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儒勒·凡爾納的《海底兩萬裡》開創了科幻小說的先河,科技開始以一種新的方式進入人類的生活中。
上個世紀英國著名天體物理學家卡爾·薩根,在自己的科幻小說裡提出“萬物皆星辰"這樣浪漫的句子後,更是宣告科學不再是冷冰冰實驗室裡的一堆資料;也不再是少數人的專利。
科學變成了一種精神,席捲世界,各種各樣的科普進入大眾的視野。這些包裹著科學素養核心的精神,也影響著每一個人。
背景各異的他們,因為同樣對科技的熱愛,關注到了WE大會——這個舉辦9年的公益大會,並且每年都守著看大會、瞭解那些看似離自己很遠的科學。
儘管他們沒有成為科學家,只是平凡的人。在他們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當科學的種子種下後,科學的精神將帶領他們,在平凡生活中找到新的意義。
以下是關於他們的真實故事:
文 | 郭子睿
編輯 | 卓然
“熱愛科學,就可以改變人生嗎?“
“長大了要當一名科學家。”李澎湃清楚記得自己小學的時候,在命題作文《我的未來》中寫道。
1999年李澎湃出生於貴州的小城。他從小喜歡看自然科學、天文地理類的讀物,儘管讀高中時文科成績更好,但他還是選擇進入理科班。
後來,李澎湃高考填報了計算機專業。他希望從事科研,改變世界。
對科學的好奇來自於人類的本能,它不分地域、國界、性別和年齡。和李澎湃有著一樣夢想的還有北京男孩馬達、河南南陽的女孩鄧竹。
那時,每一期雜誌都會贈送一個恐龍模型,馬達總是很期待下一期能收到怎樣的恐龍,然後收藏到他的書櫃裡,視若珍寶。
也得益於北京的文化資源豐富,馬達從小就有很多機會去首都博物館、自然科學博物館等地遊覽,再加上當時家人帶科幻電影的流行,讓這個小男孩徹底愛上了這種探索未知的新鮮感。
1997年生的河南女孩鄧竹的求知之路就波折了一些。
鄧竹她從小喜歡看書,從那些琳瑯滿目的科普讀物裡,她窺探了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
但是身邊親戚卻覺得她不務正業,“女孩子研究這些做什麼?”“看啥都不如好好考試來得重要”。
鄧竹不顧大家的看法,反而更沉迷於古詩詞中。她希望在古詩中尋找不同時代人類的共鳴。
高中語文課堂上,鄧竹第一次讀到蘇軾《赤壁賦》那句“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時,沒有被詩人曠達的精神打動,思緒反而飛到千百年前,“那時候蘇軾看到的是恆星嗎?”
圖 | 鄧竹拍攝的天空,看到天空她會想起《赤壁賦》
關於宇宙,關於科技,成了她心裡最深的秘密。
時光荏苒,這些好奇的少年們長大成人,科普對他們的人生所帶來的改變似乎和他們想象的還存在一定差距。
李澎湃雖然考入了某985大學,但一來到大城市,看到同系同學們的生活、所接觸的社會,他馬上感覺到了他只是一個“小鎮做題家”。
高三畢業那年暑假,李澎湃預學了一些程式設計知識,他希望自己能在新的環境裡更有自信一些。但大學第一節課他就遇到了滑鐵盧,那些老師佈置的程式設計專案他還沒看懂題目,就有同學做了出來。
經過一個學期的努力,李澎湃依舊趕不上那些“天才同學”,成績徘徊在中下游——這是他讀書生涯中從未面對過的名次。
他懷疑自己不適合做科研,萌生了轉專業的想法,“也不是非要一條路走到底”。
鄧竹考入了河南省內一所師範大學讀計算機專業。在女生居多的師範學校裡,鄧竹成了異類——她是所在的專業裡少有的女生。
在新生第一次見面會上,鄧竹發誓,“一定要讓大家知道,女生不比男生差”。
但臨近畢業季時,鄧竹才意識到,如果從事網際網路行業工作,女生可能幹到28歲左右就要面臨結婚生子,職場轉型困難等問題。
再加上,家人也希望鄧竹能有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最後她參加了公務員考試,跨越半個中國,成為了一名海南鄉鎮公務員。
圖 | 鄧竹所在的海南城市
馬達有幸離“科學”稍微近一點。大學他考入了北京電影學院,美國留學回來後參與過《流浪地球》的製作,業餘時間寫科幻小說。
但是在商業和情懷的碰撞中,馬達也沒辦法實現自己拍攝一部宏大的科幻電影的夢想。
他們幾個人都沒有走上科學家的道路,甚至幹著和科學家毫無關係的工作,但他們依然沒有懷疑過自己曾經的夢想。
那麼,科學、真理,對於我們這些芸芸眾生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又真的能改變些什麼呢?
“除了震撼還是震撼,科學為我們重建了‘烏托邦’”
“科學家坐在第一排,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感到了使命感”,時隔3年後,李澎湃談起自己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科學家”時,還是有些激動。
2018年,來到北京後,李澎湃也覺得自己正處於作品裡談到“摺疊轉換”時期——他除了寫程式碼,怎麼也趕不上學校的那群同學。
圖 | 李澎湃拍攝的老家貴州
另一種城市生活也鋪開在他面前,“我們小城市,能有博士開個講座就不錯了,但是北京,動輒就是院士上臺”。
城市之間的差異,變成了他的落差。李澎湃甚至想放棄專業,轉讀文科,但是心裡的不甘又折磨著他。
但也因為來到北京學習,李澎湃意外發現自己離WE大會更近了一些。2018年WE大會的主題是“雅努斯之門”,那句“這一次相聚,不僅僅是為了仰望星空”的Slogan打動了李澎湃。
李澎湃感覺這或許是進入另一個“摺疊空間”的希望(《北京摺疊中,將人群分為三個空間,主角老刀想進入代表精英階層的第一空間),“到場的基普•索恩、麗莎•蘭道爾等物理學教授,含金量很高。“
對於19歲的李澎湃來說,那天講座的內容有些高深,他記錄了25頁紙也沒理解中間提及的專業知識,但是會議中那個“科技向善”的主題打動了他。
看著相隔距離不過十餘米的科學家們,李澎湃感到了從內心升騰而出的小火焰,撩撥著自己的內心,“就好像有個聲音在說,要堅持自己的選擇。”
鄧竹第一次接觸WE大會則是透過網路,那時候她已經入職海南鄉鎮公務員2年,獨在異鄉,工作忙碌,鄧竹時常感受到迷茫而遺憾。
圖 | 鄧竹拍攝於下班途中
時空不再是阻礙,在海南的小鎮上,WE大會成了鄧竹夢想裡的“烏托邦”。
讓鄧竹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年格爾·尼科萊利斯關於“腦機介面”的演講。格爾·尼科萊利斯團隊利用這個介面,讓一名癱瘓的巴西年輕人,在首個腦控下肢機械外骨骼的幫助下為世界盃開球。
這讓鄧竹想起大學時曾代表學校去北京參與過一場機器人比賽。在偌大的展廳裡面,幾個來自天南海北的熱血青年人湊在一起,猜想未來人工智慧的走勢,感覺觸手就會改變世界。
鄧竹沒想到,就在不遠的未來,科技確實在改變世界。
“看到WE大會上有人分享如何幫助殘疾人踢足球時,有種科幻照進現實的感覺”,馬達說這是他關注WE大會四年以來,印象最深的一個演講。
圖 | 圖為格爾·尼科萊利斯在WE大會上關於“腦機介面”的演講
馬達在美國留學時,曾驅車前往NASA,只為目睹火箭發射現場。“在點火升空後,人類的視野不再侷限於眼前,而是看向無盡的蒼穹”。
馬達心中那個拍攝宇宙科幻電影的夢想,不得不暫時為生存而封存。
就在李澎湃還在因為高考無法參加WE大會而感到遺憾時,馬達參加了那一年的WE大會。
那年大會的主題是“若有光”(取自於《桃花源記》,“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在現場,馬達聽了宇宙之王霍金關於太空的探索故事、也接觸到了量子力學對未來的改變、以及返老還童的探索。
“國內能有這樣的非商業大會,有科學萌芽,在不遠的未來,中國會有自己的科幻”,當大會所描述的未來世界緩緩展現在馬達眼前,讓他身臨其境時,馬達感覺不再有現實和夢想的落差。
“原來我不是那麼孤獨,原來世界比我想象得更美好”,馬達說道,那次大會後,他決定耐心堅持自己的夢想,繼續探索任何和科幻電影有關的機會。
就這樣,直到2019年,馬達終於盼到了。他成為了電影《流浪地球》的後期工作人員,終於等來了中國科幻電影元年。
“我要時刻注視遠方,哪怕只是無形的未來”
鄧竹特別喜歡今年WE大會的主題“洞天”。
“天空深邃,又充滿秘密”,鄧竹有一個習慣,心情不好就看看天空。風捲雲舒,滄海一粟,讓她覺得所有的煩惱不過是眼過雲煙,“在宇宙面前,所有的煩惱不值得一提”。
作為基層人員,鄧竹很多時候需要去入戶調查,她見到太多因病而貧困的家庭。
其中有個少年,讓她記憶猶新,少年肢體一級殘疾,整天躺在床上等著別人照顧。鄧竹猜想,這個少年肯定也渴望迎風奔跑,畢竟每個人都有顆嚮往自由的心。
“我希望,未來這些科技能運用,造福於人。”鄧竹每次看完WE大會,都會期待這些科技能早日普及大眾,抹平現實生活中的困難和苦痛。
李澎湃今年剛升入大三,也如期等待著今年WE大會的直播。
這幾年,受WE大會的影響,李澎湃不再迷茫自己是否應該轉文科,也不再執著於他和其他同學的差異、農村和城市之間的落差。他還給WE大會寫了一封信,許下了希望2030年自己能去大會上分享的願望。
圖 | 大會後,李澎湃記錄自己的程式碼之路
“2030年,那時候我應該博士畢業了,夠格登上WE大會的舞臺了吧?”李澎湃說道。
時至今日,WE大會已創辦九年,而這九年,也讓馬達的人生經歷了一次不小的轉變。
儘管2019年《流浪地球》爆火,引發了外界對中國科幻電影的看好,但隨時而來的疫情等“黑天鵝”擾亂了電影人原本的節奏,也讓馬達的事業一度陷入停滯。
但馬達沒有停止自己在科幻事業上的探索。他利用空餘時間,構思了一部科幻小說,最近在研究如何將小說改成10分鐘的動畫。
同行們都不太理解,馬達為何還要在這個目前不被看好的市場裡一意孤行,甚至投入不菲的資金。但馬達面對這些疑問時總輕描淡寫,也多了一絲篤定,“科技從來都不是當下的事情。”
茨威格曾這麼評價過羅曼羅蘭,“他的目光總是注視著遠方,盯著無形的未來”。
如今看來,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像李澎湃、鄧竹、馬達等千千萬萬熱愛科學的普通人。
科學改變世界,它不僅使人類生活更加便利,而且使真理距我們更近一步。科學是人類面對浩瀚宇宙,在“未知”黑暗中探索的一道光。
但科技的發展,離不開對科學素養的培養,這也是騰訊WE大會的初衷。
作為一場非商業的大會,騰訊希望連線最具突破性的科學發現和前沿思想,激發人們創造創新,探索改變未來的各種可能性。
改變未來,一場大會並不夠。但至少,我們可以用更方便、低門檻地方式接觸到前沿科技,讓更多年輕人能提高科學素養。
也正如鄧竹一直在採訪中提到的,“雖然我不確定自己在科技的發展裡能做什麼,但每次觀會都讓我更相信人類,也更相信科學,更相信未來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