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相信網際網路”“上海沒有網際網路基因”“上海是怎樣錯失這些年的網際網路機遇”……儘管已經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但總是能在網上掀起一番熱議。

昨天，有媒體釋出了一則上海街採視訊，被問到“上海有哪些知名網際網路企業”時，有近9成市民表示不了解上海網際網路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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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有阿里巴巴，深圳有騰訊，那麼上海呢？日前，工信部發布的一份報告——《2019年1－10月網際網路和相關服務業執行情況》 顯示：

網際網路業務累計收入居前5名的廣東（增長10.9%）、上海（37.1%）、北京（19.4%）、浙江（36.5%）和江蘇（7.2%）共完成網際網路業務收入7366億元，佔全國（扣除跨地區企業）比重達86.5%。

對比來看，上海的網際網路業務累計收入在各省（市）排名中位居第二，不僅力壓網際網路“大本營”北京，且超過江浙兩省。從增速來看，上海更以37.1%的成績位居東部地區榜首。

誠然，上海沒有“BAT”是一個事實，但“BAT”也並非網際網路的全部。從這個角度來看，上海的網際網路產業正在崛起，還是說其實並未低潮過？

“隱形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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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網際網路和相關服務業執行情況，工信部並不是第一次釋出，這是其常態化公開的資料。回溯2017年度、2018年度網際網路和相關服務業經濟執行，以省份排名，上海一直穩居業務收入總量的第二位。

這兩年中，坊間關於“上海錯過網際網路”的討論達到最高潮——“上海偏保守、不狼性、長不出網際網路企業”；然而巨集觀資料顯示：在上海吃網際網路飯的群體正在“悶頭扒飯”：

2017年主要省份保持平穩發展，個別省份收入增速超過三位數。總量居前三位的廣東、上海、北京完成網際網路業務收入分別增長28.2%、27.9%和14.2%。

2018年，中國規模以上網際網路和相關服務企業完成業務收入9562億元，比上年增長20.3%。網際網路業務收入總量居前三位的廣東、上海、北京網際網路業務收入分別增長26.5%、20%和25.2%。

除了巨集觀的業務收入體量，論頭部群體——中國網際網路百強企業，上海整體實力也不容小覷。今年7月工信部發布了2018年中國網際網路企業百強名單，其中上海佔據19席，數量上僅次於北京，對深圳、杭州都形成了絕對優勢。

這也不是個例。工信部連續數年評選中國網際網路百強，從近三年來看，來自上海的企業佔比都在1/5左右，同樣僅次於北京，常年入圍的包括攜程、巨人網路、東方明珠等等。

不過，若論百強前十的頂級群體，上海企業的身影難得一見。今年，被外界視為上海網際網路崛起的代表企業拼多多止步於百強榜第11位。2017年，上海網際網路老牌代表攜程，曾挺進前十位於第9，後續兩年則在十名開外。

上海這種在頂級群體缺失，但頭部與整體規模都較強的格局，與杭州形成鮮明對比。坐擁阿里巴巴，杭州近年意氣風發，被外界視為數字經濟之城。甚至一度有論調感嘆，上海淪為杭州陪襯，為“環杭州城”。

但事實上，從網際網路業務收入層面來看，杭州離一線城市仍有較大的距離，上海、北京可力壓浙江一個省；百強企業中，今年杭州僅有4席，屈居廈門之後。

上海、杭州，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產業格局，是否有強弱之分？

“ 網際網路擁有很大的產業鏈，業務非常多元，城市可以依託自己的產業特點來發揮作用，並不是沒有頂級網際網路平臺公司落戶，就一定沒有發展了。”

在山東財經大學區域經濟學教授董彥嶺看來，再大公司也有能力邊界，“而這個能力邊界正好可以是是別人的市場。”

他表示，把網際網路放到整個產業格局中，“像上海這樣的（綜合實力強）城市，它與其他產業結合的可能性和機會就更多。就是我們常說的網際網路對普通產業的一種改造，或者說網際網路化。”

下半場：工業網際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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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拼多多、嗶哩嗶哩、小紅書等新興網際網路公司崛起，讓外界看到了上海網際網路經濟生長的機遇。但也有觀點指出，這些企業對當地資訊科技服務或是第三產業結構變化的影響終究有限，他們的目標群體、商業模式或變現途徑和地域經濟，其實沒有太大的關聯。

這並不意味著上海機遇的消失。在董彥嶺眼裡，產業是不斷迭代的。他認為，在這方面可以更多尊重市場化的選擇，尤其對於上海這類成熟的城市，“ 不要因為是不是（產業）哪個方面落後了，就被打亂了節奏、自亂手腳，還是要堅定地走市場化的道路，產業發展它有一輪一輪的機會，尤其是網際網路產業，它產業鏈條長，擴張力也非常強。”

對於上海而言，網際網路新一輪的機遇正在本土萌生。比如工業網際網路。如果說服務個人生活場景的平臺是消費網際網路，當下許多關注產業內部連線優化的平臺，則是產業網際網路。以工業網際網路為例，它連線工業企業，通過大資料等技術為工業企業提質增效。

工業網際網路發展正需要依託較好的製造業基礎，這也正是上海的傳統優勢。目前，在上海自貿區新片區已經聚集不少工業網際網路企業，例如由三一重工“體外”孵化的工業網際網路賦能平臺樹根互聯。樹根互聯相關負責人曾告訴城叔，臨港的產業聚集度是其落地臨港的關鍵原因。

他表示，“上海是中國製造業發展水平最高的城市之一。具體到臨港，一是面積較大、企業較多；二是這裡包含了民企、國企、外企、合資企業、跨國企業等多種形態，任何企業都能看到。”同時，“在臨港有較多先進製造企業，他們的（對工業網際網路這類新興產業）接受程度會高一些”。

目前，上海算得上是工業網際網路發展的先行城市，其在2017年就將工業網際網路作為打響“上海製造”品牌的重要戰略選項。去年上海釋出《上海市工業網際網路產業創新工程實施方案》，基本形成頂層設計，同年也有超60家工業網際網路企業獲工信部認可，11個專案獲工信部專項支援，數量佔到全國的12%。

當下，工業網際網路雖名為網際網路，但其技術遠不僅是生活服務類網際網路平臺所涉及的領域，也囊括人工智慧、5G，以及製造業產業鏈層面的問題。原本的網際網路賽道在不斷分化升級迭代，融合更復雜的領域。網際網路“下半場”，上海是否能在新領域造出超級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