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故事>

第二天上午,梁霞又來了。我和木梳子窩在床上為洋娃娃縫新裙子,仿照梁霞昨天穿得那一身。

從門縫瞅見她今天穿了一件純綠色無袖長連衣裙。哥哥躺在葡萄藤下的涼蓆上,看到她,一骨碌爬起來。盯著人家露出的白嫩胳膊和腳踝,結結巴巴,話也不會說了。

空氣中氤氳了某種恬香,不知是花香還是少女的體香,香味飄來飄去把他給燻醉了。

哥哥臉上掛著若有所思溫柔的笑,像只發情的野狗瘋狂抽著鼻子。

“你倆不熱啊?出來玩吧,”梁霞在院子裡對我們說。

“不熱,”我倆異口同聲。

這會兒出去,偷我媽的紅短袖,木梳子她媽黑裙子的事就會立刻暴露。我們指望用這些料子給娃娃做裙子呢。

木梳子煞有介事拿著尺子量娃娃的腰,我用剪刀小心地裁短袖,領口一定得剪出V型。

“玲玲,給爸爸倒點水,頭疼病犯了,”爸爸突然在外邊叫我。

我和木梳子嚇得趕緊停下手工,記得他剛去上班不久啊,怎麼又回來了?外頭不是有我哥嗎?叫我幹啥。

我假裝沒聽到,屏住呼吸向外偷看。

爸爸繞開哥哥,還在生氣,故意不和他說話。就聽梁霞甜甜的聲音:“陳叔叔,我來吧。”

她起身,綠和白鋪天蓋地,像把傘,把整個院子整片天空整個大地完全遮蓋。

爸爸沒回音,又聽到她說:“我是梁霞,陳叔叔長得這麼年輕,剛才也沒敢稱呼您!”

爸爸恍然,支吾說上次見她還小,現在出落成大姑娘,你們年輕人聊天,說完就想進臥室。梁霞又追問一句:“叔叔經常頭疼?”。

“嗯。”爸爸停下腳步,說話的節奏比平時慢許多,可能在考慮工作吧。

“叔叔,我學過按摩,給您按一下,”梁霞大大方方地說。

爸爸四下看看,我哥板起一張便秘臉,眼珠子差點蹦出來。聽到梁霞和我爸說話,氣咻咻地走進臥室,邊走邊砸頭,估計恨自己為啥不頭疼。

爸爸的視線轉向這邊,我和木梳子嚇得趕緊把頭縮回去。

我看著她的綠豆眼,她看著我的綠豆眼,鼻子對鼻子,大氣不敢出一口。

等我倆再抬頭,爸爸已經坐在凳子上,由著梁霞用她纖細柔軟的手指按摩呢。

我和木梳子吃吃地笑,有梁霞真好,省我老多事呢。我倆做個鬼臉,趕緊拿起剪刀繼續裁裙子。

那天以後,哥哥一反常態,不出去鬼混,嘴上也不嚷嚷“人不風流枉少年”的口頭禪了。

天天蹲家裡,老實得像只小貓咪。頭髮一天洗三遍,抹上媽媽的雪花膏,換上時髦的蘿蔔褲,白襯衣,人模狗樣出去。十分鐘後,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回來。

木梳子趴我耳邊說:“虎子哥去我家啦。”

他幹嘛去了?不知道,以前他從不串門。

不過哥哥回來板著臉,可能木梳子她媽沒給他好吃的。

我白他幾眼,真是自找難看,就她媽那摳樣,會給你什麼好東西?我從不吃她家的任何食物,只要不守著我爸媽,你吃她一塊糖,她也會用三角眼挖死你。

(未完待續)

10
最新評論
  • 短篇小說:凱里爸爸和媽媽做水軍被解僱了,上一次攻擊了僱主的爹
  • 從未見過的 "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