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胖子的應承，我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我相信王賀那邊也基本搞定了。
因此，我裝模作樣地跟胖子洗了個手，就直接往外面走了出去。
當我們走到餐桌前的時候，王賀正收拾東西一副要走的樣子，而李敏兒則是在安靜地吃著東西。
我跟王賀眼神交流了一番，並對著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王賀見此一副瞭然的樣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他這才道：“剛子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我們先過去吧。”
說完，王賀又對胖子抱歉地笑了笑道：“鍾老闆，我們就不陪你們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胖子估摸著早就想趕我們走了，聽王賀這麼一說，他一副“有事你們先去忙”的樣子對我們點了點頭。
直到我們都快走到扶梯口了，當我回頭看向胖子和李敏兒的時候，我還依稀聽得到胖子似乎在問李敏兒跟誰誰誰拍戲的時候的感覺。
而李敏兒顯然早已把我們給她定製的那一套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胖子聽。
扶梯緩緩下行，李敏兒曼妙的身姿也很快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底。
“怎麼，捨不得？”見我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王賀皺著眉頭忽地問向了我的。
聽王賀這麼一問，我的心裡有些糾結。
其實李敏兒說到底跟我們是沒有一丁點關係的，可我的心裡怎麼就會泛出一種若有似無的醋意呢？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她？
不，我敢肯定這不是喜歡。
可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又會感到罪惡和失落？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剛入行的那個愣頭小子了，得了王賀的教誨，我對行內的一切都保持著最崇高的敬意和最基本的準則。
我還記得王賀當初跟我說過，做這行，萬萬不可以對自己的獵物產生感情，要不然，最後會毀了自己。
王賀還給我講了一個例子，也就是喜歡上了自己的獵物，最後弄的自己身陷囹圄的那位仁兄，到現在都還沒放出來。
我也對此很是忌諱。
一來想要做好現在的事，二來我也確實怕被關進那暗無天日的牢籠。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明明感覺不到自己對李敏兒的情意，最多也只是一種欣賞或者是另一種不明的心態。
我想，大概就是後者在我的心裡作祟吧。
王賀見我沒有回話，他莞爾一笑道：“其實我懂你的心情，李敏兒那麼優秀的女人是人都喜歡，別說你了，我王賀這麼多年什麼女人沒見過，我不也對她有點意思麼？”
“可業務是業務，現實是現實。別說李敏兒根本就不會喜歡我們這種騙子，就算真的喜歡，你該用你的哪一張臉去面對她？喜歡她，然後帶她去賣？有時候你還真該慶幸，她不喜歡你是好事，真要喜歡，我們這單生意就黃了。”
聽王賀這麼一說，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對啊，如果以我現在這個狀態，那李敏兒真還趕鴨子上架倒貼上來，我該如何自處？
拒絕不是一種罪過，可真要我走到拒絕她，然後把她送向胖子的床上，我的心裡絕對比現在更加難受千百倍。
不拒絕的話，我又能眼睜睜地看著跟別的男人痴纏麼？
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佔有不一定是喜歡，可喜歡一定會佔有。
我從來不拿“喜歡並不一定要在一起”做信仰，能說出這句話的，要麼是假裝大度，要麼是現實抨擊的結果，只能退而求次，“紳士”。
無病呻吟的“呻士”。
我始終無法解釋我現在的心情，這種感受一直朦朦朧朧地在影響著我的思緒，讓我很是煩躁。
王賀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來給你解釋吧，你現在這種心情只是純粹的佔有慾，對美好事物的佔有慾。人的本能。”
經王賀一說，我細細琢磨了片刻，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非要給我安上一個喜歡李敏兒的說法的話，我寧願說，我只是存在著那麼一點點的在意。
我得不到，可我也並不想其他人得到她。
對，就是這麼個心理。
跟感情無關！
想通了這些，我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了許多。
出了酒店門口，我忽地對王賀跟李敏兒說了些什麼感到有些好奇，當我問向他的時候，王賀只是笑了笑。
“其實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規則這種東西，她倒是能接受，只是需要從我這裡找點心理安慰罷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敏兒除了沒想到我們騙了她，所有的內幕潛規則她都是清楚而且心底並不是那麼抗拒的。
道理很簡單，當誘惑足夠大的時候，許多人都會選擇向惡魔低頭。
李敏兒背叛的是自己，王賀只是為她加了一隻無足輕重的砝碼而已。
不過，事已至此，這個事情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所謂的後續，這個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今晚之後，我們便會用時間拖住李敏兒，更或者用一些爛藉口敷衍她。
同樣的，給她營造一個良好的美夢和未來，後面，我們還會用得上她。
我心頭依然是帶著一種悵惘的感覺，回到我們的酒店沒一會兒我就沉沉睡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沒有李敏兒的訊息，也不知道她是在忙著什麼。
直到第三天，李敏兒忽然給我們打了電話，約我們見面的地方還是那家咖啡廳。
再次見到李敏兒，老實說，我的心還是不能淡定的。
她的臉上比兩天之前多了一份從容與自信的神色，大概也還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吧。
今天她穿了一件看起來就很高階的休閒裝，寬肩的那種。
我看著她慢慢從兜裡掏出了兩萬塊錢，輕輕地遞向了我們，我跟王賀都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這什麼情況？
本來，在來的路上我們還在打算是不是給李敏兒一些錢，讓她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可沒想到，她倒反過來給我們“辛苦費”了。
李敏兒不是很缺錢嗎，現在她應該正在為還債而苦惱，怎麼可能還有錢給我們呢？
莫非，這兩天還發生了什麼超出我們預計的事情？
果然，當李敏兒含蓄地跟我們說起這兩天她的經歷，我跟王賀都有些微微錯愕。
說到底，我們還是低估了李敏兒的魅力，或者說低估了胖子對這口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