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鳳城,也離開了故鄉的繁華,一路走向邊域的荒涼。
每一天的日子都彷彿在刀尖上行走一般,處處透著艱險。
白天,走在官道上,塵土飛揚,日曬雨淋。夜裡,押解計程車兵們輪番看守著她們,不看守的就睡在夜店裡,而她們只能在街路上一夜睡到天亮,大概是因為每天都走了太多的路吧,所以也出奇的好睡,竟然連夢都不曾有過。
十幾天的日子卻恍若十幾年一般難耐,伊璃一心想著儘快到了邊域青城,到了再想辦法逃脫吧。
自從進了太守府,她的日子就如地獄般根本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這一日,走過了半日的平坦大路後,眼前是一道山隘。
山上荒草悽悽,一整片的灌木叢林,蔥鬱蒼翠,鳥叫聲不絕於耳,走在前面的官兵突然間停了下來。
所有人原地休息。
這山隘處處透露著古怪。
“過了這關就要到青城了,今兒個就要看老子的運氣如何了。”士兵甲說。
“十過九劫,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況且此番我們押解的都是美人呢,到了青城還可以送到軍營裡賣個好價錢,千萬不要再被那些馬賊搶去呀。”
什麼?把她們押到邊域難道是要賣了她們嗎?
軍妓,那下場不是更慘,伊璃不敢想了。
突然,她聽到了馬蹄聲,不止是她,所有的人也都聽到了,所有的目光齊齊地對準了山隘的出口處。
一隊馬隊整齊的立在山隘間,再回頭,來路上也是一隊馬隊,前後的路顯然已被截住。
馬賊,那是不管天不管地的土皇帝,伊璃望著那些用白布纏頭的男人們,粗獷、鄙俗,混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野蠻的氣息。
馬蹄揚起的灰塵飄蕩在四周,氤氳了她的視線。
所有的人都慌了,那些士兵有兩個已悄悄的在逃了,還哪裡會管她們的死活。
或被馬賊搶,或被賣去做軍妓,她們的選擇怎樣都是兩難,哪一個都不靠譜,索性就聽天由命吧。
一個個馬賊衝上來時,押解的官兵已瞬間跑光了,馬賊們也不追他們,或許這是這一行的規矩吧。
女人們被一個個壯漢扛在肩上,掙扎著,驚嚇的叫著,卻擺脫不了那有著一身蠻力的馬賊。
伊璃倒是被一個穿著一身黑衣,臉用黑巾遮面的馬賊搶到,她沒有叫,叫了又何用,手無縛雞之力,她又如何能抵抗得了這些蠻人。
馬賊將她拋在馬背上,頭腳朝下,腰橫在中間,然後一躍身上了馬,眼下是青草的地,卻被馬蹄踩了個亂。
女人的尖叫聲依然響徹在耳邊,伊璃卻悶無聲息的,馬背上的男人突然問她:“你不怕嗎?”
“怕了又如何,你們又會放了我們嗎?”她咬牙切齒的反問道。
“不會,這麼漂亮的婆娘豈能放過,尤其是你。”男人猥褻的笑聲讓伊璃混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終於所有的女人一個不差的全部被安放在馬背上,伊璃甚至聽到強盜頭子數著女人人數的聲音,噁心的笑意,令人頭皮發麻。
馬隊開拔了,她一直想著找機會逃跑,卻動也不能動,人在馬上那樣的顛簸,不一會就已經七暈八暈了,一陣噁心,甚至將隔天的食物也吐了出來。
馬賊卻不理她,依舊駕著馬前行,絲毫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約摸走了十幾裡地,馬隊停了,她被男人抱著下了馬。
臉上一片紅,除了子淳,她不習慣與其它的男人有接觸。
所有的女人被趕進了寨子裡,清風寨,好大氣的名字。
她們被押到一個黑漆漆的點滿了火把的山洞裡,等了許久,終於有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老大,劫了一群漂亮的娘們,又可以給兄弟們解饞了。”劫人的那個頭頭色色的說道。
“押過來給我一一的過目。”
“都給我仰起頭來,否則今晚讓你們好看。”
於是,女人們排著隊仰頭著一個一個的走過那個被稱作老大的人面前。
女人們大抵都嚇得不敢言語,心驚膽戰的走過去。
伊璃也如她們一樣,只想安全過關。
卻不想,她才要經過,那個“老大”居然開了口道:“這個,今晚是我的了。”
腦袋一轟,怎麼又是她中獎。
一旁卻有一個乞兒模樣的男孩道:“延哥哥,聽說這女人是太守府的花魁舞娘呢,舞跳得特別好,何不讓大家欣賞下,也讓兄弟們飽飽眼福,等大家看累了,延哥哥再帶走她也不遲。”
這聲音好生的熟悉,伊璃抬了頭,驚訝的看著那男孩,那面容更是熟悉,怎麼好象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