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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藏好,顧逸銘就一身寒氣的進來了。

他是個教養很好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在公眾場合跟我吵架。

才剛到家,我就被他推到了地上,指令碼來就疼,不用他多大力氣,我就摔了個很響。

膝蓋撞到大理石地板,疼的鑽心。

“蘇棋,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顧逸銘半蹲著,他捏著我的下巴,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我焚燒乾淨。

我看著他,憑著他捏我,沒反駁一句。

“我昨天還想著原諒你,想著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我甚至我想我是不是對你太過分了。”

“是嗎,你想那麼多。”

我的話成功激怒了顧逸銘,他狠狠的扇了我一個巴掌。

我捂著臉,痛到麻木,緩了很久以後,我才吃到嘴裡的血腥味。

“你又想把我的什麼賣給許少南?”

顧逸銘起身,他收斂了自己全部的怒氣,坐在沙發上,囑咐李嫂給他倒杯茶來。

我緩緩起身,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這冰涼不及我此時心中的千萬分之一。

“我沒有想賣過你什麼,也從來沒有賣過你什麼。”

顧逸銘沒有搭理我這句話,只是問我:

“蘇棋,我給你的,還不夠多?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多少錢,我給你,我只求你別這樣噁心我。”

“我不要錢,顧逸銘,我想跟你離婚。”

“做夢!”

“為什麼,顧逸銘,你既然覺得我噁心,為什麼不跟我離婚。”

“沒有為什麼,蘇棋,你休想我放過你。”

顧逸銘說不會放過我,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再說下去,也不過是做無用功。

“不離婚也行,顧逸銘,我跟你談談。”

顧逸銘端著茶杯,拿眼睛斜了我一眼,“你想跟我談什麼,談要多少錢?”

他的眼中有譏諷。

“不是,我想上班。”

我說完,他眼中的譏諷更甚。

“你大學都沒讀完,上什麼班,出去拿個三千塊的工資?”

顧逸銘這話,不免諷我。

是了,當年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顧逸銘說娶我,養我一輩子。

他叫我退學,少不更事的我就退學了。

“做什麼都好,我要去上班。而且我不是再跟你商量,只是告訴你一聲。顧逸銘,我是你的妻子,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不是賣給你的,我有自己的自由。”

我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準備回房間,顧逸銘沒有攔我,他坐在沙發上喝茶。

“娶你時,你父母的房子,你爸治病用的錢,你弟弟留學的錢和賭債。零零總總加起來,夠買多少個你,我的,窮大學生——蘇棋。”

我上了幾層樓梯,他突然開口。嗓音低沉平靜,彷彿再跟陌生人說話一般的語氣。

我頓住,這一刻我突然特別平靜,沒了被羞辱的那種憤恨。

仔細想想。

顧逸銘說的並沒有錯,我欠他的金錢也許可以還完,但他那一份雪中送炭的人情,我的確是無法償還。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沒什麼臉…

跟他提離婚提的那麼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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