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走到了2020年的年末。
2020年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艱難的一年,年初的疫情封住了我們所有人的腳步,開啟了雲旅遊的全新模式。
然而對於雲旅遊這種網上看景的方式,除了讓自己更加嚮往旅遊之外,對於熱愛旅遊的人來說總有種隔靴瘙癢的感覺。
居家也徹底讓我準備了好久的大海道之旅泡湯。居家的時刻也只能跟著以前的相片重新走一遍曾經去過的地方。
三月當春風吹綠了大江南北,唯有新疆還是一片荒蕪,可是在南疆的吐魯番地區的杏花悄悄地打上了花苞。
在吐峪溝這個有著雙聖地之稱的古村落裡,我們收到了春天的訊息每年的三月中旬,當北疆還是春寒料峭時,翻過天山之後的第一站吐魯番卻早已溫暖如春,和煦的春風將這裡杏花喚醒,之後好整以瑕地看著它們爭奇鬥豔。
在吐魯番看杏花共有三個地方,一個是在吐魯番上湖杏花村,一個是托克遜杏花園,還有一處便是吐峪溝杏花村。
前兩個地方經過幾年的經營已成為了兩處比較成熟的觀杏花的地方,而最後一個則是近兩年才開始做起來的,無論是從規模上還是從花開的繁茂上都不如前兩處,然而,此處勝在人少,因為是一個新開的景區,知道的人並不太多,且這處杏花園地處絲綢古道上的一個重要的古村,在賞杏花的同時也可以瞭解這裡曾經有過的輝煌歲月。
在進吐峪溝之前必須要經過一條大峽谷,峽谷在新疆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景色,但是這條峽谷卻還是有些特別的,它像一根經脈連起了新疆的兩處重要的地方。最北端的有著新疆早期鐵器時代最重要的考古文化之一——蘇貝希文化,而南面則是有著雙聖地之稱的吐峪溝民俗村。
峽谷中遍佈蘆葦蕩,樹木成蔭,在臨近吐峪溝民俗村的地方,有一座古建築,大約是古代修行者居住的地方。順著峽谷裡小路,可以走到最北端的蘇巴什村,也是峽谷內蘇巴什河的發源地。
也只有走到了這裡才能感受到新疆在遙遠的古代曾經是一處重要的所在,佛教和伊斯蘭教都是從這裡傳過來的。也因此,吐峪溝民俗村有著雙聖地之稱。
如今在村子外面還有霍加木麻扎,而由於麻扎的存在,吐峪溝也被稱為小麥加,每年到這裡朝拜的人伊斯蘭教徒很多。
當然了,對於他們來說是聖地,對於我們來說,這裡不過是個古樸的村落。
吐峪溝杏花園的杏樹種植的年數並不長,杏花園裡的杏花即使是花開滿園,但是因為疏朗顯得氣勢都小很多。之所以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避開去吐魯番大批觀看杏花的人潮。儘管花開未至荼蘼,卻也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花總是比人能更早接收到春天的訊息。
春天裡,在那個亂樹叢生的古爾班通古特,並沒有看到最美沙漠的影子新疆的兩大沙漠總是讓人嚮往,塔克拉瑪干因為有著死亡之海之稱,讓人總想有徵服的慾望,然而由於沙漠石油公路的修建,讓人穿越沙漠不再是夢想。
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像是沙漠裡的另類,在這裡沙漠與綠洲共生,生命與死亡並存,上百種的動、植物在這裡生存、生長,它安靜時像一個溫柔美麗的少婦,可是狂暴時又如同一個六親不認的莽漢。
可是這樣的沙漠,在四月的初春季節裡,我們並沒有看到,當我們穿行在沙漠當中時,除了連綿的沙丘之外,觸目所及的是沙丘上橫生四野的沙漠植物,那些紅柳、梭梭、胡楊,在這裡長得肆無忌憚,毫無美感,可是就是這些植被將身下的沙子牢牢固定在身下,它們與其他的沙漠植被織就成了一張密密的網,形成了沙漠裡的一條條血脈,讓這個在下面看是一個亂樹叢生的沙漠,在高空之中變成了中國最美的沙漠之一。
這便是改變的力量。
可是,我們並非行進在空中,當我們翻越一個又一個沙丘,每次若不是下來親自抓起一把沙子,總以為不過是進入了戈壁。
儘管已是四月,可是沙漠裡的植物並未返青,它們的身形還保持著頭年冬季的模樣,那些委屈巴巴趴在沙漠表面的細草,就是那麼悄悄地、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身體向綠色靠近。彷彿害怕過早的穿上綠裝,便會早早落入生活在這裡的動物之口一般。
當我們停下來,站在它們的身旁,卻也看到有些不畏恐懼的小草直著身體,除著沙漠裡的風搖頭晃腦,像極了小時候不服輸的我們。
從越過東道海子之後,沙漠裡便再也沒有水的影子,可是沙漠裡的植物卻生長的並不少,我無法想像沙漠在夏天裡的樣子,或許到那個時候,沙漠裡的植物完全綠了,古爾班通古特也便會顯出最美沙漠的樣子吧。
在小冰湖下遙望博格達山,是我最慫的一次旅遊有著神山之稱的博格達在新疆是神聖的存在,在新疆的很多地方,只要天氣晴朗、空氣通透的日子,不經意地抬頭便會在看到天邊的山峰,大多數時候,山峰顯在半空中,像極了神話故事裡的神仙府邸的樣子。
最接近博格達的地方,便是天山天池,後來聽人說可以從達坂城的白楊河徒步走到博格達的山腳下,線路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當家的在2018年就已穿過這條線路,回來之後便許下願望說要帶我走一趟,卻一直未實現。
去年無意中看到一個老戶外寫的小說,關於在博格達小冰湖附近的靈異事件,是那種很真實的靈異事件,於是便記住了小冰湖的名字。
看完之後問當家的,博格達峰下真有小冰湖嗎?當家的點頭。
於是對於穿越博格達便有些矛盾,害怕小說裡的內容會是真的,可是在內心卻又十分想去。
在今年當家的提出要帶我們去小冰湖時,心裡雖然是敲著鼓,可還是很興奮的。
與徒步不同,當家的是開著車帶著我們上了去黑溝冰塔林的路。當汽車爬上海拔三千米時,我家的愛車居然高反了?!
停下車來,原本晴朗的天空雲霧聚集,雲霧像流水一般從山下湧了上來,只一會便將四周的山峰圍住,我想著靈異小說裡的內容,看著四周除了看到牛馬羊的活物之外,便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心裡便打著鼓。
那一次大約是我此生中最慫的一切遊玩,向小冰湖的每一次靠近,心裡便會湧起無數的詭異的場面,這個時候若在有個風吹草動,更會心驚肉跳。
後來當家的因為頭疼提前返回,我便強鼓著勇氣往小冰湖方向走,由於雲霧的關係,讓我無法看清博格達的樣子,在那雲霧繚繞的小冰湖之上,總覺得有影影綽綽的影子,在拍了幾張相片之後,我便帶著女兒匆匆返回,沒想到的是看似簡單的來路,在回去時,我們居然迷路了,那一刻我真有些絕望。好在很快我們便找到了正路,也遠遠地看到了當家在遠處的山頭觀望著我們。
可是直到現在我一提起那裡,總還有一股寒意從脊背後升起。
後來聽說,從白楊溝的穿越路線已不讓走了,但不知真假。
從冰塔林上下來,我們去了白水澗古鎮,這個在古代要塞的地方,如今已被人為的打造成了一個有著武俠夢的地方,或許在遙遠的古代,曾經有過很多懷揣著武俠夢的人來此尋夢,只是不知他們是否在這裡實現了他們的武俠夢。
只不知現代的人還有多是懷揣著武俠夢的,如果有,在這裡,或許能尋找到他們心中大俠的形象。
在這個秋天,我終於看到了美麗的北疆每年的秋天就是新疆最美的時刻,那層林盡染的叢林,在路旁,在山上,在新疆每一個生長著樹木的地方。唯一不同的,當這些樹長在城市裡時總會被我們所忽略,但是當它們離開鋼筋水泥的叢林,它們的美麗便被無限地放大。
這就像是生活在城市裡的我們,總會在合適的時候離開城市到野外去撒野一樣,在戶外的我們和在城市裡的我們會有明顯的不同。
往年的秋天,我總是在看著網上的圖片中度過,今年的十·一,在當家的提出要帶我去北疆看最美的秋天時,我感覺賺翻了。
行程並不太長,僅有四天的時間,去的地方也並不多,可是去了一直想去的五彩灘、白樺林、西北第一連、西北第一村、白沙湖等地方,計劃要進喀納斯的,卻被一紙預約堵在大門外,可是即使是這樣仍然覺得此趟不虛此行。
在額爾齊斯河邊,我知道了新疆除了白楊和胡楊之外還有歐洲黑楊、青楊、銀灰楊等。
在五彩灘,見識了“一河分兩岸,兩岸景不同”的景色。
去往西北第一連的路上,當那一排排彩林從路的兩旁退去,我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最美新疆公路的感受。
在西北第一村,站在山頂的觀景臺上,看著彩樹掩映下的小木屋,油然而生的是對生活在這裡人們的一種豔羨,生活在這樣的童話小鎮裡,壽命也會延長吧。
去白樺林,那裡的藍天和樺樹讓我流連忘返,這個以前曾在歌曲裡聽到樹名,如今終於跟它們親密接觸。也是在這裡,我第一次看到了大自然以樹為紙,畫下了一幅幅逼真的圖畫。
在我們返回的路上,我們去看水天一色的烏倫古湖,吃了這裡有名的魚。在回去的路上,因為不走尋常路,我們邂逅了古爾班通古特里的瑪依湖,想起夏天去看的駝鈴夢坡,終於想通了原來古爾班通古特沙漠被評為最美沙漠,並非浪得虛名。
這一年裡,因為特殊的情況,很多原本計劃要去的地方並沒有去成,最長的一次旅行也不過是五天,其餘幾次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返。
就在此刻我翻看相片的時,還能感受那種匆忙的氣息,真心希望在下一年來臨之後,我的旅程能走得更從容一些,而我也能解鎖更多的新疆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