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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上的溫暖

    [這是生命中最後一個夏天,微涼的風拂去你我指尖上的溫暖。紅塵紫陌,輾轉于飛塵中,最後的結局,只有,永不相見]

    我發誓我真的恨透了那個名為黑羽快斗的家伙。整天嬉皮笑臉的,有時候卻又很冷漠,我有點懷疑他是雙子座男生了,性格這麼反復無常,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家伙真的是雙子座,一個怕魚的雙子座。

    這讓我眉也笑,眼也笑。感覺好像終於把那個家伙拉入了常人範圍,而不是那種冷眼看世間百態的所謂滄桑。

    我們都才17歲,都可以去肆意地張狂,因為年輕。

    我叫中森青子,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每天早晨在那個家伙的聒噪的聲音中一起步行上學,過著無比雜亂的生活。

    他叫黑羽快鬥,我的青梅竹馬。然而我卻不喜歡青梅竹馬這個詞彙,感覺很奇怪。因為總是和他扯到一塊,讓我心裡怪不舒服的。

    我們是在古鐘下相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仍是要說,那個家伙的開場白我至今還記得。

    [給你。我叫黑羽快鬥。請多多指教。] 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手上一朵嬌豔的玫瑰,鮮綠的葉子,微硬的花莖,但那朵玫瑰花真的很漂亮——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玫瑰。

    於是就那麼認識了。我的爸爸是警察,媽媽是普通的溫柔的日本婦女,他的家庭我卻一無所知,我只知道,他住在很大的房子裡,走在裡面總能聽見空洞洞的回聲,怪嚇人的。我沒見過他爸爸,連他的媽媽我也很少見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是否是他媽媽)。他的生活都由他的管家負責——那位已經五十多歲的很像電視裡古板的老頭的確很負責,像是從英國管家學院中特意訓練的一樣。

    那個家伙的眼睛非常漂亮,初時以為是深邃的黑色,近近一看,才知道是透明的琥珀色光澤。他總是笑得很欠扁,那個家伙總是對著寫KID的報紙笑得得意洋洋,活像他是KID本人似的得意。我為此很不屑,刻意忽略心底那淡淡的驚慌,繼續和以往一樣與他好哥們似的相處。

    他從來不當我是個女孩子——我看的出來。總是勾肩搭背,笑得很得意,對我說某某女生又為他送了一副情書,某某女生對他表白,總之很多亂七八糟的事他都說,活像我是廢話回收站。每當這時,我真的很遺憾自己沒去學柔道空手道之類的,不然一腳過去,看他還聒噪不聒噪。

    他總忘記我是個女生。他不曉得在女生面前說某某女生很漂亮是件很失禮的事麼?不過看樣子他的確什麼都沒注意,況且我也沒多麼把自己當作是女生,心底的那些不舒服多半來源於看不慣他那得意洋洋的臭屁樣吧——我對自己這麼說。

    哦,對了,如果黑羽快鬥在我生命中是我最頭痛的人的話,那麼怪盜KID則是我生命中最討厭的人。

    一直以戲耍警察為樂,自以為裝酷得穿了個啥——哦,白色的夜晚出來像幽魂的衣服。戴著禮帽與眼鏡,活像見不得人的樣子。想到這裡我就愣了一下,當然是見不得人的吧。隨即莫名地就笑了,心情好極了。

    但我討厭KID的原因雖然一半是因為他總是讓爸爸氣得眉毛橫豎,但另一半原因卻是…

    卻是什麼呢?每次到這裡,似乎有個東西卡住了腦袋,想不出來,我只知道,我討厭他,肯定還有原因。

    多半與快鬥那小子有關。

    其實這樣的小吵小鬧的樣子是很愉快的,這樣的生活模式總是讓我覺得我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然而我卻確定不了,他是否和我一樣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他曾經答應我在我18歲生日那天,夜晚帶我去古鐘下看灑滿星辰的夜空。

    說實話,那只是一時興起,我是記在心裡了的,卻無法對他開口詢問,

    [你還記不記得要帶我去看星星?]

    才不要對那個家伙這樣說。

    于是心安理得的帶著一絲期待地開始進入我18歲生日的倒計時。

    努力的,忽視那一層慌亂。

    我鴕鳥得埋在沙堆裡不肯起來,他微笑以對站在遠方,眉宇間似笑非笑,于是夢中的黑羽快鬥與那個白衣的KID身影開始疊加,讓我恐懼已久的事實即將浮出水麵。

    拜託,請,不要告訴你的決定。

    我寧願活在謊言的牢籠裡不肯面對Sunny。因為我永遠也不知道,Sunny下的,是希望還是絕望。

    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我有時候痛恨起自己這樣的直覺。

    到如今,我已經記不清當時他的表情了。

    只記得玫瑰花瓣在身邊盛開,漫天的星辰見證滿地的血紅。

    撕心肺裂。

    他沒有忘記他的約定。我不知道我是否該為此心喜。

    那是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天空卻被無數的星光照亮,刺得雙眼發疼。

    我抬著頭,聽說這樣的話,眼淚就可以流進心裡。

    他在沉默,已經不再是平時那個嬉皮笑臉對我說[冰淇淋是甜的]的他了。

    [對不起。]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仍舊任性地裝作一無所知。

    他當時的表情我是的確記不清了,他沙啞的聲音卻一直迴蕩在腦海中,變成了日日夜夜的夢魘,折磨著無數的風與月。

    [我就是KID。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

    [我知道青子肯定會很生氣。但是,請原諒我的欺騙。]

    你既然知道我會生氣,那麼為何不讓事實的真相永遠藏在陰影之中?

    你既然知道我會傷心,那麼何必耿耿於懷你的欺騙會讓我永遠也無法原諒你?

    你不知道麼。我最討厭欺騙。

    當昔日的幸福變成了謊言的廢墟,碎成了一片一片,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看到玫瑰的盛開。

    為何要如此強人所難。

    [哦。我知道了]

    是沒有表情的憂傷。那個家伙永遠也不會知道,屬於中森青子的憂傷,是從來不會顯露在他人面前的。

    [這樣的你讓我感到害怕。你不知道麼。我,最討厭,怪盜基德]

    一字一句,不留一點感情。

    我知道我可以一笑而過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吵吵鬧鬧的生活,繼續我的快樂你的散漫,但是,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諒解並不代表原諒。

    我不在乎你的欺騙,我的受傷,來自你的無法交心。欺騙可以過去,但是某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無法拼成原來。

    我曾經很希望觸到你指間上的溫暖,看到相依的手心上的潔白花朵盛開,親手栽下屬於青梅竹馬的玫瑰,但是你的不留情讓我無處可逃。

    我缺少時間,你缺少信任。

    有些東西真的是說不清的,一閃而過的想法使我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于是我與你看了整整一夜的天空,我終於接觸到了你指間上的溫暖。

    兩指交心,心卻已逝。

    屬於黑羽快斗的,還是KID的,最後的解脫麼?

    如果你曾經相信我,你就不會不告訴我。

    如果你曾經相信我,你就不會害怕是否會失去我。

    你的坦白來的太晚,而我早已明白你的所有,卻固執的不去承認,但你的不留餘地讓我們再也沒有回到過去的可能。

    當有些東西徹底攤在Sunny底下的時候,會像17歲那年的第一場雪,Sunny滲透的肌理,然後變成泡沫消失不見。只剩屬於你我的,深白色的疼痛。

    有些事情因為某些原因造成的錯過真的會很可惜。

    所以我從來不告訴你,親愛的曾經的青梅竹馬,我,曾經愛過你。

    <<< END

    後記: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只是無病呻吟。一笑而過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