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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在菜隊當會計,我家有一塊兒菜地。夏天的時候,我經常到街裡去賣菜。我家住在縣城裡面,鄰居都是上班兒的人。

我家對面屋胡叔叔兩口子在政府上班兒,就是公務員兒。1961年春節的時候,胡叔叔值班兒,他用腳踏車帶著我到他單位去玩兒。

在那裡我第一次看到電視,是一個很小的黑白電視機。演的電視是《鐵道衛士》胡叔叔兩口子也沒有架子,和我家處的挺好。

一些嬸子大娘們,有的人嘴大舌長管我叫“小菜農”,我聽著挺反感的。我家裡面有一塊菜地,放學以後經常到菜地去幹活兒。

俗話說種地不上糞,等於瞎胡混。那時候也沒有化肥,我爸都是在夜間偷偷的去廁所挑大糞的,每次都是讓我跟著一起去。

到女廁所去掏糞的時候,先讓我進去看看有沒有人。冬天的時候,我們也要揀糞送到地裡,有一次我爸讓我哥把糞挑到菜地裡。

西道口旁邊有一棵大榆樹,我哥挑的糞都倒在那裡了,沒有挑到菜地裡。我爸到地裡看一點兒也沒有,把我哥打了一頓。

夏天的時候,天氣不下雨,還要往菜地裡澆水,我家菜地在鐵道下面。手推車也進不到地裡去,隔著一條鐵路,把菜挑過去。

我11歲那年,我家地裡種的菠菜和小蔥長得都很好。農曆5月節那一天,我準備去應城煤礦賣菜,到那裡去比在九臺賣的價格要高。

頭一天晚上把菜割下來,運到家裡泡在水缸裡。第二天早晨裝好車,走的時候我妹妹也要和我一起去,這一年妹妹八歲。

早晨5:00多鍾,我們倆就出發了。這一天是端午節,路上遇到很多去東山採艾蒿的人。九臺街裡這一段路挺平坦,比較好走。

九臺到營城煤礦,火車站的站牌兒是7km。我們要到營城煤礦的西搬房子市場,從九臺到那裡有16里路,那時候都是土路。

出了九臺街裡以外,路就不太好走了。都是上嶺下坡的,上坡的時候我妹妹就在後面推,走的實在太累了,我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走了3個多小時,到營城煤礦的時候是8點多鐘。這一天是端午節,市場上人非常多,營城煤礦都是下井的工人,他們工資比較高。

下井挖煤的工人,吃人間飯幹陰間活兒。他們掙的工資比較高,捨得買吃的東西。菠菜在九臺能賣二分錢一斤,在這裡賣三分錢。

一開始賣三分錢一斤,買的人多了,我就開始賣四分錢一斤。我妹妹在一邊兒看著,避免別人把菠菜偷走了不給錢。

一個多小時,這一手推車菠菜就賣光了。一共有500斤左右,我數了一下錢,一共賣了18元六毛八分,在九臺也就能賣十元錢。

這時候我倆都感覺到餓了,後邊的小食品店兒有賣槓頭和汽水兒的。買了兩個槓頭,兩瓶汽水兒,槓頭七分錢一個,汽水一毛錢一瓶。

花了三毛四分錢,剩下的錢我放在了口袋裡。我穿著一件便服的小夾襖,外面有兩個口袋。這件夾襖到冬天的時候還要穿。

冬天的時候把裡面絮上棉花,夏天的時候把棉花再掏出來。一年四季就穿這一件衣服,到時候生活困難,都穿著帶補丁的衣服。

把錢放在了夾襖外面的口袋裡,回去的時候是空車,我讓妹妹坐在車上。我推著她一路小跑,我倆高興了,還唱起歌兒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裡,這是我們小時候唱的一首兒歌。走著走著,天氣熱了,我把上衣脫下來,搭在的手推車的車把上。

那時候都是土路,路上很少看到汽車。這一段路的南邊兒是火車道,往東邊是吉林市,往西邊是長春市,九臺到長春50km到吉林70km。

路過東山的時候,我還加快了腳步。這裡有一座煉人爐,附近有一棵大樹,據說還鬧鬼兒,那時候槍斃死刑犯也在這裡。

到了東山這塊兒,就走了一半的路了,往九臺街里路途平坦多了。回到家裡的時候是上午11點,一進門兒,我妹妹就喊著。

“媽媽,媽呀!你猜我們賣了多少錢?”我媽看到我們平安的回來,非常高興的說“能賣十元錢吧,在九臺也就是賣十元錢。”

我妹妹喊著我“一共賣了18元錢還多呢。二哥,你快點兒把錢掏出來,把錢拿出來給媽媽呀。”我用手往口袋裡去掏錢。

可是掏了好幾次,錢也沒有掏出來。我當時就嚇得冒汗兒了,看到錢沒有了,我妹妹也嚇得哭了起來,口袋裡的錢哪裡去了呢?

我仔細的回想,一定是我把衣服脫下來。搭在手推車榜上的時候,衣服的口袋朝下,把錢空出去了,我抬起腿來就往回跑。

我想去把錢找回來,我又跑到了東山附近這一段路。雖然說這裡鬧鬼,現在我也不害怕了,這一段路兩邊都是大楊樹。

樹的下面長得很高的綠草,我在草叢裡找來找去。我找了幾個小時,錢也沒有找到,我沮喪的一邊哭,我一邊往回家走。

這麼多錢,夠我家半個月的生活費了,這次丟了錢,我得了一場病。這件事情幾十年了,我一直記憶猶新,我妹妹也記得很清楚。

現在的孩子,讀初中生了上學還要家長去接送。和我們小時候比起來,現在的孩子太享福了,1965年我小學畢業了。

我小時候愛好挺多的,我會配鑰匙,刻圖章。有一次我在九臺街道南十字花街賣菜,我身子後面是一家割玻璃的。

有很多不要的玻璃條子,我撿了幾條回家在上面畫著玩兒。用太陽光一照,玻璃上的影象照到牆上面很好看,我做了一個幻燈機。

用紙板糊一個幻燈機,家裡也沒有漿糊,我拿著紙板到郵電局去,郵電局的桌子上有糊信封的漿糊,看到不是糊信封,人家把我趕出來。

我又讓鄰居的小夥伴兒們,拿著鋼筆水瓶,到郵電局去偷的漿糊。幻燈機做好了以後,我用一個手電筒照著,畫的圖畫照到紙糊的牆上。

後來學校裡找人做了一個幻燈機,我在玻璃上畫幻燈片兒,在每個班級裡輪流著放映。那時候小孩子們放學以後,寫完了作業就是玩兒。

男孩子們玩彈玻璃球,扇pia幾,溜咕嚕圈兒,摔泥炮。女孩子玩兒欻嘎拉哈,翻手卷兒,踢口袋,到了晚上的時候成幫結夥的打仗。

我們這一片兒的小孩子,打仗的時候我哥是個頭兒,我哥打仗敢下死手,別人給他起外號叫“老狼”,我很少和他們出去打仗。

我沒事兒就照著小人書畫著玩兒,成本兒的小人書,我畫過《敵後武工隊》,《小兵張嘎》還有《三打祝家莊》,我不願意出去打仗。

秋天的時候,就到地裡去撿糧食,我鄰居家的兩個女孩兒,總跟我在一起。在一起寫作業,在一起玩兒,在一起撿煤核,撿糧食。

圓圓長得漂亮,梳著兩條大辮子,總是跟在我的身後,她性格溫柔總是粘著我。雅琴性格外向,愛說愛笑的,時常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

我家的後院兒就是雅琴家的前院兒,在我家的後院有一個菜窖。冬天放點兒蔬菜,放點兒大白菜和土豆蘿蔔,菜窖的蓋兒也沒有鎖。

夏天的時候,菜窖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我們經常到菜窖裡面去玩兒,那時候的小孩子都很單純,有一次雅琴做出了一個大膽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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