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的期限有多長?
為了那個人,即使我已經變成了老人,卻仍舊終身未嫁。
直到臨終前,我都還在苦等著那個人。
可是那人卻遲遲未到,直到我過世了,我也終究未能等到他。
我的街坊鄰居們都在猜測這個人是誰。
直到3天后,我的葬禮上來了一輛豪車。
大家才看到我這個老人臨終前一直在苦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故事還要從我兒時說起。
那會兒,母親一人帶著我去鄉下外婆家看望,我瞧見外婆和另一個老人坐在堂屋乘涼,那個老人搖著蒲扇給外婆扇風,也不跟我和母親二人打招呼,只是看著外婆。
母親搬來木凳,我便和她一起坐在昏暗的堂屋下,把買來的山竹果撥好,一片一片的遞給外婆,只是不曾遞給外婆身邊的那個老人,我也不多問,閒得無聊,我便到裡屋去歇著。
很快到傍晚,母親喊我出來,我們準備回鎮上。
臨走前,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堂屋的外婆,她依然慈祥的對我笑笑,不過她身邊,沒看見另外那個老人了。
“媽媽,那個老爺爺呢?”
母親聽見我的問題,有些慌亂震驚的看著我,隨後她也連忙回頭看了看,我只瞧見她原本有些蒼白受到驚嚇的面容逐漸恢復了一絲血色。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眼睛有些溼潤,緩緩跟我說,“有人來接你外婆了。”
隔天,母親告訴我,外婆逝世了。
在我聽見第一個親人離開時,依然忐忑不安,擔驚受怕,以至於我需要母親的陪伴下入睡。
那段日子母親很喪,父親也不回家,母親就跟我說,她要去找父親,不論能不能找回來。
而後,在母親出門的第三天,我還在學堂裡,教書先生便告訴我,我的父母因為車禍離世了。
後來的日子我渾渾噩噩,不曾哭鬧,附近的公社福利院把我收去了,那是鄉間的一家破敗的福利院,什麼裝置都沒有,院長說之前發生了火災,整修沒有太多資金,便只能如此。
那會我剛落得此境地的時候,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朋友,形成了孤僻不愛說話的樣子。
但是後來我認識了他,那個讓我即使變成了老人,也終身未嫁,臨終前還在苦苦等著的少年。
他說他是鎮上來的義工。
我們年紀相仿,我們都讀過很多書,所以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可是彼時的我還不知道,我會為了他終身未嫁。
在福利院,有一架生了鏽的鞦韆,我經常和他坐在那,蕩著鞦韆,聽著生了鏽的鎖鏈突兀的聲音,也聽著他溫柔的聲音,跟我講述每一個小故事,也許是他的所見所聞,也許是他書上所得,聽起來還有些老成。
他從不跟別的人聊天談話,每次都是在鞦韆那等我,我每個清晨都會去見他,而我的眼裡也只有他。
院長得到了附近老闆的資助,要整修福利院,便開了一頓大餐,那天我起晚了,正當我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我聽見了有人在說我。
“她經常一個人在鞦韆上自言自語!”
“莫不是……看得見那個東西?”
我這才知道,原來只有我能看得見他。
而他一直都不存在這個世界。
不過幾天,他就消失了。
我再也沒見過他,可是心中有一個位置卻從此為他留下。
為了他,我即使後來成為了老人,也終身未嫁,臨終前還在苦等著他。
但是好在,3天后,我的葬禮上來了一輛豪車,彌補了我的這個心願。
是他回來了嗎?
那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