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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筆者將為大家分享我漫長快樂的英格蘭之旅。在英國,假如我說起斯特拉特福,那也和莎士比亞生於斯、長於斯那個永遠猜不透的謎一般的麻煩事掛不上勾。我倒是想提提一座令人愉快的古宅,它位於艾馮河不遠處,我倒認為這座古宅是一位莎士比亞學者的理想住所,實際上,對任何一位莎士比亞迷而言,這也是一個很理想化的住所。因為這個地方有圖書,有記憶的圖畫,有種這麼樣的想法反覆冒出來:每一天,他都要從你能夠從窗戶裡望到的那座橋上走過去,然後沿著那條古樹成陰的大道,一直前行,古樹的盡頭有一扇永遠不開啟的大門,還有一片草坪,像鋪上了地毯般,朝那條鋪展挺像一回事的車道延伸而去。

因為在這個地方,有裝飾著棕色的壁板的古宅在恭候你的光臨,還有磨得光光的古老的門階,把你從一個房屋導向另一個房屋,還有深深的窗座,也在等候你的光臨,還可以把一本劇本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假如一個人把人生的煩惱已經轉化為對重現與美化生活的最偉大的創造者的熱愛,那麼,他就會在這個地方找到一個很合心意的避難地。

或者把標準再放寬一點,對於任何一位鍾愛老宅勝過新居的情趣十足的人而言,那風格獨特、佈局零亂、低矮的山牆、繁多的樓梯、嵌著鑲板的房間都是一個愜意的住所。我發覺自己對它的評論,宛如一個拍賣商的評論了;然而,更令我愜意的是有幸在那裡吃了一頓午餐,我一邊用餐,一邊暗中思量,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有幸瞻仰英格蘭古宅更為愉快的事情了。仍然是在那同一天,在艾馮河畔,我心中不禁揣摩起來:一幢新居或許也是一件很令人嚮往的東西。

然而,我不得不再說一句,我所講的那真是一幢無與倫比的新居,所以,把它圈進這個範疇是不恰當的。何況,它究竟算不算是新居呢?它無疑是全新的,而它給人的印象完全是一件鍍銀的古董。那座新居在斯特拉特福一條看上去還不錯的大路邊拔地而起,從外面看,它的樣子完全是普普通通的;但是,假如你在一間漂亮的現代客廳稍微停留一下,再翻過一扇敞開的窗戶,悠閒地走上一條遊廊,你就會發現那清晨造訪的視野奇蹟般地寬敞了許多。我無意對我從遊廊離開之後所目睹的一切隨意地描述;我只想對那座有莎士比亞之墓在其中、艾馮河從地基下流過的古老迷人的教堂說一說就足夠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景物之一就是這所教堂的尖塔與高壇。此外,那裡的草坪是世界上最平坦滑溜的,一直延展到了這條流速緩慢的河岸邊,在河水與草坪相碰撞的地方呈現了一條如同香檳杯口般齊整的線——這是一條邊緣地帶,你很難做到不在它附近徘徊,欣賞那鱗次櫛比的樹林中的尖塔和高壇(因為教堂近在眼前),並且尋找它們在河面上的倒影。這真是一片人間沃土,它是專為莎士比亞的喜劇《第十二夜》或《無事生非》而設的一座舞臺。

放眼望去,河的對岸,也是一片草地,坦蕩無垠,它完全能夠和我腳下的這塊草坪平分秋色。因為正在吃草的羊群遍佈這片草坪,因此,這片草地好像是這片風景唯一的更不可缺少的部分。這群羊絕非僅僅就是人類的盤中之物;它們還是富有詩情畫意、頗具歷史意義與浪漫情趣的一群羊;它們在這片草坪裡活動,並非為了展示它們有多肥、多密,而是為了顯示它們存在的意義與它們的綜合價值,它們才在這裡,顯然,它們明白這一點。

但是,明白雖然明白,我仍懷疑,羊群中最聰明的老山羊是否能告訴我:此時此刻,對我而言,為什麼草坪、河流、倒映在水中的尖塔與奼紫嫣紅的花園的絕妙組合,是英格蘭最多姿多彩的場所呢?假如說沃裡克郡是莎士比亞的誕生地,它也是喬治·愛略特的誕生地,我發覺自己並不迴避這一認知。對那些令人讚歎的小說中的鄉村圖畫,《亞當·比德》與《米德爾馬契》的作者用另外的字眼來加以形容,不過,我堅信,一直以來她有意把她的家園沃裡克郡展示給世人,這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祕密。

但只要一踏上那永遠鋪展的天鵝絨般的土地,喬治·艾略特小說中的那些要素時時處處都展露在一個外國人面前——假如他對40年前來過的沃裡克郡舊地重遊之時,更是如此。他心裡付度:要構思出什麼比它更集中、更明確的情節——具有同樣田園風光的情節——那簡直不可能。在樹籬眾多的那一邊,有一座農舍,半隱半露,海蒂索雷爾(《亞當·比德》中的女主人公。)微笑地看著她的奶鍋,似乎在捕捉映在奶鍋中的她那迷人的臉蛋兒;可憐的卡索邦夫人(小說《米德爾馬契》的人物。她待字閨中時名叫陶樂西婭·布魯克。

還有下文中詹姆斯·切塔姆爵士,也是小說《米德爾馬契》中的一個人物。)在一條林蔭大道的盡頭踱來踱去,在她的心頭湧出了數不清的問題。《米德爾馬契》的社會風景與自然風景在這個地區展露得最為突出。在這個地方,和藹而固執的布魯克先生有很多,且不論是否有眾多的陶樂西婭,但像詹姆斯?切塔姆爵士那樣的眉目清秀、良田千畝的青年鄉紳肯定有許多許多,他騎馬從林蔭小道穿過去的時候,還是甚為費解的,希望弄清楚為什麼一個聰慧的姑娘不願嫁給他。

然而,我懷疑陶樂西婭是不是有許多呢?我倒是認為這個郡的詹姆斯·切塔姆爵士們倒不是常常不得不展開那樣的冥想。但是,你會認為喬治·愛略特把她的女主人公安置在一個最適宜的氛圍中,讓她細膩的急躁表現得栩栩如生的場所——一個最有可能對一名千金小姐的懷疑態度感到驚奇與大惑不解的社群之中。在這個地方,我度過了很多如沐春風般的日子,其中有一天我希望大書一筆。但是,當我在記憶中翻檢之時,我發現那些細節已完全和一種成熟的、文明的、單一深刻的印象融為一體了。

之後,為了去參觀3座非常有趣的鄉村古宅,我們作了一次長途旅行,坐了火車又換馬車。我們首先得把自己領進牛津郡,途徑古老的班伯裡小鎮時,我們當然得特意地去尋訪一下在婦孺皆知的童謠裡提及的十字架。它倒是傲然矗立在那個地方——雖然我擔心它早就“完蛋了”——周圍是各式各樣的老山牆,山牆上開的窗戶極少,只有很少的兒扇,在那位老太太坐車經過時,童謠中受到了深深的感染的那個青年人或許正從一扇窗戶中望著她,並聽到了她的車鈴叮噹聲。

最後,我們去看的那些古宅並非舉世聞名;在英格蘭中部多姿多彩的圖案中,它們僅僅是幾個交織的影象罷了。在本地,它們享有盛名,但並未被視為獨一無二的東西,更不消說有任何超乎常規的舉措了,而外國人則會生髮出一種這樣的感覺:他的驚奇與沉迷正好在他這一方面暴露出了有一種虛空的背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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