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納西，以前被稱為“貝拿勒斯”，馬克吐溫當年來到這裡，幽默的評價它“比歷史古老，比傳統古老，甚至比傳說還要古老。它看起來比所有這一切加起來還要老上兩倍多”。
它是印度教的聖城，據說印度教徒有四大樂趣，“居住瓦拉納西，結交聖人，飲用恆河水和敬奉溼婆神”，其中三大樂趣都與瓦拉納西相關，可想而知瓦拉納西之於印度人民的神聖地位。不僅如此，佛祖釋迦摩尼當年曾在瓦拉納西傳經佈道，唐三藏西天取經也曾來到這裡，所以瓦拉納西，是備受中國遊客青睞的一站。
如何去：
飛機：瓦拉納西機場位於瓦拉納西城市西北18公里，從新德里，孟買都有直飛瓦拉納西的航班，國際航班較少，只有加德滿都，曼谷等少數地方有航班飛瓦拉納西。
火車：瓦拉納西有3個火車站：Junction Train Station，City Train Station 和Mughal Serai。Junction Train Station是主要車站，新德里有很多夕發朝至的火車去瓦拉納西，非常方便，我們乘的是12562次 新德里（New Delhi)-瓦拉納西（Varanasi) 20:40分開，次日8點30分到。建議火車，方便又經濟。
汽車：汽車站在火車站不遠處，但線路一般只覆蓋周邊的克久拉霍，菩提伽耶等城市，鑑於印度國內路況較差，不建議乘汽車。
住宿：
瓦拉納西有著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眾多旅店，大致可分為依恆河和不依恆河兩種，很多揹包客喜歡選擇那些位於錯綜複雜宛如迷宮小巷中的旅店，因為夠便宜，多數不會超過人民幣100塊，甚至一晚二三十的旅店也俯拾即是。
看點：
1.恆河夜祭（強烈吐血推薦）
2.古城的迷宮小巷
3.恆河晨浴（強烈吐血推薦）
4.恆河邊的印度教古廟
5.鹿野苑
我們在瓦拉納西呆了兩天，第一天早上9點到，第二天下午5點離開，由於太喜歡恆河邊的氛圍，最終沒有去鹿野苑，想去的可以從包突突車前往，價格在300盧比左右。（約人民幣30元）
一 第一眼的錯愕
我們是坐火車從新德里去的瓦拉納西，出站後接站的大叔招來一輛突突車，突突車載著我們風馳電掣的駛在瓦拉納西的街道上，雨後瓦拉納西的街道，四處積水，坑坑窪窪，一片渾濁，未積水處，垃圾隨處可見，街道旁的房子破舊不堪，彷彿隨時有倒塌的危險，行人們若無其事踢踏著拖鞋淌水過街，街口四面八方的大小車輛彙集在一起，毫無章法。
突突車在一處小巷前方停下，下車後繼續拖箱步行，小巷入口處有荷槍實彈的警察把守，睡在地上的流浪漢，人經過眼皮也不抬一下，無聲無息，坐在地上乞討的巴巴，揹著搶對著牆角赫然小便的警察，抬頭落眼處的垃圾，拐了又拐的小巷，還要小心腳下的牛羊糞便，如墜地域……
帶著一身的泥點子，我終於來到了位於恆河的賓館，第一眼的瓦拉納西把我嚇著了，我告訴自己，用無數過往看到的故事與傳說激勵自己，它絕對不只是這個樣子。
二 恆河傳奇，神話中的女神
洗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吃飽喝足，精神抖擻，去逛瓦拉納西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城。
置身於瓦拉納西宛如迷宮般的小巷，房子歪歪斜斜，縱橫交錯，古樹纏繞，路邊凹進去的石頭槽裡放置著印度教中的神像，神像前供奉著一圈鮮黃色的小花，坐在巷口自家門前的當地人穿著色彩鮮豔的紗麗，黑黝黝的眼神，時而好奇的盯著遊客看，時而喃喃。
巷子中央一頭神牛映入眼簾，牛脖子上掛著彩色珠珠，搖著尾巴，特別愜意和自信，當然，也需要提防腳下，別踩著牛糞，據說還得注意點頭頂，有時猴子會調皮的蹲在房屋的陽臺上撒尿……不由對馬克吐溫的點評會心一笑，這裡，就像化石般古老。
沒多久，來到河階邊，恆河在眼前豁然開朗，看上去並不氣勢逼人，一排木船停泊在岸邊，有幾許寧靜，就是這樣一條平緩的，泛黃的，細看還有垃圾飄浮的恆河，卻是印度人民心中的聖河，這與印度教裡的神話傳說密不可分，傳說中，古時候恆河波濤洶湧，經常氾濫成災，使得良田盡毀，生靈塗炭，有個國王為人民謀福祉，請求天上的神馴服恆河，於是溼婆神來到喜馬拉雅山下，散開頭髮，讓湍急的河水從自己頭上緩緩流過，從此國泰民安。
也許我們會對這個神話一笑而過，古老的傳說而已，不可信，可恆河現在依然是印度人民心中的女神，無數虔誠的信者窮盡畢生之力，只為來恆河朝聖，哪怕累到在半路上也無怨無悔，死者的屍首在恆河邊焚燒，骨灰灑入恆河水中，這是他們生前的祈願，期望靈魂在來世有一個新的輪迴。
下午時分，恆河邊沐浴的人不多，碰到幾個當地的女學生，黝黑的面板，靦腆的笑容，黑亮的眸子，問她們是否願意合影，三個女孩立馬把我擁在中間，有個女孩舉起手機說要用手機拍一張，是那種近乎最原始的諾基亞，這款在十年前可能還是時髦貨的手機，現在已然像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古董般陳舊，螢幕又小又花看不清，女孩卻像拍到了寶貝般高興，和小夥伴分享照片成品，模糊的我都看不出那是我了，心裡泛起一股酸楚。
後來旅途中陸續看到很多當地人捧著類似的諾基亞，我們已經淘汰很多年的東西，他們還在用，並且視為珍物，在國內可能並不覺得十年發展有多麼快，來到印度才發現中國這十幾年真的是天翻地覆，如來印度前和陶說的，去發展中國家旅行，有助於培養充足的自信，自信，是年輕時需要具備的素養之一，可看三個女孩笑得很滿足的樣子，同時也覺得她們的快樂，亦是一種驕傲的資本。
來到主河壇達薩瓦梅朵河壇（Dasashwamedh Ghat)，熙熙攘攘，有人在擺放，張羅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在為晚上的夜祭做準備，看夜祭時間尚早，遂沿著臺階走到大街上，許多人睡在路邊，慵懶著酣睡，像是永遠不醒的樣子，毫不介意旁邊的垃圾，更無須說地上的灰塵，可能他們有信仰，一切也便夠了，可能他們屬於低種姓，有著現實中無法掙脫的悲哀，那麼這時，去恆河邊洗個澡，便是他們的幸福與救贖。
終於看到了恆河，難以言說，在我們眼裡可能是那麼普通，卻是某些人心中的傳奇。
三 恆河夜祭，數百年風雨無阻的儀式
因為一場篤信，讚美河神的恆河夜祭，據說已經不論風雨持續了數百年，每天無數的人會聚於此，聆聽夜祭中神的教諭，也有如我們一般的遊客，帶著懵懂與好奇的心。
船伕向遊客推銷上船看夜祭，夜色中隨著恆河水的來回波動欣賞一場千年祭典，是何等風雅之事，想必也因此打動了許多人，可據旅友小劉“過來人”的經驗說，船上看夜祭，視覺較差，逆光，並不清楚。
於是我們沒有上船，席地坐在祭壇前的空地上，是第一排，回頭看，人擠著人，人山人海，各色人種，端坐在地上，等著夜祭的開始，不時有賣花的男孩女孩經過，10個盧比就可以點燃一盞河燈，還記得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麼？裡面就有恆河花燈許願的場景，夜幕中恆河寧靜，一盞盞河燈載著放燈人的心願，緩緩隨波逐流，當時電影裡唯美溫柔的一幕就這樣將我俘獲，這一刻，真的可以端坐在恆河之前，莫名感觸萬分，白天我已適應瓦拉納西的氣味，也已目睹恆河水的渾濁，而現在，終於可以體驗恆河的古老傳奇。
一群帥哥出現在祭臺前，身著白色傳統服飾，身材高大挺拔，眉眼中英氣逼人，他們齊刷刷走向祭臺時的樣子，毫不遜於大牌秀場上的義大利男模，他們是祭司，祭司的位置，只屬於婆羅門的高種姓。
吟唱聲中，祭祀開始了，悠遠的，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有一套完整的儀式，撒花、點火、焚香、燃著火燭的燭塔，冒著煙霧的銅壺，拂塵，搖鈴，祭司們拿著各種法器，分別在四個方向進行簡單的舞蹈，口裡唸唸有詞。
身邊的印度人也跟著小聲吟誦，祭壇上空飄蕩著一種古老的音樂聲，將現場所有的人縈繞，儘管自詡是個文字表達能力還不錯的人，依舊沒有辦法描述夜祭給我帶來的震撼，能夠想到的語言都顯得淺薄差了好幾口氣。
神明宛如在上空注視著一切，虔誠祈禱的人彷彿都從中看到了靈光，那一刻，神聖與信仰之感遍及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我也跟著哼哼，不會他們的吟誦，只能發出最原始的聲音，打著拍子輕聲鼓掌。
持續了差不多1個小時的吟唱後，夜祭結束。現場的信徒與遊客們蜂擁而上，信徒們希望與祭司做片刻交談，遊客們爭先與帥哥祭司合影，而年輕的婆羅門祭司，彬彬有禮，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流露著一種血液裡透出的高貴。
有些人走向河邊，將鮮花灑在恆河，放漂河燈，電影裡的一幕，再現。
回到賓館後，久久不能平靜，想起馬克吐溫對瓦拉納西評價的另一句“只要看過一次，即使只是瞬間的一眼，也不會有人願意將這短暫的一瞥，與世界上的其他風景交換。”
從夜祭中回來的我們，儼然覺得已經看到了最難忘的印度風光。
四 恆河日出，神光照耀迦屍城
瓦拉納西是古代迦屍國首都，迦屍，意思是“光的城市”。
恆河日出是我對瓦拉納西的另一期待，BBC關於恆河的紀錄片裡，日出照耀下那金光閃閃波光粼粼的恆河景，哪怕我沒有任何相關的宗教信仰與知識背景，也由衷相信了，恆河就是一條聖河。
能否看到日出，全憑運氣，有人在恆河邊蹲守幾天，也不一定如願，有人來過幾次，仍是抱憾而歸，包船看日出，是恆河的一大看點。
清晨的恆河仿如睡眠中的嬰兒，美好而安寧，水色茵蘊，微微晨風，不冷不熱，坐在船上看兩岸，如此不同，恆河西側，是鱗次櫛比的建築，積善之人出資修建的河階夾雜其中，河階上是晨浴的、朝聖的、做生意的各色人群，還有一些長滿綠葉的老樹做點綴，一派生機。
而河的東側，是一片荒原，沒有任何建築，顯得恆河更加寬闊，或許這樣的曠野更能引起苦修信者們的深思。
旭日破開雲層，露出隱隱約約的紅光，一點一點，安靜上升，水面盪漾著光芒，包船看日出的遊客，都與我一樣欣喜萬分，為眼前純樸又炫美的景色激動不已，而靜候於河邊的當地人，一臉平靜，迎候這樣的日出，已是他們每日必修的功課，與對恆河的信仰一般，日復一日，千年來從未改變。
我們的船伕是個黑黑瘦瘦的小夥子，不多言，只是一個勁的划船，船行至Scindhia chat，也就是恆河焚屍的河階，船停，不遠處，幾縷黑煙升起，那是在焚燒屍體。
此時有一個小夥子上了我們的船，用流利的英語和我們講述“焚屍”這一行為之下蘊含著的宗教意義，印度教的信徒相信死後來到這裡火化，骨灰灑入恆河，就可以修得正果，所以每年有大量的印度教信徒窮盡一生來到瓦拉納西，只為死在這裡為來世求一個好的宿命，裡面很多是窮人，沒有買焚燒木材的錢，所以，好心的你們，能否為這些窮人積一點福德？
網上有攻略稱這些擅自上船解說為窮人求木材費的人為“騙子”，我們象徵性給了30盧比，也是感謝他的講解，用最簡單的單詞，平緩而莊重的聲調為我們上了關於印度傳統的一課。
Scindhia chat，是不可以對著焚屍拍照的，我們只能靜觀，黑煙之下是疊著老高的木材，木材之中放著屍體，能聽到屍體被木材燃燒的發出的吱吱吱般的聲音，奇怪的，死亡，可以說離我近在咫尺，卻一點也不覺恐懼和可怕，甚至感覺不到悲傷，可能是因為這裡的人，在送行死者時不像我們，哭得驚天動地，不然不足以體現嘆息斯人已去的傷悲，他們，面對死者，沒有一滴眼淚，據說流眼淚反倒是大不敬，因為能夠死在恆河，是一件“喜事”，死者能夠在來世有一個幸福的開始。
焚屍廟外短暫的匆匆一瞥，有人看到了噁心受不了這樣直面生死，有人看到了悲哀撰文說這真是落後的風俗，而我們，談不上有多麼徹悟，但世界觀確實也受到了撞擊：死亡，是如此平凡不過的一件事，有的地方看得重，有的地方，則淡然視之。
Scindhia chat停了差不多10分鐘後，船伕划船返回，太陽升起，Sunny漸盛，岸邊彩色的房子像是被日光上了妝，染上一種好看的溫暖的顏色，那些色彩斑斕的不規則房子也宛如印度女子鮮豔的紗麗，成了恆河邊上一道靚麗的風景。
恆河又開始了它忙碌而嶄新的一天，這裡是神光照耀的城市-瓦拉納西。
五 恆河晨浴，只為心中的信仰
時至七點，恆河邊聚集了眾多來晨浴的印民，男女老少虔誠的站在河水中，有一套儀式，脫衣、洗臉、口中唸唸有詞，刷牙、禱告，有的還奉上適才從小販手中買的黃色鮮花，一番唸叨後鮮花隨波逐流，接著，男子沐浴後穿上籠基，女子則穿上清洗過的紗麗……他們真的會嚥下那恆河水，對恆河岸邊明顯漂浮的垃圾視而不見，這一幕在餘秋雨筆下，被形容為一個落後的風俗一場人類悲劇。
或許我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那些有宗教信仰之人的行為和思想，有信仰者，從中看到了虔誠與恭敬，如我這樣的世俗人，卻只是看到了生活而已，像我們吃飯睡覺喝水一樣，宗教，已然是他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沒有這樣的信仰，所以無法喝下那有些汙濁泛著塑料袋、碎木等垃圾的恆河水，哪怕我知道在這裡，它被尊稱為“聖水”，可以洗滌淨化靈魂。但那些毫不懷疑這一切，帶著敬畏感彷彿是莫大榮耀般晨浴的印民，也讓我覺得尊重，他們站在恆河中的樣子，凌然而堅定，從恆河中起身，一臉滿足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神靈。從他們並不華麗有些廉價甚至有些襤褸的衣衫中，我想他們並不富裕，能夠親臨、親密接觸恆河，飲上一口恆河水，怕是他們最大的幸福與慰藉。
達薩瓦梅朵河壇（Main Chat）已經是熙熙攘攘，晨浴的人上岸更衣，河壇的臺階、欄杆上晾晒著一件件攤開的紗麗，飛吹起像是彩旗，撐起的大傘下印度教巴巴正在傳教，周邊一圈印度婦人虔誠圍坐，聆聽智者的教誨，一個雙目緊閉，正在打坐苦修的苦行僧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一直莊嚴危坐，巋然不動，彷彿外面熙攘喧囂的世界與其完全隔離，賣花的、賣奶茶的、各式紀念品的小販穿梭其中，有人在理髮剃鬚有人揹著相機問晨浴者是否要拍一張紀念合影……
與我們日漸門可羅雀的景區攝像點不同，在這裡揹著相機給人拍照仍是件挺時髦的事，不少從外地來恆河晨浴的印度人民都樂意整裝拍上一張紀念照，鮮豔的紗麗配上明豔的笑容，背靠恆河，我想這樣的紀念照，之於他們有著非凡的神聖意義。
印度人民很喜歡拍照，因為經濟的不發達，相機對很多人而言尚是個奢侈品，揹著相機的，多是外國遊客，當我們將鏡頭觸及那些參加恆河晨浴這一盛會的印民之際，很多人朝我們微笑，有的女子特地整了整衣角，用手撥弄兩頭鬢髮，有的甚至拿出小鏡子對鏡重新描了下口紅。
走在河壇，也意外的被很多人搭訕，問是否願意和他合影？請不要懷疑他們的動機，據許多去過的遊客反應，他們只是對東方臉孔好奇而已。
從主河壇沿著河階往遠處走，幾個當地小孩在一艘木船上嬉戲，有個男孩正秀著他的跳河絕技，從船上以體操般優美的姿勢縱身跳入河水中，一遍一遍，樂此不疲，每跳一次，還變幻著姿勢，前翻側翻，我們在岸上給男孩鼓掌，這恆河之於他們，便是童年的歡樂。
恆河晨浴就這樣每天上演，日復一日，從服裝到儀式，千年來似乎未曾改變，只是晨浴的人從父輩到子孫，一代一代，如此順延，二百多年前英國人妄圖用工業革命的車輪滾滾改化印度，可是二百年後，這裡仍在消化千年前神的聖語，也許再過一千年，恆河還是這樣，依然是聖潔依然流淌著信仰。
恆河雖然色澤泛黃，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嚴重的汙染，沒有工業垃圾也沒有白泡泡、黑水之類，網上說的恆河浮屍我們沒有碰到，所以也沒有面對突如其來直指生死的錯愕感，走在河邊，清風拂面，甚至不乏愜意。
就這樣告別了瓦拉納西，剛來到這裡時，我覺得瓦拉納西怎麼可以那麼髒？怎麼可以露天小便？一天不到，忍不住喜歡上了這裡，不可思議，瓦拉納西，像是有一種法力。
如果去印度，強烈推薦去瓦拉納西，這裡可以看到最印度的印度，這裡是最髒亂差的印度，也是最神奇的印度，古老與神聖在這裡交錯，神話與傳奇於這裡彙集，慶幸沒有錯過瓦拉納西，我想我們會永遠記得，恆河日出的晨色光影，恆河的夜，那嫋嫋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