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楊博丞

責編 | 林中

遊戲直播行業再迎競爭者。

同一天，多家媒體報道稱快手將完成IPO前最後一次融資。此次融資由騰訊領投，融資額為30億美元。同時，雙方放棄之前討論的關於遊戲泛娛樂產品的合資公司方案，轉為簽訂遊戲獨家合作協議，產品形態可能是直播、短視訊或社群。

這對於遊戲直播行業的“老大哥”鬥魚和虎牙來說，都不是什麼好訊息。

11月上旬和下旬，鬥魚和虎牙分別釋出了第三季度（Q3）財務業績。

根據財報顯示，鬥魚Q3實現營收18.59億元人民幣，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淨利潤為7220萬元人民幣，同比增長37%。本期營收雖高於市場預期18.52億元人民幣，但低於Q2營收指引19.5億元人民幣。同時，鬥魚毛利潤同比增長450.5%，達到3.17億元；毛利潤率也升至17%，而去年同期僅為5.6%，其盈利能力有較為明顯的改善。

而虎牙Q3實現營收為22.65億元人民幣，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淨利潤為2.06億元人民幣，兩項指標均碾壓鬥魚。

自從鬥魚上市受阻晚於虎牙一年後，其優勢開始逐漸減弱，最終形成現有格局。

而快手和B站的入局，使得鬥魚和虎牙在彼此競爭的同時還要應付其他對手。一場雙雄戰，現在要變“四國殺”。

魚虎相爭，各有得失

從行業角度來看，當前國內電子競技和遊戲直播行業正在快速升溫，快手和B站紛紛涉足其中。同時，5G應用近在咫尺。這對於鬥魚和虎牙來說，既是新機遇又是新挑戰。

機遇在於鬥魚和虎牙可以藉助5G網路實現更高網速的遊戲競技，而挑戰則在於如何擺脫快手和B站的追趕。

當前，虎牙推出了小程式應用以及流量扶持計劃，而鬥魚在此方面並未透露任何聲音。

本季度，鬥魚的財報並不亮眼，營收雖然在增加，但環比出現了負增長，跌幅為0.7%。而虎牙的成績依然如往，Q3環比增幅為12.7%。

目前，鬥魚的主要營收來源仍是直播收入。根據財報顯示，鬥魚在Q3季度的線上直播業務收入同比增長83%，至16.62億元，在營收中佔比89.4%。而鬥魚直播業務在往期收入中的佔比分別為90.9%和91.2%，環比來看其在Q3出現了2.7%的下滑。

從鬥魚的財報來看，本期的研發費用和營銷費用均較第二季度有所增加，分別是1.199億元和1.732億元。

同期，鬥魚的廣告和其他收入也從2018年同期的1.36億元增至1.64億元，增幅為21.2%，但在總營收中的佔比仍有提高的空間。

對於直播業務，鬥魚創始人兼CEO陳少傑表示仍有足夠的信心。“MAU增速和直播平臺的供給內容是關係很大的，未來隨著遊戲版號的審批進一步放開，以及騰訊對於遊戲的持續開發投入，我們對於四季度和2020年遊戲直播行業使用者增長仍然保持樂觀。”

根據QuestMobile《中國移動網際網路2018年度大報告》資料顯示，直播在泛娛樂典型行業使用時長全網佔比僅0.2%，短視訊比重卻上升了5.4%。

隨著鬥魚和虎牙拼殺逐漸激烈，行業問題也在不斷顯現。雖然從財報來看鬥魚和虎牙均顯示為盈利，但其營收與各項分支均呈現緩慢上升或下降趨勢。

從資料上來看，虎牙的運營費用一直低於鬥魚，這表明虎牙在運營上比鬥魚更加節省成本與高效。這從虎牙前期的表現中就能夠看出。

截至目前，虎牙已實現八個季度經營盈利，而鬥魚在今年第一季度才勉強扭虧為盈。雖到現在已連續三個季度經營盈利，但淨利率只有虎牙的一半左右。

模式相同，打法各異

分析起來，鬥魚和虎牙的商業模式基本相同，均依靠重金簽約大主播來實現流量與盈利雙增長。

在視訊直播紅利期，該打法得到了許多主播的持續推進，這一時期的定價權緊握在大主播手中，因此主播解約跳槽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動輒被索賠數百萬元甚至數千萬元。

隨著流量紅利期的逐漸消失，鬥魚和虎牙平臺中的大主播紛紛出走離場，只剩下存量主播勉強支撐。

而在對主播的扶持上，鬥魚和虎牙走了兩條不同的路。鬥魚更加傾向於頭部一線主播，而虎牙更加傾向於腰部以上主播，在內容上給予多元化扶持。

對於主播流失問題，陳少傑迴應稱：“那些未續約主播在合同到期後離開平臺，對我們收入和流量影響很小。另外，絕大部分主播合同期都在三到五年，在平臺TOP100的頭部主播裡面，只有少數幾名在未來一年內會到期。”

該部分增長主要源於與主播分成的收入費用增加，以及鬥魚對與電競相關內容的自制投資而導致的成本增加。

因此，無論是鬥魚還是虎牙，其在內容建設方面的投入將會持續增加。我們從兩者Q3財報中可以看出，兩者間依然存有差距，並且二者的平均增漲率相差一半之多。

除此之外，主播和內容創造者的爭奪將會導致分成費用上漲。據虎牙第三季度財報顯示，其收入分成費用為15.089億元人民幣，與去年同期的8.440億元人民幣相比增長78.8%。對於內容方面，虎牙創始人董榮傑表示，“在內容投資上，虎牙非常願意投資電競產業的整個賽道，另外，二次元內容也是虎牙重要的投資方向。”

未來，主播分成依然是直播平臺內容成本方面的一筆較大支出。鬥魚財務副Quattroporte曹昊坦言，在可看見的未來也沒有看到可調整的變動。

業務平衡和營收平衡將是這些遊戲直播平臺的未來之路。放棄單一模式，打造更多符合公司運營與福斯的多模式才是王道。

不僅如此，虎牙和鬥魚還要面對如何對抗快手和B站入局遊戲直播以及電競行業所帶來的衝擊。因為陳少傑和董榮傑很清楚，目前的直播業務已進入了存量市場，天花板觸手可及。該條賽道內再次加入新玩家，競爭只會更加激烈。

另外，快手的遊戲直播增速非常猛烈，其於近期拿到了今年《英雄聯盟》S9賽事的轉播權，並宣稱其遊戲直播移動端日活超過"鬥魚+虎牙"，已破3500萬。

“從使用者群體看，我們與快手聚焦的遊戲品類不同，鬥魚平臺上主要是重度遊戲玩家，品質高粘度大，短視訊與直播平臺完整的體驗觀感有本質區別。”對於新玩家的出現，陳少傑在電話會議中如實說道。

12月6日下午，“B站”獨家迴應路透社稱，因看好電競即將迎來長足發展，成為體育賽事的主流，已跟全球最受歡迎遊戲《英雄聯盟》達成為期三年的國內獨家直播協議。

在此協議下，B站將獲得《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S10至S12連續三年（2020年至2022年）的國內獨家直播版權。有知情人士表示，該版權價值8億人民幣。

B站對路透社表示：“遊戲類內容是B站最大的品類之一，電競又是其中最活躍的品類。B站已經是國內最大的遊戲視訊社群，我們擁有超過180萬的活躍遊戲UP主。電競的迅猛發展已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趨勢。”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遊戲市場，也是騰訊、網易等世界頂級遊戲公司的所在地。電競正迅速吸引著物質條件豐富的中國年輕一代，而這正是B站入局的重要動因。

財報顯示，虎牙第三季度的月活躍使用者為1.46億，低於鬥魚1.64億；虎牙的付費使用者數為530萬，也低於鬥魚的700萬。

陳少傑認為：“MAU增速和直播平臺的供給內容是關係很大的，未來隨著遊戲版號的審批進一步放開，以及騰訊對於遊戲的持續開發投入，我們對於四季度和2020年遊戲直播行業使用者增長仍然保持樂觀。”

通過資料對比可以看到，無論MAU還是付費使用者數，虎牙、鬥魚今年以來都呈現出增速放緩的態勢。

在版權問題上，鬥魚和虎牙都會面臨諸多問題。隨著整條賽道內不斷增加的新玩家，各家對於版權意識在不斷增強。雖然二者均有騰訊持股，但在音樂或遊戲方面都存在一定版權問題，因此這可能導致後期鬥魚和虎牙在版權成本費用上的增加。

從資料來看，虎牙在研發上的投入依然與鬥魚存在差距。另據其財報顯示，虎牙研發費用支出增加主要與研發員工增加以及2019年第三季度新授予的股權獎勵相關增長有關。

雖然研發成本在前期有所收縮，但在2019年卻呈現持續上漲勢頭，這表明虎牙開始在研發中發力，在後期或許能夠為虎牙帶來更多營收可能。

海外擴張，尋找市場

值得玩味的是，鬥魚、虎牙和快手的背後投資方都是騰訊。但相比快手，鬥魚和虎牙都無法繞開騰訊。他們彼時都過於依賴騰訊，無論在業務還是財務上。

因此，對於兩兄弟來說，不得不向外擴張自己的業務以達到平衡。而對於海外市場，二者看法不一。

陳少傑稱“鬥魚在海外依然會試探性和保守去做”，而董榮傑的海外戰略要比陳少傑激進。“虎牙在海外狀況良好，明年有可能實現收支平衡，同時也要把遊戲直播做到發達國家。”

為了尋找新路徑，今年5月，虎牙與騰訊聯手推出了海外直播市場遊戲直播平臺NIMO TV。

目前，在遊戲直播的國際市場中，東南亞地區依然是巨大的流量入口，這已成為中國出海企業的必爭之地，各行業的從業者都前來“挖礦”。

相對於其它行業，虎牙進軍海外市場是件迫不得已的事情。其主要源於國內業務虧損持續，並且使用者增速在不斷放緩。根據其財報顯示，2018年至今MAU值已觸及瓶頸，目前的存量使用者如何留住並進行轉化仍是虎牙需要重視的事情。

對於海外市場，虎牙在複製國內的經驗與打法，但東南亞地區市場高度分化，要比國內複雜得多。另外，無法本地化對於虎牙來說也是一大難題。

隨著5G的到來，虎牙在不斷建立自身護城河，其中直播生態系統就是虎牙的優勢之一，它帶來了小程式開放平臺和虛實結合開放平臺HERO。

對於當下的遊戲直播賽道來說，不光有鬥魚和虎牙在爭奪，它還迎來了快手和B站，新玩家入局勢必要對二者帶來一定的衝擊。未來鬥魚與虎牙是否聯手對抗新晉力量，我們不得而知。但鬥魚和虎牙只有不斷提升自身壁壘形成差異化競爭，才有可能對抗快手和B站的遊戲直播業務。

業內人士分析認為：遊戲直播行業未來將充滿戰火，行業正在進入融合期，多家短視訊平臺也相繼推出遊戲直播計劃。市場已經走向多元化，未來虎牙和鬥魚或許也將在多元化上下功夫。

文中題圖及配圖來自：攝圖網，基於VRF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