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先生最近罕見的對著鏡頭講述了自己被高管集體“炮轟”罰款100萬的事。
神祕的“華為藍軍”
在2000年的時候,為了在國際市場上跟外企贏得競爭優勢,華為內部就組建了一隻神祕隊伍,名字叫“”華為藍軍”,這個部門隸屬於公司最核心的戰略部門,職責是專門在公司裡“唱反調”,站在競爭對手和客戶的立場上指出華為當前的缺陷和不足,迅速提升公司強大的戰鬥能力。
“十宗罪”裡措辭雖然客氣,但對華為、對任正非本人的問題,毫不遮掩。
對於這10宗罪,任正非不僅沒惱,還積極上交了罰款,承認了錯誤。看下這10宗罪究竟是什麼?
01 過於強勢、指導過深過細過急
大家都認為,任總在華為發展過程中形成的人力資源哲學思想,比如奮鬥者為本、責任結果導向、熵減等是世界級創新,支撐了華為這麼多年快速的發展,是華為核心競爭力所在。
但在人力資源具體政策的執行過程中,存在任總過於強勢、指導過深過細過急的問題。而HR體系執行機械化、僵硬化、運動化、一刀切,不敢從專業視角提出意見,不敢跟老闆PK,沒有體現應有的專業力量。
任總經常既提出問題、也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在一開始提出方法時口頭上也比較強勢,但實際上任總還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思考與想法,若執行者深入分析後將利弊予以客觀展示,任總其實是比較能客觀分析與調整的,是能妥協的。
一些主管說,前2、3年級別猛漲,普遍通貨膨脹,猛漲工資,限定期限壓著漲,運動式漲,大家都知道有問題,但不漲不傻嘛,公司這樣的政策經常變,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考核也非常機械化,海思的一些科學家因為比例問題必須打C,結果這些人離開公司,就被人家搶著聘為CTO,而且還做的不錯。現在HR政策管得太細了,條條框框太死了。各級主管對人力資源的有些政策是怨聲載道,人人皆知,但HR基本是視而不見。
為什麼會導致這樣的情況?我們的HR政策從來只有單向推行,沒有系統的反饋、優化和修正,這是不符合管理的基本原則,這些我們都需要反思。
HR是個專業的活,HR固然需要戰略的指導,但專業性也是不可或缺的。希望任總和公司高管在HR戰略繼續發揮指導性、牽引性作用,但也要尊重專業性、尊重專家的力量,並且人力資源政策定期要有理性的系統反饋、優化和修正。哲學的思考、感性的牽引和理性的反饋應該形成正迴圈。
02 過早否定新的事物
研討中,大家認為精神激勵非常重要,但精神激勵絕對不只是發幾個牌子,給點獎狀。對於優秀員工來說,最大的精神激勵是做一番有前途的事業。為什麼雲戰略分隊大家擠著頭也要進來,其他一些分隊門可羅雀?其實現在雲戰略分隊是啥都沒有,初級的很。
因為想來的這些人都清楚,雲是趨勢,雲是未來,就算華為做不好雲,就算自己未來不在華為做,但自己絕對是增值了,再找好工作也不難。
為什麼現在最優秀的大學生,不願意來華為,更願意去BAT,因為他們認為BAT的事業是勇立潮頭的,而華為總說聚焦管道什麼的,一般學生也不理解,人家就不願意來。華為要持續吸引最優秀的人才,最好的就是做勇立潮頭的業務。
這幾年,任總強調聚焦的多,“收的”多,對一項新技術、新事物,在沒有看清楚之前否定的多。這是大家共同的感受。
這裡面,任總擔心公司攤子鋪得太開,最後形成不了核心競爭力,強調聚焦就多,但強調聚焦和新技術、新事物的發展並不一定是一對矛盾,聚焦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就一定不能突破現有的業務邊界,不能調整我們的業務組合。
在任總講話裡,我們看到的業務都是“收的”導向,老闆在理論創新時就很積極,但我們公司真正投入到理論的又有多少呢?一講到產品就全是“收的”,要聚焦主航道,不能盲目創新,不能亂立項,不能做小專案,等著未來別人失敗我們好淺灘撿魚。
講到銷售的時候全是講合同品質、客戶聚焦、優質資源向優質客戶傾斜等,意味著我們要拋棄一些客戶,也是一種“收的”的傾向,很多客戶聽著也不舒服。
AR、VR剛開始出來,老闆就說未來要淺灘撿魚,但淺灘撿魚能做啥?就算我們淺灘撿魚也要具備判斷撿哪條魚的能力,去撿哪條魚也要能識別,也要建能力。
人工智慧出來後也是很保守,就是跟著走,藉著人工智慧我們就強調搞內部管理,但外部的行業和專家是不會對華為人工智慧只搞內部管理感興趣的,還好逼著我們在麒麟970上把人工智慧短短的時間先立起來了。
還有區塊鏈,老闆說區塊鏈不能搞,因為我們不能去中心化,其實我們一直在去中心化啊,雲端計算就是去中心化的,就是典型的分散式計算,下一步我們還要搞分散式路由器,就是去中心化的。
老闆想的是管理去中心化,技術跟管理沒什麼關係。智慧駕駛還沒開始談,老闆就說我們不能做,由於我們沒有資料,所以不能做。
老闆一直是“收的”狀態,那談啥願景?因為老闆講話都是公開的,因為老闆的個人影響力和個人威望太高了,我們要花很多時間去滅火,老闆人工智慧講完,我們趕緊要跟諾亞方舟的專家談,不是這麼回事;老闆AR/VR講話講完,我們要跟AR/VR團隊的專家去解釋,自動駕駛查鈞那裡也做了研究也需要去解釋。
老闆原來講話還是內部發,現在是全社會都能看到。老闆這樣講了,我們還怎麼吸引人才?專家說你要我來幹啥?人工智慧、AR/VR、自動駕駛等領域都很難吸引業界優秀人才。
我們的現狀就是在矛盾中前進,對我們吸納人才是非常大的挑戰。這樣的情況,也容易在任總和業務執行層領導之間引發形成不信任。
任總應該更多地做願景的傳播,應該更開放一點,我們執行層應該收一點,我們現在是反的。面對不確定的未來,還是不能過早否定新技術、新業務,要保持開放心態,鼓勵先開一槍,再開一炮,確定了方向範佛里特彈藥飽和攻擊再跟上去,暫時看不清楚的就讓子彈多飛一會。
03 價值分配機制非理性、一刀切
這幾年,公司經營好,在價值向奮鬥者傾斜的指導思想下,員工們普遍得到很好的經濟回報,這是華為奮鬥者文化的直接體現,也是華為核心競爭力所在。
任總一直強力推動公司分配向奮鬥者傾斜,但是,這幾年,非理性、運動式、一刀切的福利上漲(其中的不少是任總強力推動的),以及過於機械的執行機制,也造成了不少問題。
當前,泛網路的市場一線比產品線、比消費者BG、比專家們具有顯著的職級和薪酬待遇優勢,職級普遍偏高,甚至導致人才迴圈出現問題,是很多領導集中反饋的問題。
海思一個高等級的資深專家,待遇比不上一個一般的系統部主管。什麼都比不上,職級、工資、補貼獎金、配股,差的還比較遠。對於一個高科技公司,是不是合理?
這麼多短期激勵資源,但現在來看,我們13-15級員工的工資還是缺乏市場吸引力;比如我們的破格提拔,被各級管理團隊做成了每級均衡的晉升比例,重點放在管理者了,專家的提拔和激勵始終短缺。
現在公司還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就是傳統業務的一些管理者職級虛高、薪酬福利虛高,出去後找不到薪酬相當於現在每年交稅額度的崗位;而新業務的核心骨幹大量被人家挖角,人家只挖最佳時期做出最佳貢獻的年輕人,我們很被動。
我們HR政策上,不深入實際,不了解業務,不重視專家,不重視新人所照成的大水漫灌,情況是非常普遍的,也是大家詬病比較多的。我們管理者和HR體系都需要反思。
我們薪酬的基本原則是基於貢獻來定薪酬。這個原則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但什麼是貢獻?怎麼根據貢獻來定?傳統業務收入多,貢獻大,那麼傳統業務的薪酬還會上漲。
而且傳統業務的貢獻,比如無線產品線、中國區經營好,並不完全是當期團隊的貢獻,前面一批批幹部做了大量貢獻。很多貢獻其實是基於慣性的,這又怎麼算?而新業務,還沒有做出來,貢獻是什麼?怎麼定薪酬?
工資、補貼、獎金、長期激勵機制(包括ESOP和TUP)是員工薪酬福利的四個組成部分,每一個部分都應該有其邏輯。因為業務不同,也應該有不同的設計。
在公司早期的時候,研發人員工資相對高一點,獎金少,配股高一些,而市場人員工資低一點,獎金高,補貼高,配股少一些。這體現了知識資本化,研發人員創造的價值不能立刻回報,而是長期的,所以長期激勵給的多,而市場強調短期貢獻,短期激勵就高。
一定層級的管理者有長期激勵,是因為構築了管理體系,不斷創造價值。在消費者領域,銷售人員賣完手機獲取獎金就結束了,不應該有長期激勵或者少配。這些是有邏輯的合理性的。
現在工資、補貼、獎金、長期激勵都水漲船高,大水漫灌,但其中是不是合理,是不是符合背後的商業邏輯,理論支撐是什麼,就沒有人系統去看一看了。
長期激勵分配規則需要更全面、更理性思考。目前長期激勵的個人額度是基於職級,導致各部門為了搶包,拼命的比著漲職級,而且股票一旦配上去了就不能減下來,成本也大大地剛性化了。
去年的配股規則問題確實很大,用電腦直接算到個人,兩三年的落後分子去年通過電腦一算,結果反到配得不少。有些馬上要退休的員工,因為安慰性質的升級導致突然有大量的配股額度,也是很難理解。
大家普遍認為,政策出發點很好,但良好的願望沒有達到。TUP可以轉換為ESOP,對很多人是很大的打擊。TUP前面5年已經享受了收益,現在又可以轉換為ESOP,太隨性。
現在的長期激勵承載了太多東西,承載了長期價值分配,又承載了激勵、福利、現金流等綜合問題,還承載了退休保障,是不是要承載這麼東西,能不能長期承載這麼多東西,我們沒有想清楚。
由於從理論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造成長期激勵配股政策每年變來變去,老闆是實用主義者,內外變化老闆首先想到要改的是股權政策。
長期激勵既是過去成功的要素,也是面向未來存在的關鍵問題。關於長期激勵,首先要從理論上解釋為什麼要搞長期激勵、有限的激勵資源如何激勵到真正想激勵的人。不是所有崗位都需要用股權激勵。不能變成社會主義大鍋飯,反而讓該激勵的人沒激勵好。
04 中庸過頭,妥協過多
從任總的哲學思想來說,任總一直推崇英國的改革,不推崇法國的大革命,認為改革比革命好,建設比破壞好。任總這幾年對公司變革的態度一直是提倡多改良少革命,多做增量性變革。
這導致現在出現了另外一種情況,我們公司上上下下中庸之道用得太極致了,灰度灰度再灰度,妥協妥協再妥協。人人都知道要改革,不改不行,但多年來是討論討論再討論、一直沒改成。
我們泛網路這塊業務,經過多年的發展和沉澱,取得很多成績也有不少問題。當前的狀況是,該集中權利沒有集中,該分散的權利往下沒有分散,權利在中間震盪(肚子大),導致矛盾很多,效率低,內耗很大。
我們要不要那麼多的權利部門,要不要那麼多委員會,要不要那麼多的機關部門,要不要那麼多機關人員,要不要那麼多地區部和代表處,要不要那麼多層層級級的管理者?
改革不能只找容易的改,不能永遠摸著石頭過河,摸不到石頭的深水區就不碰。對於某些難點、老大難問題,我們還是要提倡架構性改革解決結構性問題,敢於改革、勇於改革、善於改革。
我們公司改革要借鑑這次國務院大部制改革的經驗。國務院大部制改革方案是沒有相關利益人蔘加的,由專家組直接對口最高層,改革方案基本成型、接近完成時,才邀請現在的部長看方案,請他們提意見。否則,屁股決定腦袋,只會是討論討論再討論、一事無成。
05 幹部管理制度風險太大,效率太低
在華為的歷史發展過程中,任總的管理理念經歷了從早期的信任到後面不信任理念架構的轉變,這種理念架構的轉變,不是對某幾個人的背叛改變而引起的,而是和西方管理制度的對接。
西方的管理是基於人自私、貪婪的假設,設計出分權制衡體系。但是,制度的體系建立起來之後,因為制度的完備構建了制度依賴的華為。現在的制度越來越嚴密,空間越來越小,造成效率太低,特別是在幹部管理方面。
幹部跨一層管理是站在公司整體與長遠角度的管理原則,要堅定不移。對一些關鍵業務,是不能採用組閣制的,這是有核心風險的。如果一個業務完全不受控,如果幹部全部走了怎麼辦?幹部跨一層管理是不會妥協的。
但是,目前幹部管理和業務管理分開,不承擔責任的人去管幹部,承擔責任的人對幹部管理沒有發言權,是不利於提高幹部任用品質的。常董會評議幹部時,很多人並不認識,怎麼評審?
公司的邏輯是管到隔層,區域是特殊情況(有其特殊性),有縱向、橫向,搞出三層來了(常董會、總幹部部、區域三層在管)。幹部管理和業務管理脫節,大家抱怨是比較多的。
總的看來,我們在幹部的矩陣管理過於複雜,我們幹部管理未來要風險和效率上追求平衡,需要重新梳理幹部管理的權力分配。共產黨的幹部選擇策略也是值得華為參考的。省級組織部的人會下到一線,和各種人聊天,多方位了解某些幹部,長期綜合觀察。
需要說明的是,這種深入考察不是為了360度考察找完人,而是在現行行政化幹部任用體系中設法將一線的真實意見帶進來。這個考察結合幹部的業績,是很價值的。
06 不夠重視專家的價值
對於專家在組織中的價值創造地位以及價值分配,過去有段相當長時間是被相對矮化的。我們總是說有雙金字塔,左邊是管理幹部金字塔,右邊是專家金字塔,但是客觀來說,右金字塔是有所坍塌的。
原來老闆一直導向做管理者,管理者做不好才去做專家。但專家哪有那麼好做。華為現在不缺管理者,缺的是專家。
中國市場上,現在運營商省級總經理不願意見太多華為的各個層級的高管,而是非常願意見華為的專家,聽華為專家的業務建議,甚至點名每年希望見到某些專家2-3次。但是我們價值分配上,專家遠低於管理者,這是事實,也是現狀。
現在不少專家都有恐懼感、困惑感。專家看到一個方向,主管經常用why質疑他,而不是why not鼓勵他。總是這樣下來,專家被打壓就不說話了,或努力證明領導是對的。
對於成熟的業務,管理越來越成熟,管理上的壓力逐漸變小,管理者的價值會逐漸下降;而對於新業務,不確定增大了,對專家的需要更強了,要通過專家隊伍應對不確定性,專家的價值會越來越大。
面向充滿機遇和挑戰的未來,我們要進一步強化專家對公司發展的價值,給專家隊伍給技術賦權和業務賦權,價值分配也要公平地向管理者和專家合理分配。
07 過度強調海外經驗
任總強調向美軍學習,強調一線經歷,強調海外經歷,特別是艱苦地區的海外經驗,這本身沒有錯,但當前執行過於僵硬和一刀切。這些年我們搞之字型發展,基本上所有高一點的管理崗位都強調有海外經驗,沒有海外經驗不能上崗,是不是要這樣絕對化、一刀切,這點要反思。
由於強調之字型發展,強調海外經驗,華為的SPDT經理進行了多輪迴圈。現在去看,現在絕大部分SPDT經理都是白髮叢生,都是四十多歲,缺乏朝氣,沒有什麼年輕人,因為年輕幹部沒有海外經驗,不能提拔啊。
這樣下去,會扼殺了真正有理想和夢想做好產品的優秀年輕產品經理。按華為的條件,雷軍就不合格,因為他沒有海外經驗;喬布斯也有問題,他就從來就沒來過中國。
做產品最重要的是有朝氣、有活力,敢於顛覆,敢闖敢幹,IT產業是年輕人的天下。實事求是從結果來看,市場迴流的SPDT經理、子產品線Quattroporte、甚至產品線Quattroporte,相當部分的人做的不好。
客觀來說,市場經驗、海外經驗不能成為SPDT經理的必然加分項。IT產業優秀的產品經理,是要有獨特素質的,其深度思考能力、洞察能力、決斷能力、綜合管理能力是不可替代的,而市場一線的能力,更重要是洞察人心的能力,搞定客戶的能力。
我們不能一個大政策一來就那麼僵化,那麼一刀切。我們培養人才,是為了我們事業成功。不能為了培養幹部就一定去流動。
餘承東的成長路徑,是在研發體系下把WCDMA基本做成的情況下,才出去的,如果早些時候出去,還會不會成為現在的餘承東?現在把研發一些人那麼早先放到海外,再回來想直接成為一個優秀產品Leader是很難的。
當然,產品線子Quattroporte再往上,想發展為商業領袖,要有一線經驗、海外經驗,大家認為還是有必要的。
08 用匯報來評判幹部的好壞
責任結果導向是公司選擇幹部的核心原則。但當前,彙報成為幹部升遷關鍵的環節。我們不否認彙報是重要的溝通工作方式,也是了解幹部的渠道。
但高階管理者(特別是老闆、輪值),不能基於彙報內容、彙報好壞來否定彙報人員或肯定彙報人員,不要因為一次彙報就輕易否定一個幹部,也不能因為一次彙報就給一個幹部快速升職甚至跳級升職。我們要堅持戰場選幹部,杜絕僅憑彙報選幹部。
我們要堅持以責任結果導向的根本原則選擇幹部、提拔幹部,主官的唯一目標是勝利,不是彙報。我們要讓那些訥於言但敏於行的高績效幹部能獲得更大的發展機會,讓那些只善於價值呈現、善於自我包裝的幹部現出原形,逐出我們的主官隊伍。
09 把運營商的經驗盲目適用於其他領域
在華為的發展過程中,任總的管理思想起到了巨大的指導作用。但是,任總的一些管理思想、管理要求只適用於運營商業務,不能適用於其他業務。也就是說,任總的很多話,要加定語“運營商直銷業務”,盲目要求其他業務適配不合適,甚至可能是一個災難。
任總對作戰團隊的描述、思想只適用於運營商直銷市場團隊,不適用於研發、CBG、企業等業務。任總認為市場一線才是作戰團隊,但研發認為自己也是作戰團隊。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還有誰是一線,誰是二線,這個問題往往也引起很大的爭議。大家為什麼要爭?因為一切是要向一線傾斜,人力資源部也是這麼執行的。如果按照運營商業務的模型定義,在消費者業務中,真正面向市場一線的是促銷員,是渠道,那消費者BG在中國區的1000多人全是機關,他們都是管理者。
不能把運營商總結出來的經驗盲目適用於其他領域。
關於呼喚炮火,也要辯證地看。對於消費者和企業領域,單個客戶購買量少,呼喚炮火是沒有意義的,強調呼喚炮火會導致產品碎片化、無序化。即使在運營商業務領域,呼喚炮火也不能成為自己不作為、不建能力的藉口。
10 戰略預備隊脫離業務實際
戰略預備隊是公司面向業務轉型的戰略之舉,這種機制非常有戰略價值。
在任總的構想中,戰略預備隊是優秀幹部預備,這個預備就是接受新思想新戰法,在實戰中固化學習,然後投入到組織中去帶動組織前行,而且有了大量的幹部儲備,對於在崗惰怠幹部是威懾,而且優秀幹部也通過預備機制流動起來了。這本是非常好的戰略思想。
戰略預備隊的需求是發展戰略業務和能力轉型,戰略預備隊的規模應該是需求方來確定的,現在迫切需要把戰略預備隊的需求梳理清楚。不能戰略不清楚,就求快貪多,就大規模搞戰略預備隊。
過去一年,戰略預備隊運作過程中確實有不少問題,脫離業務實際,訓戰效果差強人意,預備隊的入隊和離隊機制沒有與優秀人才推薦和幹部任用銜接,隊員出隊困難,一線嫌職級高、用處不大,不願意接。不少隊員感到彷徨。這些問題不能迴避。
任總在講話中,有的時候把戰略預備隊和資源池混為一體,這就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在不少人心目中,戰略預備隊被理解為冗餘人員的緩衝池,汙化了戰略預備隊的戰略作用。
戰略預備隊本來是中央黨校,但由於指導思想和實際運作執行問題,結果變成了五七幹校。從機制上來說,未來的戰略預備隊還是迴歸原本的定位,要變成中央黨校,去學習了要有好處,至少認為這個人去戰略預備隊是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