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曲》

唐•李益

汴⽔東流⽆限春，隋家宮闕已成塵。

⾏⼈莫上長堤望，風起楊花愁殺⼈。

【賞析】

此詩是⼀⾸懷古詩，題中的“汴河”指是隋煬帝發動諸郡民眾，開掘的名為通濟渠的⼤運河。故運河主⼲在汴⽔⼀段，習慣上也稱之為汴河。這汴河，是隋煬帝窮奢極欲、耗盡民膏，最終⾃取滅亡的歷史見證。

詩的前兩句寫的是詩⼈由眼前汴河引發的對歷史的感慨。汴⽔東流，兩岸的楊柳隨春風飄蕩，春意盎然。然⽽這“⽆限”的春⾊卻使詩⼈聯想到已經作⼟的“隋家宮闕”，那是當年繁華的象徵，如今已經剩下斷壁殘垣。這兩句以汴⽔長流與隋宮化塵作鮮明對照，對⽐之中，流露出作者對⾃然永恆、⼈世滄桑之感。

“⾏⼈莫上長堤望，風起楊花愁殺⼈”這兩句繼續寫汴河岸邊的景物，以隋堤楊柳轉寫愁緒。隋堤之上是⽆數青翠的楊柳，柳絮飄飛如雪，這是令⼈舒暢的春⾊，同時也是令⼈惆悵的觸媒。那飛舞的柳絮凝結著多少興亡之嘆，它是隋煬帝荒*亡國的見證，代表了歷史的滄桑、繁華的逝去。所以作者說，⾏⼈千萬不要在隋堤上遠望美好的春景，春風⼀吹，那飄舞的楊花會讓⼈愁腸百結的。不過，對於作者來說，更讓⼈感懷不已的不是繁華易逝，⽽是“後⼈哀之⽽不鑑之”。儘管隋的覆轍在不遠之前，但當代統治者卻並沒有從亡隋中汲取教訓，這怎能不“愁殺⼈”呢？這兩句詩⼈將詩⼈的憂國愁緒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委婉曲折，感情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