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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老店,一種點心,一個人和清晨的回憶。

很多時候,關於飲食的文化,就深藏在街角巷弄裡,或許是那輛攤煎餅果子的小車,熱氣騰騰的麵條攤,又或是那堆跳動著炭火的煤球餅,他們司空見慣卻又不顯眼地存在著。

清晨,踩著古鎮溼滑的青石板,順著曲折蜿蜒的弄堂,走入古鎮深處,尋找能填滿飢腸的美食。其實古鎮從不缺少傳統美食,多得是手藝人,還有不少動輒就是幾十年的老店鎮場。

藏在古鎮深處的老店

懷念曾經的門頭,更有老店的味道

我始終堅信,受到當地人認可的才是對味兒的,好吃的店,這也是我對美食的執念。

俞記饅頭排得上名號。不同於那些被遊客擠爆,兼具觀光的景區特色店,這家店地處古鎮深處,很少有遊客探訪,基本都是街坊老客光顧。

老闆俞建德,在古鎮生活了幾十年。年輕的時候,為了謀生計,跟觀城的老師傅學習了麵點手藝。出師後在家開了一家饅頭店,和妻子一起經營,一直到現在,已經三十幾年。

早些年,他們也做大餅油條,那時候天天排隊。他說有記者來採訪,把店裡吃早餐的客人全給嚇跑了,“那些老街坊都很害羞”。這事兒說起來也有二十幾年了,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夫妻倆依舊一臉驕傲。後來因為實在忙不過來,索性不做大餅油條,光做饅頭了。

俞建德在案板上麻溜地做著饅頭,他熟練地攤皮擀麵,然後把一大勺豆沙放到麵皮上,再加上一勺白糖,看著這殷實的餡料,饅頭肯定好吃,特別是對於好甜口的人來說,簡直太得勁。放好餡料,麵皮在他手裡快速地旋轉翻飛,很快,饅頭就被封上了口。

饅頭裡面的豆沙餡是自己做的,每天都要炒上一大鍋,經過不斷翻炒、攪拌,豆沙口感更加綿軟細膩,不會有顆粒感。

為了讓饅頭更加鬆軟,醒面這個步驟不可少,放在蒸籠裡的饅頭要過段時間才能蒸。大煤爐裡彤紅的炭火竄著火苗,“噌噌噌”地舔舐著蒸籠,很快蒸籠就升起白煙,再過個幾分鐘,開啟蒸籠蓋,饅頭已經完全吹脹開來,體態豐腴,饅頭個頭很大,偌大的蒸籠裡只能放下十來個。

老婆在一邊等著,她學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掌握其中的訣竅,做出來的饅頭總欠了點火候,所以只能幫忙打下手。

一字排開晾著的饅頭,等著主人來領

等饅頭一出爐,為了不讓蒸籠上的荷葉粘到饅頭上,她趁熱把饅頭翻一下,放在篩谷柴上晾乾,等著客人來取。

剛出鍋的饅頭掰開一半,裡面的餡已經變成流體的糖沙,有些還沒融化,帶著顆粒狀的白糖。滾燙的糖汁冒著煙氣,在鬆軟的麵皮裡流淌開來,順著邊緣“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這時候必須得冒著嘴巴上顎被燙掉一層皮的風險,一口咬下去,熱氣瞬間衝入口腔,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豆沙和白糖融合的香氣隨之而來,一口接一口,直到把手指上的餡兒也舔乾淨。一隻下肚,打個飽嗝,好不滿足,就愛大饅頭的這股實誠勁兒。

每天的早餐饅頭做的不多,他家現在以訂製為主,前一天客人打來電話預訂,老闆根據數量和麵、拌餡兒,第二天一早起來就開始做。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客人把饅頭取走,夫妻倆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如果趕上造房子、喬遷的好日子,他們就得加班加點趕製饅頭,最多的時候每天要做一千多個。

上樑摜饅頭依舊是傳統

在豐子愷先生的記憶中,新屋“緣緣堂”上樑的那一天,他的父親按照當地的習慣做了很多“上樑饅頭”,為了紀念長眠於地下的祖母,父親還書寫“春暉”二字,親手刻成圖章,用紅色蓋在每一個饅頭上,拋擲給前來看熱鬧的人們。

在我的記憶中,第一次搶饅頭是在二十年前自己家上樑的那天,前一天晚上我就叮囑媽媽,一定要在四點半叫醒我,在迷迷糊糊中一直期待著五點鐘快些到來,第二天早上被一陣霹靂啪啦的鞭炮聲震醒後,立即從床上彈起來,飛奔衝向新房。

在屋頂上,老伯像大鳥一樣棲息在上面,在眾人的仰視下,喊一聲彩頭,就拋一對饅頭,我和哥哥姐姐一起揮舞著小手要饅頭,圍在四周的村裡人滿載而歸,而我作為新屋的小主人卻什麼也沒有搶到。

老屋承載著曾經生活過的記憶,新屋卻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嚮往,正是人們對這種新生活的祝願和希冀,讓上樑那天摜饅頭的習俗一直延續至今,做“上樑饅頭”的手藝也流傳了下來。

最新評論
  • 為何故宮的房頂從來都看不到鳥糞?600多年了還如此明亮?
  • 金黃的銀杏遇上異國風情的建築~ 這裡的秋天美得像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