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境內第二大高山牧場,被雪山環抱,擁有全新疆最豐盛水草資源
巴音布魯克的蒙古語意為“富饒的泉水”,它擁有全新疆最豐盛的水草資源,也是中國境內第二大高山牧場。來到被雪山環抱的草原,在旖旎的自然風光之下,你不可能從沼澤和湖泊之中聯想到巴音布魯克草原的過去。然而,有重大歷史可以追溯到18世紀中葉,在沙俄時期,生活在伏加爾河(位於俄羅斯西南部,是世界上最長的內流河,也是歐洲最長的河流)流域的土爾扈特人的一句話:“到東方去、到太陽升起的地方去尋找新的生活。
他們是蒙古族其中的一個部落,在明朝末年,因為受到勢力強大的準噶爾部落排擠,西遷到當時沙俄佔領的伏加爾河流域放牧而居,建立起土爾扈特汗國,流落異地長達100多年。直到18世紀,因為日漸強大的沙俄帝國南下擴張勢力,土爾扈特人開始受到壓迫,沙皇的專制統治延伸到土爾扈特人的身上族人被奴役,遊牧地不斷縮小,又迫使他們由信仰藏傳佛教改信東正教。
還有更過分的是,因為沙皇好戰,長期徵用數以萬計的年輕族人到黑海戰場打仗,每次均傷亡慘重,直接危害到土爾扈特部的傳承。所以在1770年,清朝乾隆在位期間,年輕的土爾扈特汗王渥巴錫密謀脫離沙俄統治,重返位於新疆塔爾巴哈臺的故士。翌年,漏巴錫率領族人走上東歸之路,踏上一萬多裡的征途他們甚至破釜沉舟,燒燬宮殿和村落,以表此行的決心。
但是沙俄政權豈容你輕易逃走,馬上派出哥薩克騎兵追趕東去的土爾扈特人,在渥巴錫領兵浴血奮戰之下,終於殲滅哥薩克軍隊,得以繼續前行。但在其後的路上,土爾扈特人還是不斷地遭受到俄軍和哈薩克人的來襲,傷員無數,一路上除了殘酷的戰鬥,土爾扈特人還要面對嚴寒和瘟疫。他們的隊伍首先穿過了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之間的草原,又渡過捷爾薩康河和莫尼泰河,繞過巴爾喀什湖北岸(哈薩克境內東部的長形湖泊),終於在半年之後抵達俄國的邊界,趕到清政府管轄下,並且得到伊犁將軍的迎接。據清廷文獻記載,有十七萬土爾扈特人出走,但“其至伊犁者,僅以半計。”後來乾隆皇帝為了令土爾扈特人能夠安居樂業,賜給他們水草豐美的牧場,其中便包括我現在腳下的土地—巴音布魯克,土爾扈特人眼中太陽升起的地方。
我在鎮裡閒著,每天早上都會牽Pierre到河邊吃草,雖然我打算在這裡休三天,但我實在對天鵝湖不感興趣,也不想去看九曲十八彎,只是想像牧羊人一樣,坐在草坪上看著Pierre悠閒地吃草。有時我會想,如果 Pierre真的是土生土長的庫爾勒毛驢,也許應該沒吃過草原上的青草。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空地上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說他會感激我帶他到大草原,還是恨我勞役他呢?我們要在鎮上過中秋節,我不奢望每年都人驢兩團圓,只祈望明年的這個時間,同分同秒,我和 Pierre可以繼續看到此刻頭頂上明亮的月光而已。
在鎮上的時候還發生了一段插曲。我聽當地人說喂飼甜菜渣可以讓動物長胖,我一直以來都希望 Pierre能再長多一點肥肉。終於,我幾經辛苦找到一家賣甜菜乾渣的小店,但那家破店竟然賣發黴的幹渣,吃得他一直反胃嘔吐。我馬上帶他去獸醫站,連獸醫都看不出來幹渣已經發黴。他替 Pierre打吊瓶,點滴的主要成分是葡萄糖水,看著長長的針頭扎進 Pierre的脖子裡,血都濺到了獸醫的手上,我有點不忍目睹。幸好 Pierre第二天就痊癒了,沒有繼續嘔吐,但這一次經歷幾乎把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