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在上海安頓了下來了,勤勤懇懇地做著保姆的工作,表舅也的確給我買了學習外語的書籍,字典,磁帶等等學習工具。早結晚送他家兒子,白天干完家務活,就開始努力學習,白天家裡不能開空調,夏日的上海非常悶熱,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身上沒有一處是乾的。就好比有很多螻蟻在啃噬全身,刺癢難耐,但是又好像是看到了指引我走向美好未來的光亮,哪怕再辛苦我也很認真地堅持著,內心異常堅定地告訴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感覺自己一定可以擺脫這樣的命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那樣的人。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當當,日子過得也飛快。那段時間,讓我見識到了外表光鮮的公務員表舅,背地裡也幹著偷國家電的小賊,見識到了什麼叫本地人瞧不起外地人,見到了他們夫妻倆之間的矛盾,也見識到了這個上海表舅媽怎麼對待她的鄉下婆婆。即便她的那位前途一片光明的公務員老公,仍然沒能擋住她攆走鄉下婆婆的的舉動。這個矛盾瞬間激化了他們之間原本岌岌可危的夫妻感情,表舅媽回了孃家。家裡只有我跟表舅,還有他兒子三個人。單純的我還非常同情我表舅,沒有一個健康的孩子,也沒有好妻子。殊不知,不近人情的表舅媽不在的日子,危險也一步步靠近了我。2003年10月6日,國慶長假結束倒數第二天,那天晚上天氣異常悶熱,飯後收拾好碗筷,收拾好所有家務,給小表弟洗完了澡,已經有11點多了,聞著一身臭汗,跟往常一樣準備去洗澡。在衛生間,我無意中眼睛瞟了一下我房間的窗戶,在窗戶玻璃的邊角上看到一雙眼珠子,緊盯著赤身裸體的我。我驚叫了一聲,那雙眼珠子瞬間移開,我感覺到不妙,立馬穿好睡衣,不敢出來,在衛生間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隱約感覺那雙眼睛不止一次看過我了,想到這些內心無比害怕,我要逃離這裡,我該怎麼面對今天這個晚上。我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迅速跑到房間裡,在關上房門一剎那,門一把被推開了,我被推倒在床上,被死命的按住,我的眼淚瞬間溢位眼眶,想到電視劇裡的情節,我知道他要幹什麼。我極力反抗著,嘶聲力竭的喊著,放開我,我是你外甥女啊,或許是我說的話讓他清醒,也或許怕鄰居聽到我的聲音。他慢慢的放開了我,跪在地上,貌似在求我一樣,不要告訴家裡人,便起身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而我,還沒從恐懼中回神,呆呆的看著門,立馬跳起來反鎖房門。一邊哭著,一邊穿上我能穿的衣服,連夜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然而,我從未單獨走過深夜的郊區的上海,昏暗的小弄堂裡,空無一人,尚未散去的恐懼再次襲來,我怕再遇到壞人,該怎麼辦。那時的我,竟然都不知道要報警,認為這是一個醜聞,如果都知道了,我該怎麼有臉活下去。我身無分文只能折返到他家門口,屈膝蹲地默默留著眼淚。出去找我的他,看見我回來,開啟門讓我進去,說不要想不開,他去了賓館睡了。我走進剛剛那個恐懼萬分的房間,各種委屈,湧上心頭,嚎啕大哭起來。這時,我才給遠在老家的媽媽打了電話,哭著說,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要回家。深夜的電話,再加上我的哭聲,媽媽似乎猜到了什麼,說是不是你表舅對你用強了。我哭得更厲害了,我的迴應證實了她的想法,她問了我一些情況,連夜打了電話給我外公。那一夜,他的母親,連夜去了我外公家,下了跪。恩威並施的勸我外公讓我們家不要鬧,以保全她兒子的名聲。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協議是什麼,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而我,沒有一個人關心我的感受,就連我的母親問我的第一句,出X了嗎?我回答沒有,她竟然反問我,那你什麼時候跟男人***。我冷冷說道,他沒有得逞,我還是完璧之身。或許我的母親就是這樣關心人的,但是,這樣的關心方式,我久久不能釋懷。瑟瑟發抖的我,睜大眼睛熬過了漫長又恐怖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