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時隔11年，阿里巴巴宣佈再次啟動扶助中小企業的“春雷計劃”。

那天，一群老阿里的記憶被瞬間喚醒。他們迅速拉了一個釘釘群，群名“老雷”。這是一群參加過2009年“春雷計劃”的阿里人。

汪小容：被“春雷”安定的人生

2009年4月，湖南人汪小容換了人生第三份工作，隻身來到杭州。自稱“愣頭青”的他，入職阿里的第一個專案就是“誠信通”會員業務升級。

一年後，汪小容憑此拿到了“成長飛躍獎”。評語寫道：“樂觀向上，有超強的執行力。作為2009年4月10日入職的阿里新人，汪小容承擔的春雷二號專案是一個挑戰！”

不過，當時的汪小容，並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啥意義。當馬雲2008年發出全員信《冬天的使命》，為家國前途鼓與呼之際；他在湖南犯愁的是，到底怎樣的工作才值得長久做下去。

2009年的春天，全球金融危機已經發酵了一年多。一年前，美國第五大投資銀行貝爾斯登倒閉了，危機從“華爾街”蔓延到“主街”，美國金融危機演化成全球經濟危機。

在2001年加入世貿組織後遍地開花的中國外貿中小企業，在2009年零落得不成樣子。喊出要“內貿援冬”的馬雲先後啟動烏雲、狂風、春雷三大計劃，火線馳援中小企業。

“春雷計劃”在2009年3月正式啟動，核心產品之一就是移動版“誠信通”。在那個智慧手機還沒有進入中國市場的年代，阿里認為中小企業的出路是移動電子商務革命。當時的汪小容並不知道，他即將成為創造歷史的一份子。

“那會只知道自己是程式設計師，只考慮一個產品功能能否開發好。‘中小企業’是什麼概念，真的沒有想過。”汪小容說。

“中小企業活，則社會經濟活；中小企業興，則社會經濟興。”張勇在2020年重啟“春雷計劃”時這樣說。

“春雷計劃”有什麼意義？中小企業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對汪小容來說，最大的意義，或許是讓他的心安定下來了。跳了三次槽的他，從那個春天開始，在阿里整整做了11年。

這11年，他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和中小企業密不可分。

2009年，與“春雷計劃”共進退的是4000萬家中小企業，汪小容現在所在的業務“零售通”，對接的是全國近600萬家小店。這些“夫妻老婆店”，是中國經濟最微小的細胞；“讓小店沒有難做的生意”，是600萬個家庭的生計和希望。

生活和工作需要意義，但這種意義是十幾年如一日枯燥苦熬後，驀然回首才能體會到的。對汪小容來說，扶助中小企業這個意義，他11年來才感同身受。

“這是我作為技術人的夢想。做改變千萬人們生活的系統。”汪小容找到了願意一直做下去的理由。

朱勇：用心聽“春雷”

過去的幾天，在“老雷”群裡，有人晒出了11年前“春雷計劃”主題靠墊；有人晒出了專案參加者11年前的合影照片；還有人晒出了“春雷計劃”的獲獎證書——

“挑戰極限獎”“疾風迎春獎”“技藝超群獎”“獨擋一面獎”“猛虎上山獎”“小蜜蜂獎”……

這些有著濃郁時代氣息的獎，是年輕的阿里味兒。

直到看到“老雷”群裡貼出來的獲獎名單，朱勇才知道，自己11年前竟然在“春雷計劃”中拿了獎，他不僅拿下了“猛虎”獎，還拿下了“小蜜蜂”獎。一個人是如何融合“猛虎”和“小蜜蜂”雙重特質的？

“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得獎了？”“可能當時知道，這麼多年忘記了。”“對當時的金融危機有什麼感覺?”“當時剛大學畢業，對金融危機也沒啥感覺，一心只想著做專案、學技術。”“對‘春雷計劃’什麼感覺？”“只知道是為幫助商家渡過難關，其他的也不太懂。”

……

朱勇擅長把天聊死，但這不耽誤他參與了一件很有歷史意義的事兒。2009年“春雷計劃”的核心是為誠信通會員推出移動版“誠信通”產品，實現移動就是朱勇的工作。

有人在誠信通上詢價，工廠老闆就得在電腦前回復。移動的意義在於，工廠老闆不用被電腦和網線束縛，無論人在哪裡，可以隨時用手機詢價、賣貨。

馬老師說，這就是“移動電子商務革命”。

問題只有一個：當時是2009年。

“iPhone3G”要等到年底才首次進入中國市場，“APP”只是三個字母，“直播”是電視臺專屬概念，“雲”只指代漂浮在空中的可見水氣聚合物……

所以，移動版“誠信通”的移動，當時是指發簡訊。“現在來看，回覆簡訊，是一件很一般的事兒。但通過簡訊來移動談生意，是很有前瞻性的，”朱勇說。

“阿里巴巴從來不為看得見的機會佈局，永遠只為未來投入。”一些人看到的只是簡訊，而阿里看到的，是當時中國4億手機使用者和6億部手機的潛能。移動化勢能的釋放，對於零售的影響是顛覆性的。

有了第一聲春雷的移動電子商務佈局，便有了2013年的“Allin無線”戰略，便有了2017年90%淘寶交易都發生在移動端的奇蹟，便有了2020年薇婭用一部手機直播1秒賣掉4000萬火箭的傳奇……

不知道，朱勇面對這些道理又會怎麼回答。理解“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他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內心來感受.

“今年阿里馳援武漢做的那些事，讓我內心真切感受到‘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意味著什麼。”

在“老雷”群建起來前幾分鐘，朱勇拿著手機反覆看逍遙子的全員信《春天的戰役》。“細讀老逍的郵件，能感受到阿里的責任感和擔當。在這裡工作，開心。”

何崚：再戰“春雷”

11年前，汪小容和朱勇都是杭州人何崚團隊的新人。2009年“春雷計劃”啟動時，何崚負責阿里巴巴B2B中文站（CBU）產品技術架構，在“春雷計劃”中需對“誠信通”會員相關產品進行架構升級。

“感覺特別穿越。”現在供職盒馬的何崚，在4月7日收到全員信時，看到“春雷計劃”四個字時一陣恍神。那天正好是他入職阿里14週年的日子，“太有緣了，”他說。

“春雷”兩個字是記憶深處的遙遠迴響，但一切又在情理之中。“越是危機時刻，阿里巴巴和中小企業的連線就越緊密。越是生意難做之時，越是阿里巴巴踐行使命的時刻”。

如果說汪小容和朱勇是被動參加了第一場“春雷計劃”，2006年就加入阿里的何崚則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工作的意義。

為此，阿里巴巴B2B中文站（CBU）重點升級了offer、簡訊詢盤和旺鋪等功能，並把防欺詐、防騷擾的功能打包提供。功能升級了，但在經濟危機中，誠信通收費下調了。

一遇見難事就給中小企業減免費用，這種做法成了阿里的“習慣”。疫情期間的《阿里巴巴告商家書》一口氣推出20項措施，減免租金、低息免息貸款、免費工具、補貼物流……拳拳到肉。

現在何崚負責帶領盒馬和數字農業事業部的產品技術團隊，而數字化助農興農正是2020年“春雷計劃”要做的五大板塊之一。

數字化助農興農的意義在這場疫情中顯露無疑：盒馬不僅是錦上添花的“盒區房”，更是雪中送炭的生命線；一頭連線著都市消費者，另一頭連線著田間地頭農戶；生活和生計在此聯通。

兩場“春雷計劃”，串起了何崚的阿里生涯。他說，再戰“春雷”是他的幸運。

十幾年間，從B2B、天貓B2C、天貓貓超和天貓國際自營零售、供應鏈、盒馬O2O，到數字農業產業鏈數字化，何崚把各種零售業務的系統架構都搭了一遍。

今天的阿里也早已不只是第一聲春雷時的電商平臺，而是包含數字商業、金融科技、智慧物流、雲端計算、本地生活、文化娛樂等場景的數字經濟體。

問何崚兩場“春雷計劃”有啥不同？“初心沒變，”他說，“但‘春雷計劃2020’用上了阿里巴巴沉澱多年的數字化能力，對經濟和社會的託舉能力今非昔比。”

11年前聚在“春雷計劃”下的那群年輕人，今天大多還在阿里經濟體各個業務的一線。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他們一起驅散過寒冬。

不止一次。

2009年春雷計劃歷史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