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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老化、疲勞駕駛、超齡飛行釀悲劇:

武漢航空公司標誌

蘭州中川機場航站樓

1992年10月8日14時15分,甘肅蘭州中川機場(今天的蘭州中川國際機場),一架隸屬於武漢航空公司的伊爾14P型小型雙引擎螺旋槳客機正在等待起飛,該機1958年出廠,至事發時機齡已達34年,註冊編號B-4211,已經屬於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機。該機此次要執飛的是西北旅行社組織的西北旅遊包機任務,準備從蘭州中川機場飛往西安咸陽機場。機上搭載了7名機組/乘務組成員和28名乘客(乘客中的14人來自一個臺灣省的“絲路之旅”自費旅遊團再加上領隊和導遊,乘客中還包括14名法國籍乘客),伊爾14P的荷載人數為22人(4名機組+18名乘客),此次搭載人數超過荷載人數(不過在山西省地方航空公司的B-4218號伊爾14P就搭載了44人,如此看來武漢航空公司的B-4211號機的超載程度還不算太嚴重)。

本廠長繪製的武漢航空公司塗裝的伊爾14P型客機二檢視

武漢航空公司當時管理十分混亂,7名機組成員自9月6日離家,至事發當日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回家了,個個都疲勞至極,精神狀態其實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執飛。但武漢航空公司時任總經理姚成為了追求利潤,依舊要求機組繼續執飛。

機齡已達34年的B-4211號機機況極差,機務維修基本就是糊弄事,由於零配件缺乏,很多零配件已經是嚴重超齡使用得不到更換。事實上該機已經不適合繼續飛行,但在當時的姚成總經理的堅持要求下,B-4211號機不得不繼續執飛對於該機本身來說已經非常危險的跨省飛行。機組成員也明知道該機機況已經不能繼續執飛,但是在武漢航空公司的領導的壓力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硬著頭皮繼續執飛,無人敢冒著丟飯碗的風險去和公司領導對著幹。

14時18分,B-4211號機滑行至跑道,加速起飛。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該機將在2個小時後抵達西安咸陽機場。

在順利飛行了45分鐘後,15時03分,B-4211號機飛抵甘肅省定西市上空的時候突發狀況,左側引擎失效,螺旋槳逐漸停轉,機組向右扳動操縱桿以抵消推力不平衡帶來的力矩,同時向陝西空管報告這一情況並要求在就近的榆中夏官營機場迫降,空管區表示同意。隨即在15時04分,B-4211號機開始改變航線下降高度飛往榆中機場並和榆中機場塔臺建立了聯絡。

榆中機場塔臺要求B-4211號機的機組保持3000米的飛行高度,機組表示收到並複誦指令。

15時26分,B-4211號機已經無法保持3000米的高度,飛行高度落到2200米。

機場塔臺通知機組:“你們再保持一下高度,不要低於2200米,要上升到場壓高度900米。”

機組回答飛機動力不足,無法上升:“我們現在左發停車,右發工作也不正常,上升不了。”

飛機持續掉高度,但航線前方出現一座海拔2305米的高山(蔣家灣山),機組斷定飛機已經無法飛越這座山,遂決定取消迫降榆中機場,改為在山前的一個土坡上迫降。隨即機組駕機向左轉並放下起落架,準備避開土坡前方的小丘陵隨後進行迫降。忙於迫降的機組此時只想著儘快把飛機安全降落,根本沒有顧及到執行降落前檢查單程式,甚至沒有想過要求客艙內一臉緊張的乘客繫好安全帶。

機組成員拼盡全力的穩住飛機飛行姿態,最終B-4211號機雖然比較平穩的飛到了土坡上,但因為飛機過於老舊,機體結構已經完全經不住迫降的重擊,左側機翼首先觸地、左側的起落架隨即折斷,最終飛機失去了控制,最終B-4211號機15時31分墜毀在距離榆中機場23.5公里的安定區白碌鄉鏵尖村附近的土坡上,飛機起火併解體,機上35人中有5名機組/乘務組成員和9名乘客遇難,2名機組/乘務組成員和19名乘客(其中包括全部的臺灣旅遊團成員和5名法國籍乘客)由於機組在最後一刻的拼盡全力的操作而僥倖生還。生還者隨後被趕來的村民搭救,為了報救命之恩,被救的臺灣乘客向平定市捐資50萬用於修建平定小學的教學樓(命名為“再傳樓”)

事後的調查報告指出:B-4211號機左側發動機內的發電機高壓導電柱絕緣層被擊穿,電嘴無法點火導致左側發動機失效,同時右側發動機的工作也不正常,導致動力不足。使得機組無法有效控制飛機。機組在飛機動力不足的情況下卻選擇距離較遠的榆中夏官營機場(飛機直到墜地時還離榆中夏官營機場尚有23.5公里),使得飛機剩餘的動力根本不可能飛到這個機場。武漢航空公司管理混亂,總經理姚成根本不懂飛行,一味追求利潤,剋扣貪汙維修經費,明知飛機年久失修依然將這架飛機投入例行商業飛行,因此10.8定西空難是一件徹頭徹尾的人禍。

停飛封存後的伊爾14客機

B-4211號機效能資料:

機型:伊爾-14P

乘員:機組4人+載員18人

長度:21.31米

翼展:31.7米

高度:7.8米

空重:11650千克

最大起飛重量:16500千克

發動機:兩臺AⅢ-82T氣冷雙排星形活塞發動機,單臺1900馬力。

經濟巡航飛行速度:350千米每小時

最大商載航程:600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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