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臉書)壟斷案例
中國政府在控制住本國新冠疫情之後,美國特朗普舊政府和拜登新政府交替之際,突然出手以阿里係為主要目標展開反壟斷調查,用意深遠,有為未來打基礎譜新篇的長遠考慮。愚信以自己多年創業的親身經歷和對世界反壟斷經驗教訓的觀察略抒己見,供決策者參考,供大傢伙娛樂。
首先讓我們回顧一下全球最近30年的反壟斷情況,大家會發現最近30年的反壟斷調查基本都是針對的網際網路企業,從微軟,到谷歌,到亞馬遜,再到中國的阿里系,無一例外都是世界級的網際網路平臺,世界3大反壟斷戰場是美國,歐洲和中國。美國曾經在微軟反壟斷案中試圖拆分微軟,事實證明不可行是失敗的。歐洲由於自身網際網路企業不夠強大,對於谷歌,亞馬遜等國際網際網路巨頭採取的是高額罰款策略,將來會證明這種策略只是權宜之計,治標不治本。中國近期展開的反壟斷調查才剛剛開始,策略還不清楚。拆分策略是把企業搞死的做法,多方利益受損,顯然不可取,高額罰款策略是隔靴搔癢,不解決問題,從長遠看反而會助長壟斷更甚。那麼到底怎麼搞才能既不把企業搞死,又能遏制住企業的惡性膨脹呢?
我們需要從網際網路企業的成長規律來分析巨頭到底是如何壟斷的。以FACEBOOK(臉書)為例,臉書是世界級的社交平臺,全球使用者規模達到20多億,日平均活躍使用者有3億多,而全球人口總數才78億多。臉書為拉近全球人民的時空距離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有可能讓生活在非洲貧困地區的年輕人在網路上出名而收穫財富。從商業的角度觀察,臉書可以憑藉巨大的使用者規模在平臺上嘗試任何基於網路的商業模式,無論是自營還是和第三方合作,話語權和最大的商業利益都無疑掌握在臉書的手裡。從臉書的案例可以發現網際網路巨頭形成寡頭壟斷的本質是使用者資料,網際網路巨頭可以憑藉巨大的使用者規模吸納實體社會的資源(資金,人才,技術等等),就像黑洞吸納周圍的恆星系統一樣。因此反壟斷也要從使用者資料上做文章。
愚信以為,遏制網際網路巨頭的無序擴張要靠法律支撐下的強制開放策略,其核心宗旨是達到一定使用者規模的網際網路企業必須按照法律的規定開放所有使用者資料和基礎業務能力,或者按照法律的要求將基礎平臺賣給代表全體社會公共利益的政府,即國有化過程。而不是憑著巨頭的自覺性和心情來決定什麼可以開放,什麼不可以開放。從人性的角度觀察,任何人或者企業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都是自私的,唯有公共法律才能保證公平。國家制定強制開放法律的法理依據是當網際網路平臺的使用者達到一定的規模,那麼這個平臺就具有了社會(虛擬社會)公共性,那麼這些使用者資料和基礎業務能力就是公共資源,平臺方無權私自壟斷,儘管這些資源是平臺方創造的。平臺方可以繼續享受這些資源已經創造的價值,但是在觸發反壟斷法以後,平臺方就只能和社會大眾公平共享平臺資源,社會第三方創業者在平臺上開發新的應用是獨立且自由的,不受平臺方的任何限制,只接受政府的監管和依法納稅即可,即平臺已經成為社會環境的一部分,這是網路社會的基本常態,應有之義。網際網路巨頭的反壟斷的核心要素是使用者資料的控制權,這個控制權掌握在企業手中,企業就可以憑藉對使用者資料的壟斷透過附加服務如支付,商品銷售和業務准入等吸納和控制實體社會資源。這個控制權掌握在政府手中,政府就可以把臉書基礎平臺當成水,電,氣和工業用地一樣處理。
以臉書反壟斷為例,當臉書使用者規模在美國超過美國總網民數的一半時,自動觸發反壟斷調查,按照美國政府一貫捍衛市場至上價值觀的信仰,美國政府可能不會選擇購買臉書的基礎平臺,而是選擇要求臉書強制開放的策略。歐盟政府可能會選擇購買臉書在歐洲主權範圍的平臺所有權,然後像出售工業用地一樣將平臺的業務能力開放給全球的創業團隊。歐盟政府甚至可以在購買了臉書的基礎業務平臺之後,在其上嫁接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畢竟來自中國的支付寶和微信支付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網路支付平臺,以同樣的方法再對歐洲主權範圍的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平臺進行反壟斷監管。
在人類社會已經處於工業社會的黃昏並且依稀看到了網路社會的黎明之際,傳統社會的治理方式已經明顯滯後於社會實踐的發展,哪個國家的政府率先意識到這一點並著手改進社會治理,誰就能取得未來社會競爭的先發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