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孟會緣
最近，網際網路上演了頗為玄幻的一出好戲。
向來標榜“好工作盡在前程無憂”的人力資源服務平臺前程無憂，原來連自家員工的工作都無法保證。
疫情對各行各業的影響不言而喻。因為“企業使用者業務趨於集中，疊加疫情影響。”前程無憂沒能挺住疫情的衝擊，砍了業務，也裁了員。
但在危機之下，其實也包含著新的機遇——企業對於線上招聘服務、視訊面試、移動培訓等的廣泛需求，帶動了包括前程無憂、智聯招聘、BOSS直聘等在內的多個招聘平臺向“視訊招聘”進軍。
在流量觸頂、業務遇阻的情況下，“視訊招聘”或許不光是他們在疫情期間的一線生機，更是一個轉型的新方向。
而在他們奔向“視訊招聘”而去之際，或許，整個網際網路招聘行業的競爭格局，也會慢慢隨之發生改變。
招聘行業在疫情下渡劫4月26日，據相關媒體報道，前程無憂對此前被曝光的裁員訊息給出了解釋，稱此次關閉石家莊、烏魯木齊、廈門、蘭州等11座城市辦事處，影響到127名前程無憂員工勞工關係。據其迴應，關閉11座城市辦事處，主要因為“企業使用者業務趨於集中，疊加疫情影響。”
實際上，早在疫情突襲之前，前程無憂就已經進入了增長瓶頸期：據前程無憂年報顯示，公司2019年淨利潤5.26億元，較上年的12.44億元降幅57.7%。而其線上服務僱主數也在過去一年減少超6萬。
“由於中國巨集觀經濟環境疲軟，影響了招聘市場的需求，並導致企業（尤其是小型企業）停業或倒閉，以及公司減少新增新使用者的戰略決定。”前程無憂CEO甄榮輝表示，受疫情影響，前程無憂預計2020年Q1的總收入在7.25億元~7.75億元之間，較上年同期的9.12億元下降15%~20%。
疫情加劇了招聘市場的不利影響，致使招聘需求進一步減少。畢竟在這個艱難時刻，進行業務調整和規模收縮，已是不少受疫情衝擊企業“過冬”的默契。
有業內人士透露，“相較於招人企業數量，實施裁員的企業數量更高，前者佔比20%-25%，後者則佔比30%以上。”求職者更為敏銳，“大概有17%的人放棄跳槽，簡歷投遞下滑量更是高達70%~80%。”
在大環境下，企業的招聘需求大幅降低，求職者的求職需求也大量減少，招聘平臺最主要的B端、C端使用者來源雙雙失效。而前程無憂本身還承受著疫情帶來的營運壓力，加之此前業務發展情況就不太好（現金流吃緊），其做出裁員舉動無可厚非。
前程無憂在直面被疫情放大的增長難題的同時，與其一樣備受考驗，還有同樣傳出過裁員訊息的58同城、獵聘等業界主要競爭對手。
面對不利局勢，智聯招聘CEO郭盛坦陳，“疫情對智聯的招聘業務有比較大的影響。”58同城董事長兼CEO姚勁波也表示，“疫情之下，很多行業的發展可能會受限，我們生活服務行業的很多競爭對手還要依賴融資，發展可能會更艱難。”
“視訊招聘”成為發展新方向若是將眼光放長遠一點，疫情終將過去，其引發的危機到時也會迎刃而解。
而在此過程中，“視訊招聘”正在以“招聘行業發展新方向”的身份強勢登場，這也是當下招聘平臺應對疫情主要的方式。
因人員流通受限及不能大量聚集，零接觸、低成本、高效率的“視訊招聘”成為企業線上求才、求職者在家應聘的最優選。企業對於線上招聘服務、視訊面試、移動培訓等的廣泛需求，帶動作為連通企業和個人橋樑的招聘平臺向“視訊招聘”進軍。
比如，58同城在推出視訊面試功能的基礎上推出了視訊面試節；獵聘推出求職戰疫視訊面試、金融行業專場等；BOSS直聘聯合近百家企業推出線上招聘專場“春雷行動”。
其實“視訊招聘”本身並非新生事物，只是之前從未得到過如此矚目與重用。“對於企業而言，視訊和麵對面面試的時間成本相同，所以早期驅動企業嘗試新的面試方式相對難度較大。”58同城副Quattroporte陳永勝如此表示。
從資料來看，在58同城2020春季線上招聘會中，平均每場直播關注使用者3.5萬人；BOSS直聘在春節後十天（2.3-2.13）使用”視訊面試“功能的次數，較19年秋招旺季首周增長超20倍......“視訊招聘”的首戰成績可嘉。
不容忽視的一點是，“視訊招聘”終究是首次以主流應聘方式的身份，在市場上大規模的應用與實踐。換言之，各大招聘平臺眼下更像是“摸著石頭過河”，出現問題在所難免。
有企業及求職者反映，最突出的一點就是“視訊招聘”的成本雖低，應聘的通過率卻不及線下招聘，“面對面的溝通會有一個更直觀的感受，相較於單純的視訊面試更能進一步促進雙方的深入了解與溝通。”且除此之外，視訊面試還存在卡頓、聲畫不同步、網路延遲等技術層面上的問題。
也就是說，“視訊招聘”對於招聘平臺而言，並不僅僅是招聘方式的轉換，他們更應該思考如何將“視訊招聘”做成足夠顛覆傳統人力資源服務環節，一個真正的招聘新方式，而非簡單將線下招聘環節向線上照搬了事。
至於技術問題，隨著5G網路的不斷推進、AI等相關技術的不斷髮展，只要各大招聘平臺堅持將新技術賦能於“視訊招聘”，有理由相信“高清化”的可視性產品及服務，在未來的招聘市場必然會大放光彩。
相關業內人士認為，“視訊是整個網際網路行業的方向，也會成為線上招聘的重要方向，疫情正在加速這種新招聘方式的成熟。”不過，現階段來看，疫情雖然將這種招聘方式推到更多使用者面前，更大程度上也只能暫時充當招聘平臺的應急手段。
競爭格局在短期內難以撼動招聘行業整體邁向線上化的“視訊招聘”，並不僅僅因為疫情在短期內讓線下業務難以開展，也是行業在專業化、精細化現狀下的自然選擇——隨著社會分工的深入以及資訊科技的普及，職業和崗位都在不斷細化。
趨於企業需要在有限成本下找到更加專業人才的深層需求，及求職者想要快速找到合適工作崗位的個人意願，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滿足於單純的傳統的線下招聘服務。只有能為他們提供更加專業及細緻服務的招聘平臺，才會成為首選。
比如，線上下傳統招聘方式中，求職者從簡歷投遞到收到面試通知往往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到場面試也需要提前約定好時間、地點，意味著需要投入一定時間、金錢成本。
而通過“視訊招聘”，即使現在效果還不及傳統招聘模式，且在未來完全替代線下傳統招聘方式並不不現實（很有可能是線上線下兩種方式協同發展），但憑藉求職者可以跨越時空界限，足不出戶與企業完成面對面溝通，及還能結合線上測評、線上培訓、線上考試等增值功能，讓人才綜合素質考核環節加速的優勢，一旦哪個招聘平臺率先摸索出真正的線上招聘路徑，其在未來的競爭中必然將佔據一定的先發優勢。
不過，儘管“視訊招聘”與招聘平臺在流量、業務觸頂後迫切需要轉型的心情不謀而合，卻不是他們現階段的唯一選擇。
近年來，前程無憂行走在擴大服務邊界、去“招聘”化的道路上；智聯招聘通過對外投資職問、脈脈等平臺，對內構建龐大的資料標籤體系；獵聘也在通過用AI產品賦能，以提高資訊洞察效率、了解企業招聘需求及甄別候選人，為企業提供針對性服務。
在各大招聘平臺積極謀求轉型的背後，是招聘行業市場格局相對穩定的現狀：截至到2019年第三季度，58同城以37.7%的市場份額排名第一；排在第二位的前程無憂市場份額為21.7%；智聯招聘以19.2%的市場份額居第三位；其他網際網路招聘平臺佔比21.4%。
從上述多個平臺紛紛在“視訊招聘”上加註就可以看出，優質的企業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次發展機遇，他們渴望在打擊中獲得成長。而包括“視訊招聘”在內，他們所選擇的轉型道路在短期內恐怕都難以看到成效。
誰將率先打破當前的競爭格局，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