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
總要有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但不管是奮不顧身的愛情,還是說走就走的旅行,
對於許多人來說,卻猶如天邊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當然,並不是說他們沒有能力實現,
而是活在世俗中,總會被這樣或是那樣的人和事所羈絆。
第一次聽可可西里這首歌的時候想起了蘇琴,那個在我眼裡特行獨立的女孩。
蘇琴比我小几歲,曾就讀於國內某211名校,工科出身,畢業後十幾年兢兢業業摸爬滾打,一直做到公司的產品總監,年薪大幾十萬,外人眼裡標準的女強人。本以為她會這樣朝九晚五的把這讓人羨慕的小資生活一直過下去,但公司組織的一次西藏之行,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
具體是什麼樣的契機因緣我不太清楚,她只說遇到了一種讓心靈迅速安靜下來的神奇力量,忽然間就覺得身邊那些世俗的東西都不重要了。她一下子就敬畏了生命,再也不想為賺多少錢而焦頭爛額的加班應酬,她想活成自己夢中的樣子。
蘇琴辭職後,好多年都沒再見過她。
一次我出差,在青海,無意間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塔爾寺巨大的佛像唐卡前虔誠的匍匐著,我湊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抬頭,我看到她滿臉虔誠的淚水,眼眸子明亮的像極了深邃的青海湖。
她請我吃甜醅,樹蔭下端著小碗衝我盈盈的笑。她的臉上有了細細的皺紋,高原強烈的紫外線在她的脖頸處留下了深深的印跡。我問,你現在做什麼工作了?蘇琴羞澀的笑,眼睛看向一個站在不遠處的小夥子,一臉認真的說,工作是在專注的戀愛,他要陪我徒步去可可西里。
那個頭戴著氈帽長得靦腆而清秀的小夥子,是蘇琴的男朋友,小蘇琴三歲。我倆聊了一會天才知道,他竟然是個連大學都沒讀過的流浪歌手。這倆人巨大的身份落差讓我有些咋舌。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唏噓,覺得蘇琴一定是走火入魔鬼迷心竅了。
再後來,透過朋友知道了蘇琴的一些訊息,她結婚了,跟那個小她三歲的流浪歌手,他們在麗江開了間小客棧,院子周邊種滿了花草,宛如世外桃源。
據說如今的她,每天在自家的院子裡曬著麗江暖暖的陽光,有個深愛自己的丈夫,有個漂亮乖巧的女兒,還養著一條名叫蘇東坡的拉布拉多,閒暇時跟愛人彈琴唱歌,陪女兒安靜的讀書,生活幸福的一塌糊塗,與我們這個忙碌的城市已經徹底劃清了界限。
“一輩子只有那麼長,別難為了內心,讓名譽和錢搞得生活沮喪,每個夢裡有螢火蟲的孩子,我送半首歌給你們做酵母,這個世間哪裡都會有屬於你的江湖,祝你有夢為馬,永遠隨處可棲。”
許是某天,
平凡如你我,
也會遇到這樣一個心有靈犀的人,
對你說:陪我到可可西里看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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