒來看過來!”

  “你誤會了……我……我不是他女友……”韶華忙擺了擺手,偷偷的瞟了一眼孤獨夜空,他似是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接下來的幾天,孤獨夜空恢復的更加迅速,可不知為何,每當韶華扶著自己活動的時候,他聞著韶華頭髮上發散出的香氣,心裡也生出了不少的好感。似乎正有一顆種子再發呀。

  終於,孤獨夜空出院了,分別前,韶華突然親了孤獨夜空一口。嚇得他愣了神。

  “瞧你那樣!”韶華咧嘴笑道,“你不要給自己加戲,我只是圓了自己的夢,與你無關!以後還是好哥兒們!”

  韶華陽光的揮了揮手,轉身就走。孤獨夜空卻沒看到,她的雙眸早已朦朧。

  耽誤了這麼久,重新投入訓練裡的韶華更加勤奮。不過讓她比較意外的是,之後的一段時間,孤獨夜空約她和小玲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三人,就這麼成了最好的朋友。

  而韶華也沒有發現,隨著一次次的聚會,孤獨夜空對她的關注也越來越多了起來。當然,這一點還是看在了小玲的眼裡。所以小玲嘴上沒說,可有幾次聚會卻故意早早離場,給他們製造了更多的獨處機會。

  很快省運動會召開了。孤獨夜空自然也坐在了體操比賽觀眾席。上場前,望著觀眾席的孤獨夜空,韶華的信心大漲,及其完美的完成了所有的動作。

  臺上臺下掌聲雷動,可就在大家以為勝利到來的時候,韶華的手一滑,從單雙槓上摔了下來。

  “咚——”

  那一聲悶響化做的迴音在體育館內來回折射,就如同一支支利箭,穿透了孤獨夜空的心。

  同樣的病房,同樣的場景,只不過這次床下的人換成了孤獨夜空。

  剛剛甦醒的韶華並沒有叫醒孤獨夜空,她摸著自己的腿,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知覺。

  “韶華,你醒了?”

  “我的腿怎麼沒知覺了?”韶華掀開了被子,他想看看自己的腿,可渾身上下,只有脖子還能輕輕抬起。

  “韶華,你剛手術完,要一段時間恢復!”孤獨夜空給韶華重新蓋上了被子,可韶華卻從他閃著淚光的雙眸裡,猜到了一切。

  “我還能訓練嗎?”她忍著淚。

  孤獨夜空沒有說話,只是拉過韶華的手,輕輕的安撫著。

  這一刻,韶華倔強的眼淚終於傾瀉而下。她在孤獨夜空的懷裡,就跟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韶華的復健十分緩慢且痛苦。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痛無時無刻不刺激著孤獨夜空的心。可韶華沒有放棄,再痛、再難,她也在堅持。

  一步、兩步……終於在兩個月後,她可以坐輪椅了!

  醫院的草坪上。許久沒接地氣的她,看著眼前的綠色,伸手去勾。

  “我來我來,以後你想要什麼就叫我!”

  孤獨夜空薅了一把小草,輕輕的遞到了韶華的面前。嗅著小草的芬芳,孤獨夜空打開了手掌,掌心的小草上,託著一枚鑽石戒指。

  韶華愣了,漸漸喜極而泣。可當那枚戒指即將套入手指的時候,她卻將那纏著繃帶的手收了回去。

  “我是喜歡你,可我更想要的是愛,而不是同情……“

  “韶華,你誤會了……”

  眼看著韶華毅然決然的搖起了頭,獨孤夜空輕輕的將那枚戒指放進了她的口袋,同時拿起一根青草,在韶華的無名指上繞了一個草戒。

  “等你好了,如果我沒有變心,那你就接受我!”

  這一句話,讓韶華破涕為笑,點起了頭。

  孤獨夜空從背後緊緊的抱著韶華,這一刻,他們真的感受到了彼此的體溫

  “我不要!”

  這時,旁邊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倆人的甜蜜。

  韶華循聲一看,好巧不巧,旁邊也有一個人求婚。

  看著那男的失落的背影,韶華和孤獨夜空相視一笑,同聲道:“你覺沒覺得,他好像一條狗子?”

本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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