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Amanda

環球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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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周遊世界的故事講給你們聽！

似乎西班牙的每一座城市都與藝術家有著割捨不斷的聯絡，城市給予了藝術家們造夢的靈感，藝術家們讓這些城市變得更加靈動而鮮活。“天堂般的城市”馬拉加養育了畢加索這位偉大的畫家；菲格拉斯小鎮走出了超現實主義繪畫大師達利；龍達成為了海明威眼裡最適合私奔的地方；高迪在巴塞羅那編織了一個色彩斑斕的童話……而托萊多的風景，便在格列柯的畫作與塞萬提斯的小說中揚名海外。

《托萊多的風景》·格列柯

抵達托萊多之前，我腦海中的托萊多是幻想風格主義畫家格列柯在《托萊多的風景》中的色彩渲染，是西班牙文學大師塞萬提斯筆下的永恆之城。抵達托萊多之後，這個“傳說”中的城市才與我的想像一點點聯結起——“西班牙之榮，西班牙城市之光。”是塞萬提斯給托萊多的題詞，古城的比薩格拉門口還樹立著他的銅像，堂吉訶德這個落魄貴族就是騎著他的瘦馬從這裡出走，然後浪跡天涯。

托萊多（西班牙語：Toledo）是西班牙中部的古都，位於馬德里以南70公里處，是卡斯蒂利亞•拉曼恰自治區首府和托萊多省會，塔霍河環繞大半個城市，也滋養了這座歐洲歷史名城的二千餘年的文明，羅馬人、西哥特人、摩爾人等不同的民族和文化留下了彌足珍貴的藝術和歷史遺產，也使托萊多成為西班牙民族融合的縮影。從被摩爾人佔領起，托萊多的基督教徒、摩爾人和猶太人便友善和平地共居此城，基督教、伊斯蘭教和猶太教在此並存共容，這裡也由此成為“三種文化之都”。

托萊多於1987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佈為人類遺產城市，其古建築群儲存完好，包括哥特式、穆迪哈爾式、巴洛克式和新古典式各類教堂、寺院、修道院、王宮、城牆、博物館等古建築70多處。從山頂向下俯瞰，整座城市的景觀面貌一覽無餘，氣勢雄偉的古城堡、華麗繁複的托萊多大教堂清晰可辨；穿行在城市的古老巷道中，又彷彿回到了一個人的世界，安靜的路旁只有壁燈與堂吉訶德為伴，到了華燈初上的夜晚，才有了些熱鬧的氛圍，燈光將石橋與鐘樓點綴地如夢如幻，頓時有些“沉醉不知歸路”。

離開托萊多後，我收拾好行囊前往馬德里，在快要接近馬德里的近郊不期然看到一個矗立在山崖中的巨大十字架，從遠處眺望，莊嚴肅穆中透露出一絲神祕，讓我不禁起了好奇，決定前往一探究竟。順著十字架的石階而上，才發現在十字架下的山谷中，原來還隱藏著一座巨大的殿堂。這裡便是西班牙著名的烈士谷（Valle de los Caidos），又稱佛朗哥墓，是佛朗哥為紀念內戰中陣亡的將士而修建的紀念堂，有約4萬名內戰時期的共和軍和民族主義士兵埋葬於此。

而剛開始吸引我的高約一百五十米的十字架便是烈士紀念碑，據傳為世界上最大的十字架，從山谷中挖出的巨大岩石壘造而成，山谷被掏空後則建起了一個大教堂。教堂中分佈著眾多巖洞，因為所在的山谷深幽靜謐，這裡只有零星燈火照亮前行的石板路，加之此處莊重肅穆的氛圍影響，遊覽時沒有嘈雜喧譁與閃光快門聲，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聲斂氣不忍打攪這裡的平靜。

佛朗哥是西班牙執政40年的一個獨裁者，佛朗哥墓因其人也葬於此地而得名。走近教堂，在神龕前的地面一側，有一盞小小的燭火，地磚上簡單地刻著弗朗西斯科•佛朗哥的名字，這便是佛朗哥遺體所埋葬的地方，這個曾在西班牙權傾一時的國家元首，最後只以這樣簡單的形式為自己的人生劃下了句點，也應了“功名利祿塵與土”的俗語。那些因西班牙內戰長眠於此的士兵們，從此也不需再因信仰或利益而分歧。便如《羋月傳》裡的一句話：“我既能一擲生死，又能一笑泯恩仇。”我們雖沒有前人的諸多體驗，卻可以從歷史的遺蹟中窺得冰山一角，這便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也是旅行的意義。

許多的故事告訴我們，旅行會讓人的胸懷變得更加開闊，走過了更多旅程，不禁會感慨世事無常，覺得沒有必要為一時意氣或利益而過度爭執。“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我們常依偎於歷史的溫度，便也一同感知這溫度裡的冷熱交替，時而如夏威夷的火山般熾熱，時而如南極的冰川般陰寒。人生的旅途也如此，有峰巒迭起的風雲變幻，也有一馬平川的瀟灑恣意，然而這一切到最後都成為了石板上的名姓與一抔黃土。既知道所有的富貴榮華與功名利祿都將是過眼煙雲，再回頭看來路的利益相爭，都變得可有可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