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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嘯天坐在凳子上,手裡端著一碗粗茶,雙眼有些木呆,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

洛嘯天是洛家的養子,家主洛濰河昨日心臟病突發逝世,整個家突然變得冷清了許多,就連平時一向愛吵鬧的小黃,這時也跟萎了一樣,一聲不吭。

洛嘯天是從路邊撿回來的,當時老爺見這孩子年幼,便直接收留了這孩子,這孩子說來和老爺挺投緣,老爺便收了他做了養子。

這十多年,老爺沒有絲毫刻薄洛嘯天,對待他,就跟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如今老爺逝世,最悲傷的人恐怕就數他了。

今天道別會剛好結束,有些人不義乎都是為了表面樣子才趕來,虛假的眼淚和做樣的動作,忍不住讓人作嘔。

忙活了看半天,洛嘯天找就精神不佳,這才回到屋子裡坐。

他想起了父親對他講過的一件事。

父親一生都沒有娶妻,只為了等一個人,就你臨終前也在苦苦等待著那個人,他說過那個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除了她,寧願此生不結婚。

而那個人,除了父親,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人甚至以為,那是父親腦補捏造的一個人。

洛嘯天一開始是相信父親所說的話,可是漸漸的,父親口中的她,遲遲未出現。由於父親的年邁,老年痴呆不禁也和他掛鉤。

就連這次葬禮,洛嘯天姐依舊沒有見到那人。

直到葬禮的第3天,也就是父親入土的最後一天。

在墳土上,一塊嶄新的墓碑直插在墳土中,碩大的土地上又增加了一份悲哀。

在那塊墓碑前,所剩寥寥無幾的人還站在跟前,眼眶中都不經夾雜著幾絲淚水,低鳴的哀嘆聲儼然在墓碑的周邊。

而洛嘯天卻是呆的最久的那一個,老爺骨灰下葬後,足足在墓碑前一直跪了三個多小時。

忽然在公路行駛著一輛豪車。在一旁的墓土停靠下來後,直直的走向了這裡。

從豪車裡出來的竟然是一位女士。

她看起來也還很年輕,歲數卻和老爺差不多,應該是面板保養的好,因此看起來不是特別的年邁。

洛嘯天立馬認出她來。

她就是父親表哥的妻子,以頂級設計師為名,人稱——月姐。

不過她的到來,讓洛嘯天並不感到奇怪,表叔說過自己有事出差太忙了,於是讓月姐來,電話裡全是道歉。

見到月姐走過來,洛嘯天起身有禮貌地招呼道:“表嬸,您來了。”

月姐也是突然一愣,臉上的悲傷完全不掩飾,儘管是笑著,眼中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來了。

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了自己的眼角。

“嗯,我來了。”洛嘯天清楚的聽到,月姐的聲音裡帶的有些沙啞和哽塞,“你表哥他最近很忙,出差了沒辦法來,對不起了。”

她確實與別的人不同。

洛嘯天尷尬的笑了笑,說到:“沒事兒,表叔都跟我說了,您這不是來了嗎?”

在墓碑前,月姐不再說話,久久得注視著,很深情,又很悲哀。

月姐說,他想和老爺敘敘舊,想讓我們迴避一下。

洛嘯天心想,平時父親很少與人有瓜葛,可為什麼月姐看待父親卻是一種老故人的感覺。或者不止?

儘管是百思不得其解,洛嘯天還是聽從了月姐的話,避了開。

第二天,洛嘯天在收拾父親的遺產時,發現了他的日記。先是有些驚訝,隨著好奇的將它翻開閱讀起來了。

這時他才終於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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