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師，光碟機是什麼？”

在一次給剛入職的小朋友做培訓的時候，一個小朋友歪著頭問我。

我突然一下意識到一個時代結束了。當我們還在倚老賣老，津津有味地講述 IT 的過往和歷程時，他們已然是在聽故事了。

突然發現身邊的許多工具和事物已經或者正在消失殆盡。97年出生的小朋友們並不能理解，拿一大堆軟盤或者拿一張光碟安裝軟體的情景，在他們的認知裡安裝 APP 不就是在應用市場裡點一下安裝嗎？

沒有經歷，沒有感知，也就只能是聽故事了。

在感慨時代變遷的同時，我開始思考 To B 在當下地時代背景下會走向何方。應該會走向一個純線上的時代。

01 人的線上

前段時間看 GGV 的一篇文章，裡面有一組資料，中國處在18-34之間的人口是2億人，美國是8000萬，這群人正是我們當時說的千禧一代。而這群人正在崛起成為主力人群。

我們回想一下，2000年出生的小夥伴，當他們懂事時也正是2005-2006年，那時中國正經歷了第一次網際網路泡沫之後的繁榮，web2.0 正在席捲中國。電腦也從奢侈品全面進入到家庭成為了“必配”，網際網路也進入了家庭。

他們經歷了完整的 PC 網際網路時代和正在進行的移動網際網路時代。

他們的線上習慣會延續到 To B 的選擇上嗎？我想會的。因為他們對世界的認知就是線上的，對To B 而言在他們的字典裡並沒有套裝軟體的概念，首選一定是線上的工具的系統。身處在 To B 行業的中心人們，可能還會對行業的前世今生了如指掌，如數家珍，但是對使用者而言，能夠解決業務問題就好，選擇自己能夠認知的事務應該是最短路徑。

關於人，我拿到了三組資料，一組是新一線城市相對一線城市的平均流動率、就業均衡指數和CIER指數。

得出的結論其實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一線城市和新一線城市會產生巨大的虹吸效應，下沉市場也將進入無就業機會和無人才的惡性迴圈當中。

超級城市或者超級中心的形成，會將人才全部吸引到三個重要的區域，北京、長三角和珠三角。

02 正在消失的軟體（IT）

這是三四年前，我的一個演講的主題。To C 的線上化使得人過於依賴網路，這也成為了人們的一種生活方式。2011年後，中國 To B 領域的線上化程序加快，正在構建一張 To B 線上的網路。而在網路中的個體，也逐漸被線上化，只是有的人意識到了，有的人並沒有完全意識到而已。

早前微軟的CEO納德拉曾說過，未來的企業都是軟體企業。那在當下這個說法應該迭代成為，未來的企業都是數字企業，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都是實時線上的企業。

很多人看著發展緩慢的 To B 憤其不爭，網路正在改變著軟體的形態，如果把現在的 To B 領域簡單地分為企業軟體、企業服務和交易平臺，顯然有些機械了。不論是軟體、服務還是交易都無法割裂開去看待，早就融為了一體，就像水和電一樣，已經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

甚至，也很難清晰地界定 To C 和 To B ，就像大家思考的“淘寶到底是不是一個 SaaS 平臺”，如果說不是，他又符合SaaS的特徵；如果說是，他的主體又是為 C 端服務。而且你無法簡單地說他是軟體、交易還是服務了。

記得有次和易訂貨的創始人馮頡聊行業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行業每天談 SaaS 是病態的。”我仔細想過這句話，叫不叫 SaaS 不重要，這件事只有創業者在融資時講概念時是需要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價值呢？線上是一個自然的過程，客戶或早或晚都會向線上的趨勢靠近，他們關心的是“問題的被解決”，並不完全關心軟體、服務或者是交易。

或許我們都有這樣的體驗，當網路出現問題或者 APP 出現問題時，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或重要。如果一切正常，我們都會順其自然地使用和接受服務，早已忽略了他的存在。

在企業級市場裡同樣是如此，甲乙雙方是博弈關係，IT 部門和業務部門同樣是博弈關係，只是一外一內罷了。 曾經有一位 CIO 閒聊中曾經說過這樣一個觀點，“ IT 系統要適當出出問題，才能讓大家感知到他的重要性。”

痛了才能感知，才會關注，才會改變。我們被應用和服務的不連續“傷害”，也讓我們真實地感知實時線上。

03 工具的線上

談回 To B ，技術或者工具的不斷被線上化，IT 行業在經歷了大型機-小型機-PC-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IT 也同樣呈現了這個狀態。

國內雲的格局已經形成，會不會同樣產生像上面像人一樣的虹吸效應呢？我相信會的。

雲只是生產力，只是加速器，而不是真正的驅動力，真正的驅動力是企業數字化和中國產化所帶來的市場需求。

雲也將會成為第一選擇。

接下來會可能出現兩類平臺，一類是以政府、央企產業鏈、大企業產業雲平臺，不論是自建還是合作，將進一步通過雲的方式聚合自己的資源、產業和能力。

如果形成這樣的態勢，那麼整合 or 被整合會成為未來主流，當然整合和被整合也是互動存在的，有海量使用者的工具類 SaaS 同時呈現出了整合和被整合的雙重特性。

系統越多，孤島就越多，線上的連線也就變得更有意義。除了 應用廠商自己主動連線之外，使用者的一站式應用需求或倒逼和影響廠商的快速走向融合。

競爭不再單一出現在廠商和廠商之間，網際網路和產業巨頭加入競爭，帶動了產業的快速發展，但同時也在擠壓創業公司的生存空間。資本會越來越向頭部企業靠攏，同樣會出現虹吸效應。也必然會加速 To B 巨頭的形成。

人的線上、工具的線上，正在讓生產關係變得線上。但首先是組織的線上化，而組織線上並不單純指內部組織的線上化，而是天然形成了外部組織和內部組織的同時線上化。“企業邊界”談了很多年，但是雲和線上讓其變成了可能。

To B 和 To C 邊界的模糊，這一切都是從使用者線上開始的，但價值的源頭卻是組織的線上。這也會導致To B 的運營越來越 To C 化，可以精細化和標準化地對客戶（使用者）進行全生命週期的線上運營。

正如上面所講，虹吸效應不只在人才，在 IaaS 側，在應用側，在資本側全面發生了。當然這一切都基於線上，如果是離線狀態，這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那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必然也將進入一個全線上時代和雲原生的時代。

至於是軟體的形成還是硬體的形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線上會加速進入企業和使用者核心業務環節，從而改變生產關係。

掙脫小河的束縛，到大海中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