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Z,他曾經的同事。
80年代本科畢業生。自十多年前他調離單位,他們在一直沒見過面。
也曾有過他斷斷續續的訊息:當總工、當處長……
究竟怎樣,不得而知。
2007年年底,我到新打工單位的第三天,在食堂吃早飯,看到一個略顯蒼白,給人以飽經風霜的感覺。哦,知他和我一樣是新來的。
再看,我有些吃驚,怎麼看著熟悉?
三個相對陌生的人在默默吃著早飯,偶爾也相互交談著,我聽著他們的談話,東西南北的,有些熟悉。
我仔細再打量他,突然發問說,你是大Z嗎?他平靜的說是啊。他自報家門,我是×××。他恍然到,我說也看著熟啊。
放下飯碗,我來到他的宿舍。
我問,你怎麼來這裡,你不是自己幹麼?
他說昨晚從××剛到。是自己幹了些年頭工程,但已經有兩年什麼事也沒做,虧的厲害。
他說,他曾一人駕車去西藏要欠款,錢沒要上,路上還出了車禍,索性人還大難不死,揀了條命。
都在感慨,天地如此之小,他們居然在這裡相逢。
他說,已經有兩年什麼也沒幹,花銷還特大(一年十多萬)。在家和老婆鬧矛盾,煩透了,出來換換心情找點事做,以後再說吧。
由於大Z要和單位老總出門,他們談話就到此。
後來,我瞭解了全過程:離開學校,他先是在××局,後來又自己幹,幹虧了,我問虧是什麼意思,他說欠了很多朋友的錢。
要說這人的命運,真無法說的清,更不能比。
他,當年畢業分到學校,後又調入×局,再後來又獨自幹,職稱也耽誤了至今還是中級。而他同班同學,兩個當上正局長,付局、總工則更多,還有一人獲得中科院工程學科院士(說是享受付部級待遇)。
他說,他是混的最差的一個了。
我無言,無論如何,還是為在這個工點相遇而高興。
從此,茶餘飯後,我們或閒聊,或散步,更多的時候是吃完飯,他坐在電腦旁,打打橋牌,看看新聞;我也悄悄的在另一間辦公室裡,幹著自己喜歡的事,看看新聞,寫寫部落格。
很快,大Z被老總重用著(他們也熟悉)。
一日,大Z邀了他同學,中建×某局付局長(修這條線)一同吃狗肉,特意叫上我。
聽他們談了很多往事,我插不上話。
煙霧繚繞的朝鮮風情的熱炕包間裡,酒香四溢。我只有一個勁往嘴裡塞著狗肉。
說是為他同學接風,最後還是他同學買的單。
一日吃飯,大Z對我說,你吃胖了,看你的臉,明顯的圓了。
我說,你也胖了,來這裡的人,都要發福啊。
我們相視笑笑。
他雖然和他老婆鬧著矛盾,看的出來,其實,他的內心一直惦記著家。家,何曾不是,出門人一直該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