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世光站在馮漫漫的出租屋門口，一身肅靜的黑色風衣，面板略顯蒼白。

馮漫漫跟沒看到他一樣，拿出鑰匙開門，關門。

席世光沒挪一步，又站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第二天，馮漫漫照常去醫院門口支攤，席世光開了一輛黑車停在馮漫漫的攤前，下車吃了碗麵後便離開，兩人依然是一句話沒說。

只是席世光與周邊一起吃麵的人差距太大，他俯身的背影都如同帝王一般，周邊的人寧可蹲在牙口上吃麵也不想坐他身邊。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一到飯點，席世光就會準時出現，在馮漫漫這邊吃了面就離開，不知不覺間，馮漫漫發現麵攤一到席世光快來的點就會聚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墊腳張望，等席世光來了，也會點一份和他一樣的面，一邊吃一邊看他。

馮漫漫想到大學時候，那時席世光身邊也圍著不少這樣的女孩。她搖搖頭，這些事情現在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闆，老闆？”一個女孩叫她。

“啊？什麼？”馮漫漫回神。

“老闆，你這裡招兼職嗎？”女孩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兼職？”馮漫漫認真考慮了一會，搖搖頭，“我這邊小本買賣，僱不起人。”

“我不要錢。”那女孩笑著說，“你教我怎麼下面就行。”

馮漫漫看著女孩緋紅的臉頰，頓時明白她的意思，搖頭說道：“我也沒空帶學徒。”

“你這人……”女孩氣得跺腳。

正在這時，不遠處又走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馮漫漫嗎？”

“我是。”馮漫漫點頭。現在正是午市當口，本來就忙，這一個接一個來找她的真不會挑時間，還不如席世光，就來點份面，一句廢話都沒有。

不不不，她絕對不是故意又把席世光拿出來比。馮漫漫心想。

“是李阿姨介紹我來的，她說這個時間點能在這裡找到你。”

“呃？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咦？李阿姨沒跟你說嗎？不是介紹咱倆相親的嗎？”胖胖的男人瞪大綠豆的眼睛。

“相親？”馮漫漫蒙了。

席世光那邊傳來筷子放在桌上的聲音，不知為什麼，馮漫漫肩膀抖了一下。

“您可能誤會了，我已經跟我媽明確拒絕這件事了。”

“拒絕？”胖胖的男人的表情吃驚大過沮喪，“不是，我說，馮漫漫，你，你有什麼立場拒絕我？”

“立場？”拒絕還要立場？

“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想想，你這個年齡，這個長相，有人願意和你相親，你居然還要挑？”胖胖的男人彷彿受到什麼侮辱一樣，“太難以想象了，我居然被你，你這樣的給拒絕了？”

“我？我這樣怎麼了？”

“阿姨你可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剛才想兼職的女孩心裡憋著一股火，開始牙尖嘴利擠兌起馮漫漫，“你沒看自己條件嗎？相貌，身材還有年齡，你有什麼呀？你這樣的條件如果這位大叔都不想娶了，你是想孤獨終老嗎？”

“你們說得可真有意思，婚姻什麼時候成條件互換了？”馮漫漫把撈麵的筷子往鍋裡一放，抬頭看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