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這一段時間,已經很麻煩你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向晚冷靜的說道,起身開始收拾自己和孩子的東西,出院之後,她就離開這個傷心地。
“怎麼說是拖累!”
沈司年頓了頓,看向向晚的眼神滿是濃郁的深情。
“你是沈沈的閨蜜,我們也很早就相識,幫你也是應該的。”
向晚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她一直接受沈司年的幫助已經欠了沈司年很多,現在更沒有道理阻礙的沈司年尋找自己的幸福。
沈司年暗歎一聲,不再強迫向晚,轉而開始逗弄孩子。
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沈司年辦了出院手續,向晚抱著孩子,沈司年提著大包小包的,準備離開醫院了。
醫院大門口,熟悉的邁巴赫安靜的停在那裡。
原本身高體壯的男人,現在瘦削的站在那裡,像一根竹竿。
老遠,向晚就看見他清瘦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晚晚,我送你們。”
傅墨寒侷促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等向晚說話,沈司年冷笑。
“傅墨寒,要點臉,”
他也不想和傅墨寒多作糾纏,轉身對向晚說道,
“晚晚,我們走!”
向晚看了看傅墨寒,禮貌性的點點頭,跟著沈司年走了過去。
傅墨寒匆匆跟上來,想伸手抓住向晚,忍了忍還是縮了回來。
“晚晚,我……”
“傅先生,不要叫的這麼親密,我們不熟。”
向晚平靜無波的說道。
“晚晚,我……”
傅墨寒被這麼拒絕,心裡更痛,腦子過度亢奮,傅墨寒忍不住伸手想把向晚抱進懷裡。
“啪……”
沈司年一巴掌拍開傅墨寒的手,冷冰冰的說道,
“傅先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當著我的面,對我未婚妻拉拉扯扯,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向晚一怔,沒想到沈司年會在這個檔口說這種話。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沈司年臨時變卦了。
“我不信!我不信!”
傅墨寒倉皇的連連說了好幾個不信,沈司年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我們結婚的日子都選好了,你不信有什麼用,傅先生,我勸你適可而止。”
傅墨寒根本不想和沈司年糾纏,他只想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他蒼茫四顧,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向晚,祈求從向晚哪裡得到一個答案。
“晚晚,這不是真的?”
沈司年給向晚使了個眼色,傅墨寒終究沒有等來向晚肯定的答案。
“晚晚,你先去帶著寶寶去車裡等我。”
沈司年不給向晚拒絕的機會,直接讓保鏢把人送進了車裡。
“怎麼樣?傅先生,你拿什麼跟我搶,我們孩子都有了,自然要結婚,識相的就不要出現在我和晚晚面前。”
沈司年噼裡啪啦的幾句話,字字句句戳在傅墨寒的心窩子上。
“孩子是我和晚晚的,你別想混淆視聽。”
傅墨寒怒道。
“喲,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我和晚晚有姦情,要把向晚送去醫院墮胎的?”
沈司年暴虐道,
“怎麼,傅先生記性的不好,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傅墨寒被懟得啞口無言,他握了握拳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他的晚晚怎麼會傷透了心,離開他呢?
“好了,傅先生,要懺悔,我建議你,躲起來,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現在晚晚面前。”
沈司年說著轉身上了的車,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傅墨寒紅了眼睛。
“晚晚母子兩也需要人照顧,這個人除了我,難道是你嗎,傅先生?”
沈司年的話不斷的再耳邊響起,傅墨寒又打開了一瓶酒,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
他才驚覺,已經到了的向晚和沈司年結婚的日子了。
都是報應,如果當初他能好好對待向晚,多相信你向晚幾分,如今又何苦……
他坐立難安的等著沈司年的電話,哪怕是給他一個機會,看著向晚幸福也好,他只是想再看看向晚。
可是他註定要失望了,手機一直很平靜。
又喝了一瓶酒,傅墨寒醉醺醺的終於忍不住撥通了沈司年的電話。
“沈司年,我求求你,讓我再見向晚一次,看著她幸福,我就知足了!”
傅墨寒說著又灌了半瓶酒,他重重的打了個酒隔。
“傅墨寒,讓你來破壞我們的婚禮嗎?做夢!”
沈司年結束通話了電話,整理了一下禮服,去衣帽間看向晚。
他愣在哪裡,向晚換上了白色的婚紗,精緻的婚紗包裹著的她婀娜的身姿!
她徹底被迷住了!
向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微扯了扯嘴角!
沈司年走上前去,攬著向晚的肩膀。
“晚晚,你是不是後悔了!”
那天在傅墨寒面前,他沒忍住用這種方法逼迫向晚和他結婚。
他知道他很卑鄙,可是明明他更愛向晚,憑什麼傅墨寒那個人渣可以,他就不可以。
向晚沒回答,沈司年努力讓自己笑的開心灑脫一點。
“後悔也來不及了,晚晚,我會給你和寶寶幸福的!”
向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晚晚,你是不是忘不掉他?
傅墨寒到底有什麼好的?”
沈司年說完也不等向晚的回答,抱了抱她,安慰了幾句,就出去了。
他拿出手機,狠狠的盯著傅墨寒的電話號碼,到底是撥了出去。
“傅墨寒,我給你個機會,現在來麗都酒店的後花園,到時候,我會讓晚晚跟你見一面。”
傅墨寒顫抖著手收起手機,踉踉蹌蹌的走近盥洗室,看著鏡子裡鬍子邋遢,眼窩深陷的自己,不由得緊張起來。
晚晚會不會嫌棄他?
他匆匆忙忙的挑了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驅車往麗都酒店去。
他幾乎是飛奔進去的。
幾乎是看到向晚的那一瞬間,傅墨寒就紅了眼睛,他定定的站在那裡,不敢上前一步,生怕驚擾了向晚。
太美了,這樣的向晚是他不曾見過的,幾乎在看見的那一瞬間,他就深深地為她著迷。
向晚回頭,看到傅墨寒的那一瞬間就懂了,沈司年說的讓她出來看驚喜,原來是他。
傅墨寒跌跌撞撞的走向向晚,他盯著向晚,一眨不眨的,只有紅了的眼眶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晚晚……”
實在是太卑微了,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傅墨寒。
向晚笑了笑,表面一片平靜。
傅墨寒心中的陣痛,他上前幾步,對向晚祈求道,
“晚晚,我可以最後再抱抱你嗎?”
他見向晚看著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是換過了衣服,但是太匆忙了,鬍鬚也沒有剃乾淨,全身都是酒味。
他訥訥的後退了幾步,囫圇吞棗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堅定又帶著祈求的說道,
“最後一次,往後餘生,我在也不能抱你了!”
向晚狠了狠心,轉身想走,卻聽到啪的一聲,傅墨寒跪了下來。
她轉過頭,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此刻,卑微到了塵埃裡,只為了求一個擁抱。
向晚轉身張開了雙臂,傅墨寒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一把將向晚箍進懷裡。
她垂著眼睫,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傅墨寒慌張極了,不斷的拍著向晚的背,安慰她。
“向小姐,時間到了,您……”
有人過來提醒了,傅墨寒緊了緊手臂,低聲在他耳邊說,
“晚晚,往後餘生,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珍而重之的偷吻了一下,服務員不斷的催促,傅墨寒拉著向晚的手,往酒店前廳走去。
“傅墨寒,就到這裡吧。”
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很平靜,卻在轉身的那一刻,突然淚流滿面。
傅墨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向晚小消失的地方,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