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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光棍捂著肚子衝進蘆葦叢,河邊傳來寡婦聲音:只求強壯男子

在一個小山村裡,有一個叫憨的小夥子。阿憨的父母過世得早,他獨居在幾間祖傳破屋裡,靠種點番薯為生。由於太過貧窮,長得又黑又瘦,他一直沒能娶上老婆,閒時寂寞,也只能坐在屋門前,屙泡尿和溼地上泥塵捏泥人兒玩。

光棍一打,很快就到了三十多歲。這日,阿憨起了個早,煮兩顆番薯吃罷,就扛著鋤頭到番薯地裡鋤草。他的番薯地在村邊,離村外的河很近,那河邊每天清早都有村裡的婦女在那洗衣。

阿憨來到番薯地,抽了口煙,就擼起胳膊,開始揮鋤幹活。他實在是太瘦了,袖子一擼,露出的兩條胳膊細得就像兩段竹竿,一點肌肉都沒有,雖是這麼瘦,但總算還有點勁,幹起活來也不馬虎。

“我造!肚子壞啦。”

正幹得歡,阿憨只覺得肚子一陣生疼,估計是吃的番薯太多,把肚子吃壞了。他慌忙拋下鋤頭,捂著肚子,跑到附近蘆葦叢裡解手。剛解得舒泰,忽聞一陣女子的交談聲。原來,蘆葦外就是河面,河邊正有兩個女人在洗衣。

阿憨透過蘆葦的縫隙一看,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村裡的王婆子,另一個是村裡的劉寡婦。那王婆子是做媒的媒婆,劉寡婦生得貌美,丈夫過世好幾年了,阿憨對劉寡婦暗暗喜歡,但他自愧形穢,從不敢追求。

這時,只聽王婆子問:“劉大妹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或許能幫你物色物色。”

劉寡婦微紅著臉,過了一會才細聲道:“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求一個強壯一點的男子,能分擔家務,出力種地就好……”

“原來她喜歡的是強壯的男子!”阿憨聽得心頭一震,但看看自己細胳膊細腿,瘦猴也似的,很顯然不合劉寡婦的要求。

“我這樣瘦,看來沒指望了。”阿憨一陣沮喪,只怪自己沒有強壯的身材。

他懊惱地回到番薯地,拾起鋤頭接著幹活,可由於心情低落,只幹得有氣無力,像個病夫一樣。他越想越哀傷,心灰意懶間,抓起一塊泥土就往番薯地邊的草叢扔去,以解心頭悶氣。不料,泥土剛扔進草叢,就聽到“嗡”一聲,一隻蜜蜂箭一樣竄出來,“滋”地在阿憨臉上蜇了一下。

“哎呀,我造!”

阿憨痛得跌坐在地,伸手一摸,臉上已腫了一塊。他氣得哇哇大叫,把蜜蜂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氣惱過後,他捂著腫脹的臉,呆呆地望著草叢那,見不時有蜜蜂飛出,知道草叢中肯定有一個蜜蜂窩。正打算將這可惡的蜜蜂窩端了,以報被蜇之仇,腦裡卻想起劉寡婦的話:“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求一個強壯點的男子……”

想著想著,阿憨激動得一拍大腿,大叫一聲:“有了!”

他異常興奮,當下就衝進草叢裡,見草叢中果然有一個蜜蜂窩。窩邊值守望風的蜜蜂見有“敵人”闖入,冷不防又來蜇他。他不但不退避,反而哈哈大笑,大叫著:“快蜇我呀!”當即脫光衣物,猛地一撲,撲到蜜蜂窩上。

頓時,就像捅了馬蜂窩般,數不清的蜜蜂鑽出來,毫不客氣地往阿憨身上亂蜇。

“哎呀!啊啊啊!”阿憨被蜇得滿地打滾,卻十分興奮地大叫著。

十分鐘後,阿憨艱難地爬了出來。走到河邊,對水一照,他的臉,他的手腳,已經腫大了一圈,猛地看去,與一個壯漢也沒什麼兩樣了。

“呵呵,太棒啦!”

阿憨異常興奮,絲毫不理麻木的疼痛,心說要趁熱打鐵,於是飛快跑回家中。拿出幾年種番薯積攢的一點錢,趕去買了一套好衣服,往身上一套,再抹點花生油在頭上,把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蒼蠅也站不穩的樣子。打扮完畢,往鏡前一照,還別說,真成了一個高大肥壯的雄偉男子!

望著如此“肥壯高大”的自己,阿憨信心大漲,膽子也壯了。他先喝了半瓶酒,等到天色漸漸黑了,他便搖搖晃晃的來到劉寡婦家門前。見屋中亮著燈,劉寡婦還沒睡。阿憨激動異常,壯膽拍響屋門。

連拍了四五次,才聽到屋裡響起輕巧的腳步聲,劉寡婦出來了,但卻不肯開門,只在門後低聲問:“誰呀?”

阿憨本想說:“我是光棍阿憨呀!”但轉念一想,劉寡婦早就知道我原本面貌,若說出真姓名,她自然聯想到瘦猴也似的阿憨。這樣想罷,阿憨心念一動,得意道:“我是一個強壯的男子。”

“什麼?強壯的男子……”明顯感覺到門裡的劉寡婦怔了一下。

“對,我是一個強壯的男子。”阿憨得意地再次重複了一遍:“快快開門,與我這個強壯的男子一見吧。”

劉寡婦聽得心頭“撲撲”直跳,透見門縫,使勁往外張望,果見站著一個衣著光鮮,肥壯高大的男子。她心中被這強壯男子的形象打動,但卻謹慎道:“我一個寡婦人家,天又黑了,實在不方便,你還是快走吧。”

阿憨聽出劉寡婦已心動,歡喜得心花怒放,正想再說。這時,忽然覺得眼前金星亂冒,搖搖晃晃的,竟倒在了地上。原來,他被蜜蜂蜇得太慘,沒及時醫治,此時發作起來,一命呼呼了。劉寡婦還以為他走了,也沒在意,門也沒開,又回屋睡了。

第二日,村民發現一個男人死在劉寡婦門前,扳過來一看,見這男人“肥壯”異常,竟一時認不出是村裡的光棍阿憨。(本故事完)

注:這是作者想象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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