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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整個電商比作一個城市,而蘑菇街似乎就是城市中那沒落的街道。

2011年成立的蘑菇街,從一開始精準定位女性市場,走內容導購社群電商賣貨的路線,垂直和專注讓它迅速成為一款明星產品。意氣風發的初生牛犢對未來充滿信心,也讓它擁有後來拒絕阿里的硬氣,並於去年12月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

然而,上市不等於上岸。蘑菇街上市首日,股價跌幅一度超過17%,報收14美元,市值為15億美元。到2020年1月3日收盤,只有2.47美元。上市一年多的蘑菇街,相比最高峰時期25.69美元/股已跌去九成。

在此期間,蘑菇街似乎也從沒停過折騰,也想了各種辦法去迎合使用者。可最後的結果似乎一直都不盡如人意,一直都沒能改變自己的頹勢。蘑菇街,這為曾經的電商翹楚真的就只能逐漸淪為昨日黃花了嗎?

“亂投醫”式佈局頻現:戰術勤奮難掩戰略懶惰

最早,蘑菇街做的類似於社群電商的形式,使用者在上面展示購物形態,並添加了購物連結,導向淘寶賣家,形成“使用者—內容—導購—淘寶交易—賺取導流分成”的商業閉環。而後,淘寶加強管控,二家最終分道揚鑣。

很多人說自從與淘寶分手之後蘑菇街就開始變得不怎麼順利。事實上,在一開始蘑菇街的發展其實還蠻不錯的,到2014年6月,蘑菇街月度活躍使用者達6000萬,日均UV 650萬。據企查查檢索顯示的股權資料來看,騰訊是蘑菇街的第一大股東,騰訊本身也通過九宮格、小程式給予有力的流量扶持。與美麗說合並壯大,到達市值突破30億美元,使用者活躍度在當時也僅次於國內微信、新浪微博、陌陌。

但現在,外人談到騰訊系電商想起的只有京東、拼多多,談到蘑菇街人們或許只會說它是扶不起的阿斗。到2018年上市前夕,蘑菇街上半年淨虧損3.03億元(合4417萬美元)。而蘑菇街截至9月30日未經審計的2020財年二季度財報顯示,淨虧損額仍然高達3.26億元人民幣,同比增幅高達80.75%。

事實上,為了改變頹勢蘑菇街也做了很多努力,可是最後都收效甚微,問題出在哪裡?在此我們不妨先覆盤一下蘑菇街的一系列舉措。

*2014年,它並推出了一個自有品牌 MUA,宣稱要做“中國 ZARA”;

*2015年,蘑菇街2015年耗資千萬推出蘑菇街買手集市,為了吸引 25~35 歲的年輕女性公司人

*2016年3月,蘑菇街成為最早上線直播業務的主流電商平臺,早於現在的淘寶直播。

*2017年,蘑菇街嘗試過利用大資料和人工智慧為使用者提供穿搭建議。

*2018年,佈局金融,自己提供借貸需求,還與第三方金融機構合作,在平臺上向用戶展示他們的消費信貸產品,並向合格的商戶提供各種短期融資。

*2019年年初,蘑菇街發內部信稱今年上半年的工作將著力於建立達人社群。在外界看來,被認作對標小紅書。

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蘑菇街踩點踩得蠻準的,比如社交電商、內容電商、直播電商等,但現在我們談到這些領域的代表企業時很少會提到蘑菇街,很多時候不知道該怪蘑菇街生不逢時,還是應該恨鐵不成剛。典型的“起大早趕晚集”。在戰術上的確夠勤奮,但似乎沒能發展成企業長期堅持的一種戰略性佈局。

以直播電商為例,2016年就上線了,在很多場景下蘑菇街高層也表示對這一新興業態的重視。可蘑菇街直播電商定位是“成為時尚目的地”,目標使用者群體是15-30歲,二三線城市追求時尚的年輕女性,這就意味著從一開始蘑菇街的直播電商最多隻能成長成為一個“小而美”。

截至2019年3月31日的前12個月,蘑菇街平臺的年度活躍使用者數相較於上年同期變動不大,3280萬,且相較於2018年12月31日公佈的3450萬減少了170萬。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蘑菇街的達人網紅能力再強數量再多也無濟於事。直播本身不是引流形式,它本質其實還是為了變現。蘑菇街的GMV可以通過直播電商提高,可受限於平臺本身流量可能導致其直播業務增長天花板非常明顯。

根據蘑菇街釋出的2020財年二季度財報顯示,蘑菇街在該季度的GMV為41.67億元人民幣,漲幅為8.1%。這主要歸功於其直播電商業務的發展。在整體GMV中,直播業務GMV所佔比重達到39.1%,為16.29億元人民幣,較去年同期大幅增長了115.2%。

GMV增長了,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需要蘑菇街去考慮。直播帶貨的興起,個人IP的粉絲經濟或者說是網紅經濟會佔很大一部分。建立在粉絲經濟下的直播帶貨平臺,其商業價值是建立在這些頭部網紅身上,企業的資源和盈利方式也是建立在這些頭部網紅身上,推動商業變現的不是平臺因素還是平臺上人的因素,而主播資源的流失對於平臺就意味著流量的流失。

蘑菇街流量增長瓶頸,對於頭部主播而言,存在跳槽到更大平臺可能的。畢竟人往高處走也是人之天性所使。這個問題不只是蘑菇街遇到,網紅電商平臺如涵似乎也需要考慮類似的問題。

蘑菇街在戰術設計上似乎都沒什麼太大問題,但為什麼效果卻很難盡如人意呢?

但小眾是把雙刃劍。在個性化爆棚的當今社會,一時的圈層文化可能很快就成為過去式,對於很多過去幾年興起“明星”平臺而言都會面臨類似的問題,蘑菇街如此,如涵如此,小紅書亦是如此。對於這類平臺而言,需要時刻把握使用者喜好變化,跟上時代節拍,可踏準節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落魄“網紅”蘑菇街能否重回C位?

今年雙十一,阿里、京東、蘇寧、唯品會、拼多多們熱鬧非凡,而蘑菇街早已不再是聚光燈的中心,這多少也令不少人唏噓不已。而且,外界分析人士認為,出於成本考慮,蘑菇街逐漸減少了營銷支出,這也導致蘑菇街聲量變得越來越低。那麼對於蘑菇街而言,它還能否重回電商C位呢?

對於蘑菇街而言,品牌復甦對於企業而言無異於一次再創業,但與原始創業相比品牌再創業的天使使用者其實就是原先的“死忠粉”。原先的定位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情感屬性,承載著太多關於品牌的故事和認知,在針對性上會更加明確,通過原先深入人心的定位或者廣告語喚醒過去使用者的記憶和情懷。但與此同時,不要高估自己品牌對使用者帶來的懷舊力,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炒冷飯”,這就是圍繞中心輾轉騰挪的目的。

蘑菇街過去定位的需求不存在了嗎?不,需求一直存在,只不過人的注意力發生了偏移,經過市場一輪又一輪洗禮的消費者不會再滿足於企業原先所營造的場景和標識當中,不再為原先的口號狂歡,江湖已不再是那個江湖,穿著古裝走在現代的大街上只會讓人感覺到格格不入。蘑菇街目標使用者群體有了更酷更好用的替代品出現了,例如小紅書、抖音、快手等。

在這一方面不妨參考Gucci,在2002年,Tom Ford離開Gucci之後,Gucci的發展似乎一直都不怎麼順暢。到2012年,GUCCI取得36.39億歐元的營收。中國市場方面,由於過度擴張導致品牌價值下降,淪為福斯奢侈品牌,甚至出現過五折低價促銷的事情。

2015年,隨著CEO Marco Bizzarri主導下的一系列改革開始,Gucci也終於吹響復甦的號角。重新設計Gucci經典的雙G標誌,在保留原有經典和記憶的基礎上,增添了新的內涵。產品設計保持華麗復古風與新鮮個性並重,抓住老使用者的同時也針對個性化特徵爆棚的千禧一代。這一系列措施很快收到成效,GUCCI終於在2015年第四季度恢復4.8%的增長。

毫無疑問,其中品牌調性的保持和升級無疑是Gucci能夠實現迴歸的基礎,這一點對於蘑菇街而言存在一部分借鑑意義。除此之外,不妨借鑑一些國際上出現的一些新的潮流趨勢,做好相應的市場調研,一旦確定推行實施一定要乾脆。

當然了,長期的品牌戰略是一方面,蘑菇街最大的問題其實還是流量方面,這也是其最頭疼的問題。在這一方面,就不得不提蘑菇街和阿里、騰訊之間的歷史問題。

眾所周知,阿里巴巴從蘑菇街身上帶來的流量中獲益,蘑菇街也通過與淘寶的合作實現發家。但阿里表示對蘑菇街進行投資、並扶持其社群內容建設。年輕氣盛胸懷大志的蘑菇街肯定不甘心淪為阿里的影子,果斷拒絕。但對於騰訊,蘑菇街卻樂於接受,畢竟阿里的主營業務依舊是電商,而騰訊是社交和遊戲,蘑菇街與騰訊的業務之間不存在衝突。

只但現在看來,騰訊自己扶持的電商平臺過於多,在扶持力度上也不可能向阿里那般結果導向,它還需要考慮流量扶持對微信等產品本身所帶來的影響。而且,同樣在騰訊的大樹下,蘑菇街、拼多多、京東之間也會存在一定的競爭,對於騰訊而言是賽馬機制,樂於見到競爭,對於它們彼此而言對方就是自己的敵人。

如果時間真的能夠重來,我不知道蘑菇街是否還會拒絕阿里。但可惜沒有如果,蘑菇街只能想方設法開闢自己的私域流量,否則,再好的戰術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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