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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一群美國精英聚集在舊金山,商量如何應對已經比較嚴重的貧富分化問題,已經退休的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布熱津斯基提出了著名的“奶嘴理論”——提倡大力發展娛樂和消費產業,轉移人們對現實世界的注意力,好比給人們嘴裡塞個奶嘴。

彼時網際網路還不普及,時至今日,移動網際網路和新媒體的結合,可謂完美實現布熱金斯基當初的設想——網路上充斥著搞笑八卦的娛樂內容,讓很多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忘記了世界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很多人都會有一刷手機就停不下來的體驗,睡覺前本只打算看5分鐘,不知不覺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出現這種情況一點都不奇怪,演算法驅動的網際網路平臺,高薪僱傭各個領域的專家,目的就是要延長你停留的時間,讓你一旦登入就欲罷不能,產生上癮的行為。

在你停留期間,要麼會購物、打賞,為平臺貢獻直接的經濟價值;即使什麼都不買,你的閱讀、搜尋、觀看等行為,也會為平臺貢獻大資料——從這個意義上看,沒有真正免費的平臺。

而長期刷手機至少會產生兩個後果:

第一,雖然你花了大量時間去接收資訊,但認知能力非但沒有得到提升,反而有可能會出現下降。

在傳統媒體時代,獲取資訊的成本是比較高的,需要訂閱報紙雜誌,或者按時在電視前收看某一檔節目;而且由於技術的限制,媒體對使用者的需求不太瞭解,所以傳統媒體傾向於提供形形色色的內容,讓使用者在其中自主選擇,在選擇的過程中,人會不知不覺接觸到各種各樣的資訊,也就不容易偏激和走極端。

但是,傳統媒體反映的是自上而下的精英視角,就像一個嚴父,大部分時間都板著臉,時常從自己的人生經驗出發,告訴受眾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容易讓人產生反感。

而演算法驅動的新媒體就像一個慈母,時刻注意觀察你的需求,你想要什麼就就給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你根本就看不見。它會主動把資訊推送給你,即所謂“資訊投餵”,獲取資訊的便捷程度前所未有。與此同時,平臺依據使用者的瀏覽記錄,透過演算法分析,推送同質化的資訊。

如此一來,雖然你花了大量時間來接受資訊,但所接觸的內容並沒有質的不同;長此以往,你的關注領域會越來越狹窄,觀點也隨之越來越固化,這就是所謂的資訊繭房現象、或者網際網路時代的部落化生存:大部分人都生活在一個個狹窄的領域裡,在這個領域裡沸反盈天的事情,出這個領域可能根本無人知曉,從而導致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越來越困難,成本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容不下異見。

第二,人的時間是有限的,刷手機的時間越長,處理現實問題的時間就越短。

今天網際網路提供的種種便利,使得一個人生活也可以非常的自在和舒適,導致很多人越來越不願意跟其他人建立連線,越來越不願意去處理那些棘手的人際問題,遇到問題更傾向於逃避。

而人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的問題越多,就越會嚮往那個看似無憂無慮的虛擬世界;在現實世界中一塌糊塗的人,一定會嚮往自己打遊戲時那種呼風喚雨的感覺,這樣會形成惡性迴圈,導致你處理現實問題的能力越來越差。

以上兩種現象概括了演算法時代很多人的生存狀況。要打破這種迴圈,根本上來講,還是要發揮個人的主觀能動性。

也就是說,要有意識地限制自己刷手機的時間,有意識地去接觸不同的資訊和觀點;遇到問題不要逃避,要儘可能勇敢地去面對和解決。只有在現實生活中取得進展,你的能力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提升,也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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