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筆者將為大家分享我漫長的英格蘭之旅。在英國,假如說老溫切爾西鎮命該遭“海水淹沒”,那麼,新城卻要罹臨位置太高、氣候太乾躁之苦。這是一座位於山巔上的海港——真是獨樹一幟,別具匠心,差不多還未來得及“動用”,就開始察覺出自己去日無多了。大海與海岸從未相安無事過,最發人深省的卻是,佔優勢的並非是大海。溫切爾西鎮僅僅只做一場黃樑美夢場還不到200年之久的南柯一夢。然後,希望就化為了絕望,豪言就淪為了悲歌。
曾經,在溫切爾西鎮那縣花一現般的生中,它曾揚言要同倫敦港一較高低。但是,它卻遭到了命運之神的嘲弄,哪怕是一個飽經挫折的“丹尼斯·杜瓦爾”,倫敦港卻從未給它什麼啟示。雖然溫切爾西鎮只是做了一場南柯之夢,但是,至少它也做出了不少腳踏實地的事情。在那佈局對稱但半途而廢的廣場上,大教堂氣勢恢巨集的斷壁殘垣巍巍然地矗立在那兒,幫我們把它那深厚虔誠的信仰找出來了。至少可以說,它是根據它自己的信仰來建造的一它根據它自己那狂熱的想象來設計的。
休息片刻,我去了坎特伯雷,那裡有一座名叫聖托馬斯的大教堂,這座教堂是為紀念聖托馬斯而修建的。這座教堂那常春藤爬滿了的高壇和耳堂,把一種雄心壯志展現在我們面前。它們的遺蹟沒有博韋那麼氣勢恢巨集,但差不多一樣神奇壯觀。用牆把聖壇與耳堂那半途而廢的一側圍了起來,這就是目前教堂的全部。看這座教堂,高大恢巨集的總體設計,輪廓巨集偉的拱門和窗戶,美侖美奐的哥特式墳墓一無需加以修葺,成了當地的一道奇特的景觀。
在這樣的時刻,假如你那種情緒仍然依在的話,你會產生出一種很溫和的激動,在夏日的黃昏時刻,一聲幽幽的讚歎會從你的口中脫口而出。按照最受人讚賞的現代方案建造,這是溫切爾西鎮這座重建的城市最古怪、迷人的一點,因此,把那個溫切爾西廣場,顯然僅僅只是眾多廣場中的一個罷了擺在紐約或者都靈,也都是很適當的。對於看得馬馬虎虎、浮想聯翩的遊人而言,這是一個最令人信服的證據,那就是傑出的愛德華在設計這種便利的棋盤式的城市建築上為我們開了一個先河。誠然一一這一點早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一一龐貝城就是他的先驅;然而,我還是心有疑問,他未必了解龐貝城。他想象中的林蔭大道與十字形街道在夏日的黃昏中蔓延開去,闖入神祕的傳說。這些破敗的城堡的門樓剛才被我描述為“嚴實”,還有城牆被我描述為“緊湊”,但是,規劃中的溫切爾西鎮終歸是一片寬闊鬆散的環形地帶。
現在,昔日那一條隱隱約約的腰帶早就在有羊群吃草的田野中消失了,早就在古樹林立的園林裡消失了。為什麼拉伊鎮備受國王青睞,能夠肩負向皇家海軍供應艦船這一榮耀而重大的任務呢?全靠它得天獨厚,擁有蘇塞克斯橡木。蘇塞克斯橡樹是舉世聞名的,過去,國王的艦船都是用蘇塞克斯橡樹製造的。不論是在霍洛韋先生所撰寫的拉伊鎮鎮史中,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上去都古怪無比;在沉重的壓力之下,需求好像無休無止,供應與服務彷彿總是那麼慷慨大度。
除此之外,在拉伊鎮那歷史悠久的棕色南崖下,它的確一直在建船造艦,直至造船這個行當由於鋼鐵的普遍使用而使其遭到了重創才停止。這可是最後的重創,雖然即使今天你站在崖邊上,各種景觀仍然可以映入你的眼簾:最好是置身於一個Sunny明媚的視野很開闊的露臺上,這個露臺在一個古老可愛的小莊園中,花園的其他三面分別是棕色牆、紅色牆、玫瑰花,另一面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寬闊僻靜,綠草成陰,與花園主人的住宅隔開園中還有一個歷史悠久的小亭,玻璃制的門,裡面鑲嵌著地板,我認為,這就是世界上最適合薩克雷先生構思他的小說的獨一無二的地點。
雖然這個古老的亭子,地方不大,但是,擺上一張遭受重壓的桌子與幾把坐歪了椅子還是綽綽有餘的一一一位小說家和他的幾位朋友坐在裡面胡侃還是綽綽有餘的。鑲嵌板的顏色煞是怪里怪氣,有一種使人油然而生敬意的斜面。在你的後面,一座小小的壁爐臺;南邊的窗戶,真是完美無比,這座小亭子光線充足,視野開闊。我獲得了特別的許可,於偶然之間,朝這個典雅古樸的小亭子窺探了一陣,深受感染。
而且,你還可以置身於小露臺上,享受清新的空氣,飽餐美妙的風景,為它沉迷,面對這般情景,重重幻象與記憶中的景象重新在我的腦海中翻湧起來,古老的、年輕的,我怎麼能夠分辨得清呢?有一些很遙遠很荒誕的故事是在青年時代就攝進了腦海之中了,其中有一些片段,宛如一個古老的預言的回聲,突然在我的心頭素繞著,但是,很快又不見了它的影子,我只是回憶起了它們旋即又忘卻了,這樣反反覆覆,這究竟是什麼緣故,我又怎能說得清道得明呢是一些真真切切的東西。
還有,一幢地形頗高的別墅緊挨著東門,由於捱得太近,其中有一座破門樓就和小花圃貼得緊緊的。這座別墅為一位名媛所有,她在努力打拼之餘--我冒昧地說一下,她在戲劇界頗有名氣,就跑到這個地方來恰養心神。這是一座安身立命的小小的庭院,其位置與視野極其奇特,古老的城牆和陡峭的山坡把它託了起來。那小小的花圃延伸開去,宛如一片露天的陽臺,那城牆的牆頭恰好給它構築了一堵矮牆。
在漫長的夏天,正是在這個溫馨浪漫的地方,整塊土地把那顆悠遠溫馨的靈魂彷彿懸浮在半空之中。這片銀灰與翠綠相間的地方就是溫切爾西鎮的迷人的門面,它從下面展露出來的畫面是否遜色於從上面展露給你的那幅廣袤空闊的畫面呢?這似乎還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而其他的一些小花圃、零零散散的棕色的圍牆,凌空而起的露臺,帶玻璃的避風亭,統統都兀立在凶險欲墜之勢懸崖峭壁之上;懸崖下一條小河,川流不息,時漲時落,河對面一塊荒涼的平地,方圓約有一英里之遙,現在大海被它拋到了近處的地平線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