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際網路有一個神奇的網站,叫B站。幾年前我剛聽說這個網站的時候,心裡還犯嘀咕,怎麼起這麼個名字。作為粗俗的我,我通常用B代替國罵中那個難聽的字眼,初聞B站的名號,心說:嘿!這網站可夠髒的。
說B站髒純碎是諧音哏的調侃,沒有貶低的意思。我手機裡沒有抖音和快手之類的影片軟體,曾經安裝過,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找不出繼續觀看的理由,便都解除安裝了。每個平臺都會有良莠不齊的傳播內容,起碼B站能找到不少我感興趣的東西。很多像B站這樣的公司給使用者提供了豐富的影片娛樂內容,同時又給內容創作者提供了良好的內容輸出和展現平臺。
雷軍曾經說過: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也許當年小米出道做手機之時,環顧四周看見的竟是漫天飛舞的肥豬,有大約克、杜洛克、巴克夏、皮特蘭等等,一般人叫不上名字。這個時代的風口盛產網紅,不少工薪族夢想當網紅,村裡的無業遊民都知道當網紅掙錢。前一陣晚上陪母親閒坐,母親在看快手,跟我介紹村裡的誰誰都開始直播了,這才意識到我那淳樸低調的鄉親們的商業嗅覺竟是如此靈敏。
我手機上的影片軟體只有B站,能看到的網紅也基本上以B站為主。經常會看到B站up主開箱十萬粉絲牌小電視,更牛的曬百萬粉絲牌。粉絲數量代表著影響力和變現能力,尤其是變現能力,是無數以盈利為主的內容創作者夢寐以求的段位,能變現的話,其內容創作就能進入良性迴圈。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些坐擁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粉絲的網紅算是公眾人物並不過分,而且比那些微博上買粉的娛樂圈明星更像明星,擁有更真實的粉絲關注度和精準的內容投送渠道。尤其是那些背後沒有團隊在操作的個人up主,粉絲數量都是自己一點一滴辛苦堅持積累下來的,像朱一旦、羅翔、王冰冰這樣短時間暴漲粉絲的情況都是極個別的。其實從這兩種情況可以看出天道酬勤所言不虛,那些堅持高質量輸出的up主,雖然不能和王冰冰相比,但只要肯堅持必定有回報。
做網路直播門檻最低的可能就是吃播了,甚至比作首現代詩的門檻都要低。我對吃播曾經抱有偏見,因為低俗的吃播太多了,而且也不是太明白看一個陌生人在那海吃,有啥可看的,雖然《孤獨的美食家》這部劇我看得還是津津有味。直到2020年年初,我才在B站關注了第一個吃播up主——徐大sao,是因為我們可敬的東北夥計李文亮先生。李文亮生前在微博上說喜歡看徐大sao的吃播,喜歡徐大sao做的手槍雞腿,我慕名而去。正好就看到徐大sao為李文亮專門做了一期雞腿的影片,並宣告影片所有收益要捐給李文亮的家人。我很詫異,李文亮先生的妻子曾釋出宣告,不接受社會的捐款,其宣告時間在徐大sao製作雞腿影片之前。所以我只能理解為徐大sao製作影片時並沒有看到李文亮妻子的宣告。果不其然,幾個月之後不少網友開始追問徐大sao影片收益用作何處了,此事開始暴雷了。後續我沒有再關注,我也早就取關了徐大sao,不是因為關於影片收益的問題,而是其影片內容除了接地氣的吃法,還是吃,看多了實在是無聊。
說回這個我們稱之為短影片時代的網際網路網紅,相比傳統的娛樂明星和公眾人物,我稱他們為新時代的new money。我認為他們就是公眾人物,這是由他們幾十萬人的關注度所決定的屬性。而他們中的很多人可能沒有意識到,或者沒有作為公眾人物的心理準備和心理建設。
還有兩個個致命的問題,一是很多內容創作者是以吐槽,表達極端的個人觀點起家出名,這導致了他們忽略了表達有傾向性觀點的危險性。二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網紅創作者的收入很大一部分來自影片點選和粉絲打賞,實乃真正的衣食父母。一旦創作者發表了不符合當下大環境輿情的言論,很可能會遭到粉絲的反噬,粉絲很可能會有這樣的心理活動:還不是我們粉絲把你捧起來的,有什麼可得瑟的?
我為什麼要叫這些新晉網紅為新時代的new money呢?在腦袋裡回想一下,娛樂圈是不是有那種數十年長紅常青的明星?口碑德行極佳、學歷才華極佳、八卦負面新聞極少有他的身影。這樣的人很少,但是還是能找出那麼幾個的,可能每個人腦海裡浮現的還不是同一個人,人家這才叫old m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