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科技>

平靜了很久的支付領域終於有了點動靜。

在3 月 10 日的合作伙伴大會上,支付寶宣佈新一輪改版已進入公測階段。杭州使用者將第一批體驗到新版,從目前流出的新版 App 截圖可以看出:新版更強調團購、外賣、果蔬商超醫藥等板塊,以卡片形式佔據了更大的比例的介面:

改版的背後是支付寶更新了自己的定位,螞蟻金服CEO 胡曉明在大會上表示,支付寶整體戰略將從原來的金融支付服務平臺,升級為打造數字生活的開放平臺。

據了解,公測版支付寶還小範圍嘗試了智慧推薦資訊流,在獲得使用者授權、並充分保護使用者隱私資訊前提下,將基於地理位置、消費偏好等維度對服務進行智慧推薦。胡曉明透露:

“我們連自己的‘臉’都變了,原來它的‘臉’更多是金融工具,大家看到是掃一掃、理財、支付,接下來大家會在首頁看到更多吃喝玩樂。”

眾所周知,支付寶過去幾年因為“瞎折騰”沒少得罪使用者。反而是放下社交執念後,在近兩年實現了月活大幅增長。疫情之下,這一輪新版是如官方所說的“疫情加速了數字化需求”,還是又一次在“玩火”,我們有必要好好做一下梳理。

01

“新瓶裝舊酒”

先看內因。

場景拓展這件事,支付寶的確不是才開始做。2003 年誕生之初,支付寶的職能其實是在淘寶體系內做擔保交易,但使用者的快速上漲在 2009 年出現了一個瓶頸。

當時,支付寶使用者已經超2 億、交易額超 2800 億元,佔到了國內電商市場五成份額。但與體量不相稱的是,支付成功率只有不到 60%。換言之,線上支付在當時是一件技術活。

癥結在哪呢?當時,使用者的每次支付都需要再到網銀頁面再走一圈。繁瑣的多次跳轉像是漏斗,每一次都會有部分使用者流失。這才有了後來的繫結支付寶賬戶和銀行卡賬戶的“快捷支付”。

這件事在支付寶中有深遠影響。一方面,支付寶穩住了電商基礎設施的地位;另一方面,明確了其將“解決問題”作為核心的工具化路線,通過資料的不斷累積形成閉環,自然衍生出新業務。

梳理以往的報道,可以發現其並沒有自上而下的長期規劃,而是呈現出顯著的演進特徵:解決買賣雙方信用保障中資料越滾越大,於是開始給買賣雙方提供融資信貸、保險等金融業務。

在金融業務資料不斷累積後,又能拓展到生活領域的繳費、掛號、社保、點餐;而生活領域的資料的積累,又進一步豐富了使用者畫像的維度,使其又能力以芝麻信用切入社會經濟的更多領域。

當然,支付寶也曾因背離這一路線嘗過苦頭。使用者增量轉到移動端後,“偷襲珍珠港”將支付寶一度拖入到微信節奏中,進而有了後來 2016 年末打碎“社交夢”的“圈子事件”。

從某種意義上說,圈子事件算得上支付寶的“遵義會議”,重新扶正了之前的以“解決問題”為核心的工具路線、社交相關功能基本被砍掉。螞蟻金服董事長井賢棟曾在一次內部分享時提到:

“支付寶不必追求使用者時長,使用者大可以在社交、遊戲、視訊上耗費時間;對於支付Bora說,只要使用者在解決剛需問題的關鍵時刻,能想起我們,就夠了,甚至停留時間越短越好,因為這才代表解決問題的效率夠高。”

一個關鍵的事件是,2019 年 5 月 10 日支付寶小程式宣佈獲得螞蟻金服 CEO 特別大獎。而此前該獎的獲得者,都是諸如餘額寶專案組、五福紅包專案組這類戰略級產品。

原因在於,小程式為支付寶解決更多問題提供了一個通用框架。不僅打通了阿里經濟體,還為大量非標、長尾、低頻的需求提供了統一交付的能力。阿里CTO 張建鋒去年 4 月就提過:

所以,宣佈做“全球最大的數字生活開放平臺”,既不是轉向也不是新戰略,實際上本身就是支付穩步推進既定路線。只是疫情影響之下,已經到了要提前將其明確到使命的時候。

02

解決使用者的問題

更是解決自己的問題

那麼問題來了:從之前更側重的醫院掛號、社保查詢等政務民生,到現在開始逐步拓展到外賣、團購等本地生活,支付寶解決的這些還是不是問題?會不會再現當年的“圈子事件”。

需要明確的一點是,支付寶的流量大多處於使用者路徑的終點,而非起點。

使用者都是先進行商品或服務的交付,最後才跳轉到支付寶付款。這某種程度上導致,同樣是流量超極平臺。美團能將外賣的流量向酒旅、機票等業務導,但是口碑依然難有一戰之力。

支付寶其實做過不少運營“起點流量”的努力,最好的例子就是螞蟻森林,每天都有大量使用者為了收能量而主動開啟支付寶。但公益性質決定了其天花板有限,很難導向其他業務。

這裡先插入一段往事:2008 年時,李佳琦還在上初中,淘系內商品尚且良莠不齊,但商家間的激烈競爭已經導致營銷成本節節攀升,第三方導購網站開始迅速發展。

比如其中的代表美麗說與蘑菇街,通過盤活社交平臺等處的零散流量,兩家一度每天能向淘寶匯入300-500 萬 UV,轉化率高達 10%,遠高於淘系內部同期的 3%。為了保證淘寶的流量入口地位以及淘寶內的廣告生態,阿里不得不借著淘寶與支付寶對兩家下了封殺令。

所以,這一段典故的本質是什麼呢?是阿里對於交易路徑被縮短的對抗。

回到當下,過去兩年最為明顯的趨勢之一就是交易路徑的縮短。短視訊、直播充當了當年類似於美麗說、蘑菇街一樣的角色,大力加碼的淘寶直播就是典型案例。

疫情之下,線下場景丟失,傳統的“選址導向型”邏輯失效,大量以往並未重視線上化的商家不得不開始重視線上獲客。這對於網際網路公司而言,可以看做是最大的機遇。

但無論是外賣小店還是中高階餐飲,在疫情之前就開始了以外賣夾帶卡片、堂食贈飲等方式引導關注其公眾號,然後通過直接發券或引導到福斯點評購買套餐等方式,形成整個交易閉環。疫情期間,更是有不少商戶通過非阿里系平臺實現了使用者的直接觸達、交易與沉澱。

支付寶就提到,目前中國GDP 達 99 萬億,其中服務業產值就有 53 萬億,但其線上化的規模佔比尚不足 20%,期待在五年這一比例達到 50%。

換言之,本地生活服務愈加重視內容營銷獲客的背景下,微信觸達/支付+美團點評CRM 的這一套組合已經部分滿足線下服務數字化。長遠來看,支付寶可能面對與當年相同的“被截流”處境。

這也是為什麼,此次的更新強調通過個性化智慧推薦“服務找人”:一方面,在B端降低了服務提供方在營銷推廣的獲客成本,這是當下的剛需;另一方面,在 C 端可以基於使用者的支付、交易、繳費等一系列資料提升精準度,降低決策成本。

解決使用者的問題,更是解決自己的問題。

03

向美團宣戰?

說完了內因與外因,最後聊聊整個支付賽道的邏輯變化。

主流的聲音基本上都認為“兩分天下”的局勢不會有什麼變數。畢竟,面對移動網際網路大盤增長的乏力,移動支付也受到了影響。艾瑞諮詢的《2019Q1 中國第三方移動支付資料報告》顯示:

從2017 年 Q1 至 2019 年 Q1 來看,中國無論是線下掃碼支付還是移動智慧終端 NFC 支付,交易規模增長速度都已逐漸放緩,而環比增速更呈現出逐年下降趨勢。

在去年8 月的媒體開放式日上,微信事業群副Quattroporte耿志軍就曾直言:“大家都在焦慮我們往哪裡走,還能再翻多少。不可能再翻百分之百了,(不然都)超越中國人口了。”

所以,支付工具接下來的增量要從哪裡來,加碼場景成為了重要路徑。

比如同屬財付通的QQ錢包似乎在主流輿論環境中聲量不高,但藉著QQ小程式對於小遊戲的中心化運營思路,諸如《胡萊三國》《斗羅大陸》《熱血沙城》等遊戲跑出了相當不錯的資料。

顯然,只要能用強勢內容鎖定使用者,就不愁實現支付平臺的截流。畢竟,相比起耗費了巨大心力遊戲資料、直播平臺等級積累等,支付工具的轉換成本可低了不少。以內容鎖定支付,除了品質本身外,社交還是不可缺失的一環,這一點參考手遊道具的付費邏輯即可。

但對於支付寶而言,一方面在數字內容方面並不具備優勢;另一方面,通過電商消費到線下支付積累的豐富資料,對於迫切希望知道“使用者是誰、偏好如何”的商家而言更有價值。

所以順理成章,美團路線就成了支付寶的選擇。後者被津津樂道的“無限遊戲”,本質上就是高頻場景的流量,源源不斷地導向相關聯的低頻場景,在使用者端強化“一個App就夠了”的心智。

支付Bora做,表面上看的確有優勢。C端而言,場景和個人財務管理合一,有種“揣著錢包翻牌子”的確定感,路徑也的確說得通;B端而言,維度更豐富、顆粒度更細的資料,也有助於獲客。

但對於已經集理財、金融、支付等各種場景於一身的支付寶而言,如何在小小方寸之間再“塞進”一個美團,可能是個不小的問題。

最新評論
  • 整治雙十一購物亂象,國家再次出手!該跟這些套路說再見了
  • 小夥伴們:支付寶變“深”了,你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