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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車滴了半天,看席世光的車依然不動,不耐煩的司機過來敲窗,剛看見駕駛座上那個男人,車窗就陡然變黑,司機只能透過車窗玻璃看到自己的倒影。

“神經病!”司機惱恨地踢了保時捷一腳,正想踢第二腳的時候,保時捷一下躥出,司機收不住力摔在地上,指著保時捷破口大罵。

馮漫漫委屈地看著開車的席世光,雙手抱胸,這樣才不至於讓襯衣從身上滑下來。

“多少錢。”自上車起一直沉默的席世光開口說。

“什麼?”

“要多少錢你才能乖乖呆在家裡?”

“五千,五千吧……”馮漫漫小心翼翼地說,這筆錢的大頭是別墅的物業管理費和水電。

席世光不再說話,車子開到馮家別墅,張嫂站在路邊。

張嫂看到席世光的車,走近來看,副駕駛的車門被推開,衣衫不整的馮漫漫下車。

張嫂眼神掠過驚詫與心疼,她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馮漫漫的肩膀上。

席世光下車遞給張嫂一張卡:“每個月的月度都會打在這張卡里,別讓她出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張嫂看了眼一直低著頭的馮漫漫,接過席世光的卡。

張嫂看席世光要走,又開口說道:“席先生,要不要進屋坐一會?”

席世光停下腳步,自上而下打量尚在發抖的馮漫漫,似乎在思索。

“小姐,不席太太平時都不見生人,家裡太冷清了……”張嫂無比心疼地說,她想勸席世光多陪馮漫漫一會,卻不知怎麼開口。

席世光抬眼看了眼張嫂,眼眸微眯:“她不見生人?”

“除了打工,席太太都不出門的。”張嫂的臉說不出的坦誠,“而且馮家都這樣了,還有誰會來呀……”

席世光還想問什麼,馮漫漫的手機響了,她看是顧醫生的電話,匆忙接起。

“顧醫生?沒事,不晚,我還沒睡,一直在等您的電話……”馮漫漫被自席世光身上射來的殺氣嚇得一抖,她捂著話筒想解釋,卻又被顧醫生接下來的內容緊緊牽扯住。

“找到了?匹配嗎?半相合?半相合就表示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馮漫漫激動得捂住嘴巴。這是一個夢,一個連她想都不敢想的夢,她等了五年,盼了五年,就在臍帶血這條路都被徹底堵死,她即將接受宿命的時候,奇蹟就這樣突如其來地發生了。馮漫漫知道她已經失去席世光,只是老天對她還不算殘忍,至少給了馮百材,她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一線生機。

“顧,顧醫生,捐獻者的聯絡方式,對,那個名字,還有電話……?”馮漫漫語無倫次。

張嫂在旁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和小本。

“啊,只有座機嗎?是公司電話?沒,沒關係,我明天早上打。”馮漫漫透過手機把電話號碼複述給張嫂,張嫂認真記完,總覺得這個座機的前四位出奇地熟悉。

“名字呢,嗯,張嫂,姓席……”馮漫漫大腦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想把資訊記錄得更完整,“竹蓆的席,嗯……顧醫生,我記下了……名字麻煩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張嫂自記下席姓後,已經停了筆,抬頭看向站在對面的席世光。

席世光臉上的震驚不下於張嫂。

“哦,叫世光,張嫂,叫席世光……”馮漫漫也頓住了,她再也發不出一個聲響,機械地看向路燈下那個拉長的人影。

“馮小姐,馮小姐?馮小姐,你聽得見嗎?”手機裡顧醫生帶著滋滋電流的聲音是三人間唯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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