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老師過來後，教了點點兩個小時的琴，她已經會彈稍微有點兒難度的曲子了，在音樂上的天分，讓鋼琴老師有點兒驚喜。

一直在客廳處理公務的顧南城臉上也露出笑意。

等鋼琴老師走後，顧南城拉著點點的手，父女倆合奏了一首小紅帽，童趣十足。

陽光洩在他們身上，溫柔充滿暖意。

秦雅的眼神緩緩發直。

這一年，她做夢都是眼前的場景。

在她愣神中間，忽然聽到顧南城不悅的聲音。

“你發什麼呆？沒聽見嗎？讓你去端點兒牛奶過來。”

秦雅後背一寒，看見顧南城正陰惻惻的盯著自己，神情不耐。

她急忙低頭，掩去心裡的酸澀，“是……”

倒了兩杯熱牛奶過來，遞給顧南城時，顧南城眼底一閃，突然箍住她的手腕。

她身體一顫，差點打翻牛奶，努力把自己的手往回抽，“顧，顧先生……”

顧南城看著那雙手。

手型、大小、無比熟悉，除了略粗糙之外，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秦雅也發現不對勁兒，趁他失神的功夫將自己的手奪走，心中一片懊惱。

她臉是整容了，但手沒有整容，別被顧南城發現才好。

顧南城喂著點點喝牛奶，但神色陰沉，良久沒有說話。

眼神死死盯著秦雅，似乎要看穿她骨子裡的真相。

秦雅如芒在背。

“顧，顧先生如果沒事，我就先去個衛生間。”

她被顧南城眼神看的有點兒害怕。

“去吧。”顧南城緩緩眯起眼，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聲音跟秦雅有些相像。

於是他又加了一句，“待會兒在書房等我。”

秦雅猛地握拳，又緩緩鬆開。

不會的。

她都整成這樣了，顧南城不可能看出來。

*****

十分鐘後。

書房。

顧南城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瘦弱的女人站在窗前，背影像是在他心裡紮根生芽一樣，讓他紅了眼眶 。

“小雅……”他控制不住的低喃出聲。

女人緩緩扭頭，露出一張極其陌生的臉。

顧南城發紅的眼眶陡然陰冷。

他收斂一切表情，朝秦雅步步逼來。

“周茹小姐，是我拿出證據，還是你自己交代？”

周茹是秦雅給自己換的名字。

秦雅艱難一笑，不敢跟他對視，“顧先生，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既然叫她周茹，說明沒認出她，她不會膽怯。

“呵……看來是不願意承認？”

顧南城轉身，在桌角拿了一份資料，走近秦雅，秦雅以為後者要遞給她，誰知道顧南城狠狠甩她臉上——

嗤啦。

尖銳的紙張在她脖子上劃了幾道傷口。

秦雅難堪地低下頭。

這就是，他對外人的態度嗎？

顧南城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身份證是假的吧？我讓人順著你的身份證查了過去，一片空白。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錢做的假證，竟然騙過了家裡的管家把你招進來。”

秦雅臉色發白。她沒想到，顧南城查的會這麼清楚。

“問你話呢！”

顧南城不悅地逼近，掐著她的下巴，將她陌生的五官袒露在他的視線中。

手指用力，捏緊，“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接近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