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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咸陽有個世家子弟韋公子,博愛而泛情。自懂事以來,便開始留意家裡的那些丫鬟和僕婦,凡是稍有姿色的,韋公子總要千方百計得到。漸漸長大後,他將目光放在了外面。他曾帶著數千兩銀子,想要遍覽天下美女,凡是繁華熱鬧的地方,他都要去看看。對那些長得一般的女子,他住上兩天就走;那些他特別中意的,則會流連好幾個月。

韋公子的叔叔是一個有名的官員,退休回到家後對韋公子的行為深惡痛絕,覺得他缺乏應有教育,決心好好管教他。所以他請了個名師,又購置了一套房子,讓韋公子和其他的韋氏子弟一起閉門讀書。

但韋公子本性難移,白天叔叔和先生看管得嚴,他就和其他子弟老老實實地待在私塾裡讀書。可一到晚上,等叔叔和先生都睡覺了,他就翻牆出去找美女瀟灑,直到天快亮時才回來。

這樣翻了幾個月的牆後,一天晚上,他在翻牆時不慎將胳膊摔骨折了。先生這才發現他的秘密,向韋公子的叔叔告了狀。他叔叔知道後不顧韋公子有傷在身,將他打了一頓,直到他求饒再也不敢了才讓人給他上藥醫治。

等韋公子的胳膊好了以後,叔叔為了鼓勵他用功讀書,就和他約定:如果韋公子讀的書比其他子弟多一倍,寫出的文章比其他子弟優秀,那就不禁他出去;如果書讀不好還私自出去,一經發現,仍按上次那樣打。韋公子已經被打怕了,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韋公子自小便聰慧,當靜下心讀書後進步神速,功課經常超過先生教的進度。沒過幾年,韋公子就中了舉人。他叔叔大喜,先後幫他娶了一妻五妾。韋公子洋洋得意,功名和妻室都有了,便不想再遵守和叔叔的約定。但被他叔叔嚴厲地制止了,並要求他赴京趕考。

出發前,叔叔給他安排了一個老僕,並讓老僕用日記簿將韋公子的言行舉止都記錄起來,隔一段時間就將記錄寄給他,以便監督韋公子。因此,往後幾年的時間裡,韋公子一直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安安心心地讀書。直到韋公子考中了進士後,他叔叔才漸漸放寬了對他的約束。雖然如此,但韋公子每次出去瀟灑時,害怕被叔叔知道,都假稱自己姓魏。

這天,韋公子途徑西安時遇到一個十六七歲的戲子,長得很漂亮,比女子還好看。韋公子一見傾心,便留住他過夜,臨走時還贈送給戲子豐厚的禮物。一段時間後,韋公子得知戲子新娶的媳婦風韻絕佳,便私底下暗示戲子將他媳婦一起帶過來。沒想到戲子滿口答應了下來,當天晚上果然帶著自己的媳婦來了。

一段時間後,韋公子要回去了,他十分捨不得戲子夫婦,想將他們一起帶回家。這天晚上韋公子問戲子,他們家裡還有沒有其他家人。戲子答道:“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依然健在。我母親年輕時在咸陽韋家當丫鬟,後來被賣給了我父親,只過了四個月就生下我。如果能跟著公子一同去咸陽,那最好不過了,到時候我也能打聽親生父親的訊息。”

韋公子聽了大吃一驚,忙詢問戲子的母親姓什麼?戲子答道:“姓呂。”韋公子大驚失色,冷汗都冒了出來。原來戲子的母親當年就是在他家給他當丫鬟的,後來被韋公子看上了。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匪夷所思。

一夜無眠,天亮後,韋公子又贈送了大量財物給戲子夫婦,並勸他改行,不要再做戲子了。最後假裝說他要先去別的地方辦事,等他回到家後,再來接他們夫妻去咸陽再聚。交代完,韋公子就急衝衝地告別離開了。

故事到了這裡,已經讓人唏噓不已了,但韋公子並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依然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

一年後,韋公子去蘇州擔任縣令,遇到一個叫沈韋娘的賣藝女子,長得優雅俏麗。韋公子十分喜愛她,就將她留在了府中。一天,韋公子問她名字的由來。

沈韋娘答道:“我母親十七歲時就是有名的花魁,被一位和大人同姓的公子留住了三個月,並和我母親立下婚約。三個月後,那位公子因事離開我母親,沒想到我母親當時已經懷上我了。我出世後,母親便為我取‘韋’為名。其實‘韋’就是我的姓。”

韋公子聽了,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只聽沈韋娘繼續道:“那位韋公子離開我母親前,留下一對黃金鴛鴦作為定情之物,至今還在。但他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訊息,我母親因此鬱鬱寡歡,幾年後就不幸去世了。我三歲時被一位姓沈的老太太收留,所以就跟著她姓沈。因此我才叫沈韋娘。”

韋公子聽後表情複雜,既羞愧又悔恨,一時無地自容。沉默良久,韋公子突然心裡一狠。他站起身子,讓沈韋娘去點燈,他親自去提了一壺酒,暗中在杯中放了藥。沈韋娘將酒喝下不久,就倒地不起了。

韋公子將其他賣藝的人叫來,賞賜了他們很多錢,叫他們將事情隱瞞下去。但沈韋娘平時也結交了很多達官貴族,他們聽說沈韋娘去世時有異常,都覺得事有蹊蹺,便聯合起來收買了其他的賣藝人,慫恿他們去告發韋公子。

韋公子此時才三十八歲,但仕途卻再也無望了。想起自己找個戲子,卻是自己的兒子,找個賣藝的女子,又是自己的女兒,最終還害了她,簡直荒誕不已。一夜之間白髮橫生,彷彿老了十來歲。

韋公子回到咸陽後,一直深居簡出。雖然他娶了一妻五妾,但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個兒子。為了使自己後繼有人,他想起自己的叔叔來,便想讓叔叔將他的孫子過繼一個給他作為兒子。但他叔叔認為他三觀不正,德行有虧,害怕孫子過繼給他後染上不良的習氣,堅決不同意。最終經不起韋公子的一再哀求,只好同意了,但卻一定要等到韋公子老了以後才能過繼給他。

韋公子聽了勃然大怒,想起自己還有個做戲子的兒子,便想派人將戲子叫回來認祖歸宗。但家裡人都不同意,最後只能作罷。

又過了幾年,韋公子忽然得了重病,常常捶胸頓足,悔恨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虧心事。

他的叔叔聽說後,垂淚嘆息道:“恐怕命不久矣!”於是令自己的次子將他的兒子送到韋家,拜韋公子為父,幫他了了心願。

一個月後,韋公子果然閉上了眼睛。

故事改編自《聊齋志異之韋公子》,韋公子一生處處留情,始亂終棄,最終遭到命運無情地捉弄。真是應了現在的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韋公子的結局,警示著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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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短篇小說:凱里爸爸和媽媽做水軍被解僱了,上一次攻擊了僱主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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