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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元組跳動在短短几年內的發展速度,給它的企業文化戴上了光環。

張一鳴,千億美元估值公司的老闆,用一款國際化網路產品逼得美國總統跳腳的男人,上個星期,在他自己的線上辦公軟體上,被自己的員工拆臺了。

因為關注遊戲業務,他加入了公司的遊戲群暗中觀察,意外收穫是發現這個2251人的群裡,他總能被員工在上班時間的閒聊刷屏。於是他在群裡發出了以下疑問:

令人大開眼界的是,一名員工用以下更長的一段話回覆了他,甚至還有人@張一鳴,說了一句:那你退群啊。

不給老闆面子這種事,除了發生在谷歌員工提出政治主張時,平日已鮮少聽聞。當腦門上刻著“理性”倆字的張一鳴不滿員工上班閒聊,他的員工又用理性反將他一軍時,張一鳴不應該窘迫,他甚至可能要竊喜,我們的企業文化真的這麼超凡脫俗了?

企業文化,常常是企業家在公開場合拿來打馬虎眼的素材,正確的廢話總能張口就來。但張一鳴對待企業文化應該是認真的,管理學大師們寫在書裡,連自己都不太信的理論,在張一鳴創業的10年裡被他執行了。

弱化層級跟title:我們鼓勵年輕人多提想法。我第一次擔任CEO是26歲,我相信我們公司26歲的人有很好的實踐經驗,受過很好的教育,只要給他們好的context,他們也能做出好的決策。為了避免形式感給基層節點帶來壓制,我們弱化層級,首先是不允許這種稱呼——“老大”、“某某總”、“老師”,這種稱呼一旦出來之後,很多想法就不能湧現出來了。他們可能會傾向於先聽聽“老師”有什麼意見,自己不能先說出來。

title的不同也不會在日常可見的待遇區別上表現出層級感來,比如電腦、辦公桌的配備,比如員工編號是隨機數字,而不是按照入職時間論資排輩。張一鳴認為這樣會影響同事之間發表意見,而據“位元組範兒”官宣,同事都管張一鳴叫“一鳴”。

一切都是為了自由表達。以至於張一鳴曾對公司裡張貼的一張“反槓精”漫畫提出意見:不能對任何一個提不同意見的同事做惡意推測——TA抱有”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槓精心態,而且這會讓大家提意見時先自我審查,“我是不是槓精了”。①

位元組跳動將自己的企業文化歸結為這麼幾個短語:追求極致、務實敢為、開放謙遜、坦誠清晰、始終創業、多元相容。

除了傑克韋爾奇,德魯克和科斯讓張一鳴去思考什麼是管理者、企業的邊界是什麼、如何從外部視角衡量組織內部的交易成本。

奈飛的企業文化直接影響了張一鳴的“context, not control” 理論:“在我們公司,遇到問題的時候,往往習慣先問Context是不是不夠充分,而不是增加Control”,“作為管理者,要想想你作出比他人更好的決策,是因為能力還是你的context更充分,是不是存在資訊不對稱?大家仔細觀察會發現,有時管理者甚至利用資訊不對稱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哈耶克關於理性的自負的論述,直接促成了張一鳴廣為傳播的“做CEO要避免理性的自負”:人類在判斷自己的理性控制能力時會有一種幻覺,對於聰明理性的人更是如此,常抱有理性的自負。CEO們往往有過成功的經驗,尤其在公司早期成功過,且CEO沒有上級,很少被人challenge,容易覺得自己英明神武。但是大家忽視了一點,行業是不斷髮展的,你所具有的知識雖然豐富,但在行業不斷變化中依舊是有限的。

其實位元組跳動的企業文化看上去都很簡單,他們招聘的宣傳影片裡一直在強調,不要為不討人喜歡而感到抱歉,“生而不同,就要敢於不同,它是尊重表達,也允許沉默”。相似的表述羅永浩也用過,天生驕傲的年輕人看到傳遞這種觀念的公司都會熱血沸騰一下,而最終讓他們沸騰的公司,得為他們的自我和熱血提供一個穩定的工位、一份月月能發得下來的工資,然後才有資格繼續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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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提及企業組織跟文化時,張一鳴還順帶提及了吉姆·柯林斯的飛輪效應理論。《飛輪效應》中有一段話是這麼說的:“企業從優秀到卓越的轉型中,沒有單一地起決定作用的創舉,沒有驚人的創新,沒有幸運的突變,也沒有奇蹟的瞬間。 相反,整個過程就像在不斷地推著一個巨大的、沉重的飛輪進行轉動。”

位元組跳動在短短几年內的發展速度,有可能放大了其企業文化實質內容的光環,因為這種對一個員工誠實工作的基本要求,幾乎每個企業每天都在提,只是並非每個老闆都真的能受得了、或真的需要無所顧忌的誠實。

成功的偶然性與運氣成分,使得任何只成功了一次的人輸出的經驗,都帶有一絲劍走偏鋒的可疑。也許張一鳴最難能可貴之處,就是一本正經地將別人侃侃而談的抽象理論,實踐在了自己創立的公司上。當然,當位元組跳動向著10萬人邁進,“位元組範兒”的箇中滋味,也只能張一鳴自己體會了。

引用資料:

*題圖購買於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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