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廣場中央的人,高舉的牌上寫著“黑心老闆,六親不認”八個字。
“當年她拋下我們這個家,跟了有錢人飛黃騰達,住著大房子,開著豪車,從來沒回家看過我們一眼,現在眼看著她的親堂妹去坐牢,不管不問。為了這事,我爸媽——她親爺爺奶奶操碎了心,他們兩個八十歲的老人千里迢迢坐火車來A市求她幫忙,好不容易見到她,她卻對我們一家人無情無義。”
錄音自擴音器中出來:“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提親情,我容簡和林家人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林小可坐不坐牢,你們林家人的死活,都是你們林家自己的事情,你說的對,很多事情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我媽媽太善良,爺爺太懦弱。”
眾人一片驚訝,業內人多少知道被稱為“冰雪女王”的凰槃總裁容簡一向不近人情,但沒想到對自己的家人也是這麼無情無義。
“她不幫我們,現在我媳婦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我爸媽把房子都賣了,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撿破爛,每天撿那些稀飯鹹菜吃,我爸都八十歲了,身體本來就弱,昨天晚上心臟病發,送到醫院沒救過來。”說到這兒,他慟哭起來。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簡出現在大廈門口,看向季休言和瑪雅,看著瑪雅牽起季休言的手,毫不客氣地說:“簡總,你剛才可能沒聽見,休言說不僅要和你們凰槃海碧歐解除關係,還要和你……”
“離——婚——”季休言也是不可置否的樣子。
凰槃集團眼看就要面臨一敗塗地,最後由瑪詩集團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接收一切。
這時。
一人大步流星邁過人群,對著林二順就是一耳光,驚住了在場所有人,林二順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看清來人後感到非常驚訝:“媳婦。”
在場的人一片譁然,他剛剛不是說他媳婦成了植物人了嗎?
林二順媳婦肖沁破口大罵:“林二順你個王八羔子,你憑啥賣我家的祖屋?”
林二順一頭霧水,不知從何說起,問:“我啥時候賣你父母的房子了?”
林二順一臉無辜的樣子,令肖沁更氣:“你沒賣我家房子,那我那房本咋的跑到別人手裡了?你欠的兩萬塊也還清了,咱家藏那九十八萬現金是咋回事?你說,你說啥?”肖沁抓起林二順的領子撕扯。
面臨這尷尬的場面,林二順慌了手腳,他想立馬離開這裡,他一把拉起媳婦的手,勸慰著:“走,回家說。”
“剛才振振有詞,現在怎麼想逃走了?”凰槃副總裁顧曉溪從簡身後走出來,“你是我們簡總的長輩,連父親死了的謊話都能當著外人的面說得出口,林二順,你不覺得羞愧嗎?”
有些人半信半疑,林二順一時說不出話,頓時有些慌張,但還是硬起身板:“你……你別胡說?我幹啥拿自己親爹的生命開玩笑?”
顧曉溪的目光凝集在肖沁的身上,尖銳地說:“林太太,一個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撒謊說自己父親死了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肖沁氣的又給了丈夫一摑,這一巴掌一錘定音,她嘶聲大罵著:“你混蛋,那是我爸媽留給我的祖屋,你咋能說賣就賣了呢?”肖沁抓著林二順的衣服無理地廝打起來。
兩人被拽開林二順再也壓不住火了,不顧及臉面地在人面前大吼:“我賣就賣了,還不是你生出個完蛋女兒,老子娶你的時候就花了二十萬的彩禮,你們母女倆就是一對兒掃把星,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就不該起早貪黑地賺錢伺候你們母女倆。”
這一鬧,這對早就面和心不和的夫妻今天是徹底鬧掰了。
“你賺錢伺候我們?”肖沁諷刺地笑了,眼神隨即轉變,她指著凰槃大廈,聲音像擴音器漸漸放大:“你別當我不知道你那點事,咱家的房子是你從大嫂那兒搶來的,你給我那二十萬塊是拿你親侄女那雙腿換來的!”
“十年前,林家為了讓二順娶媳婦,霸佔了大哥的家,把嫂子和侄女趕出了家門,住在沒人住的破房子裡,而送我家的彩禮錢,就是林二順收了林箏……就是現在的簡總裁,她競爭對手父親的二十萬,在林箏的舞鞋上做了手腳,害了大嫂的一條命,更害得簡總這輩子不能再跳舞了。”
這一事實爆出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家人竟然為了錢斷送了容簡的前程,這太可怕了!
季休言也感到匪夷所思,回頭想,難怪簡從不去有瑪雅照片的房間。
林二順惡狠狠地甩了肖沁一巴掌,臉幾乎變形:“你這老孃們不要胡說八道冤枉老子,老子沒有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
肖沁拿出一張紙和一雙舞鞋,對所有人講:“這就是證據,昨天你和容簡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我要是她,就不會關起門來解決。”
對立形象的轉變突如其來,所有的輿論都倒戈相向,林二順面對所有的質問慌亂無措,現在的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成了眾矢之的。
顧曉溪說:“你們看見了吧,他是明顯的故意造謠。”
林二順死不承認:“我沒有,我爸就是容簡害死的。”
“混賬!”一聲音驚破人群,林二順轉身看去,驚訝地張大嘴,叫著。
“爸,媽!”
村長和林母扶著林父後傾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