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餐飲服務行業協會公開發布對美團的交涉函後,美團很快做出了迴應。其中一些資料,很值得關注。比如,美團說,80%的佣金用於支付給騎手了,以此作為自己每單僅賺不到2毛錢的一個重要證據。
正好,3月30日,美團釋出了2019年的業績。年報的資料與美團的這一說法,是相符的。2019年,外賣佣金收入是496.5億元,其中410.4億元支付給了騎手,佔外賣佣金的82.7%。
不過,龍溪關注的不是美團從佣金中賺了多少錢的問題,而是騎手的問題。
前幾年,有關外賣小哥每月賺好幾千甚至上萬的資訊很多,吸引很多人去做外賣小哥,現在每到飯點,特別是午飯時,路上騎著電動車飛馳的外賣小哥,多是20多歲的年輕人。看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很多年輕人目前正在從事的職業。
不過,不久前,龍溪最為尊敬的中國企業家沒有之一的福耀集團曹德旺說,現在很多年輕人寧願送外賣也不進工廠,“年輕人不能老送外賣”。
很多人解讀說,年輕人都去送外賣了,沒人進工廠,中國製造業怎麼辦?
這確實是一個事關大局的問題,層次站得很高,不太腰疼。龍溪關注的是外賣小哥的小事。
龍溪猜測,之所以很多年輕人願意去送外賣,無非幾個原因:
1、收入尚可,這是吃飯問題;
2、多勞多得,體現公平問題;
3、想幹就幹,不想幹時不幹;高興時多幹,不高興時少幹,這是自由問題。
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但相比進工廠來說,這可能是比較重要的原因。因為,工廠目前收入普遍不是很高;工廠,其實很多單位也是,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這樣的現象:年輕人幹活多收入反而少;老資格常動嘴皮子,讓年輕人幹粗活髒活;有些混日子的,或有關係的,不幹活也能拿到不錯的收入,幹多幹少一個樣;工廠有嚴格的時間、行為規定,等等。
兩相比較,一些年輕人覺得當騎手自由還工資高,就選擇了送外賣。當然,其中一部分人,可能只是把當騎手作為一個過度。
其實,龍溪相信曹老闆不僅僅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說話的。當年,他因為說中國的人工、稅負太重,且恰巧福耀在美國投資的工廠建成,被說成“曹德旺跑了”,在國內引發了關於中國企業稅負以及“跑了”的大爭論。不久後,他在參加博鰲論壇時,公開談到了稅負問題,認為中國企業的稅負很重,應該減稅,但他不建議給大企業減稅,而是直接給中小企業免稅。
說這些什麼意思?曹老闆不是一個光為自己說話的人。
他今年已經74歲,這一代人經歷過大風大浪,遭遇過國難家難,有家國情懷,他們當然是希望年輕人好的,是打心底兒認為年輕人不應該老送外賣。
其實,稍加思考這很好理解 。
客觀地講,送外賣是一份門檻相對低的職業,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送外賣是一份吃青春飯的職業,年輕力盛時跑得快;無論是職場上的能力、人脈積累都很少。現在可以送,人到中年後呢?還能跑得更年輕的年輕人?
相比而言,進工廠或企業,如果有心,有著更大的空間,即使在車間裡當一名工人,也可能成為技術能手。其實,45歲以上的大學畢業生,如果當時進入製造業企業工作,很多都有過車間的工作經歷;進入商場工作,很多都有過站櫃檯的經歷。很多成功的企業家,都有過當工人的經歷。這說明,要成功,無論是成為職場精英,還是日後創業當老闆,一線工人的經歷,可能有著很大的幫助。
曹德旺沒說,但這是不是他所想說的?龍溪自己是這麼想的。
回頭說美團的騎手。
從2019年的年報中,龍溪看到一組資料,2019年,美團騎手為399萬人。美團把佣金中的410.4億元支付給了騎手,平均下來,每位騎手僅1萬元多一點。
平均月收入只有800多,收入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