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年,我早早做了計劃,要到泰國旅遊,好好放鬆一下。而要說染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要從旅遊出發開始說起。
2020年1月16日下午,我到的武漢,晚上10點40的飛機,準確的說是10點半起飛的,因為人提前都到齊了,所以就提前飛了。我是從高鐵到漢口的,然後坐地鐵到的天河機場,在機場吃了一頓好的,包括周黑鴨的兩隻腿,一盒豆皮,一碗海帶湯,一籠小包子,還喝了一小瓶裝的勁酒(其中有半瓶是在安檢的時候通不過,當場像王寶強那樣喝了不浪費)。
17日凌晨二點多,我們一行17人加上中國導遊共18人到了泰國機場,沒想到這個滑頭的導遊一個人找地方睡覺去了,硬是讓我們在機場的椅子上坐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他個狗東西才裝模作樣的鑽出來(我看他當時褲子已經換了,而且身旁有一個泰國當地人交給他辦完了簽證,應該是收了他小費),說把我們的落地籤辦好了,我們才出機場。(第一晚上沒睡覺,也不能不說是容易感染這些肺炎的一個小小誘因。)
到了泰國的第一天,第二天玩的情況還算順利,身體無異常。(與感染肺炎無關的旅遊的風景和見聞,在此篇文章中不作多的展開描述,若有興趣請到我的QQ相簿中邊看照片邊看我的遊記,很詳細的。)
19日(第三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開始了海上專案,開始了一天的與涼水有關的旅遊,這一天我的身體被擊垮了。
先是摩托艇拖拽降落傘空中滑翔飛行,全程大概1.5公里,就是圍著輪船轉了一圈,關鍵是在半程時作半身入水再拽飛起來,這個玩法叫作點水。這個時間大概在9點到9點半之間,一大早,說冷吧,也不冷,畢竟在一個當日溫差在24-35度的熱帶國家;但說不冷吧,也冷呀,畢竟是在空中飛,還沾半身海水,好在就幾分鐘的時間,身體還是扛得住。
接著就坐汽艇到一個海島上,然後放好行李,又坐汽艇到一個大輪船上,準備下海潛水。若在機場晚上沒睡到覺、一早上溼身飛行,都不算事,這下海潛水可算正式開始了肺炎正式誘因了。下潛到海面以下到底有幾米,也沒感覺出來。因為當時下去的時候水有點小涼,關鍵是耳朵在下水的瞬間聽力喪失了,且壓力差讓耳朵裡面疼的人半死,好在在下水前已經指導過,要讓嘴巴鼓氣,鼓膜脹氣,抵銷壓力差,然後在海底下就能聽力正常了。我在水底工作人員的手勢提醒下照做,哎,果然能聽見了,然後就開始了半小時的海底捉魚看海底景色等等了。等起來的時候,手指蛋兒上已經大看得到在涼海水中泡時間長的收縮紋了。涼水+耳朵受小傷害,人其實在這天早上身體狀況已經開始下降了。
中午吃了一頓沒有任何營養的午餐,團餐上的菜全部是水煮的,水煮魚、水煮雞肉、水煮白菜、水煮菜薹等一共六七個菜,難吃的後來一位團友甩了袋老乾媽豆瓣醬,我們沒吃飽的幾個人才算勉強各自嚥了一碗陳米做的飯。而且連開水都沒有,那個湯是鹹水湯,沒喝。
關鍵是沒吃好沒喝好,完了立馬跳到海里游泳去了。導遊宣佈的時間是半小時的游泳時間,幾個會游泳的可爭分奪秒的在水裡嗨起來遊,生怕浪費了這出國幾千裡遠的海遊機會。半小時差不多到了,我們才不太盡興起爬起來。當時手指頭蛋已經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收縮紋路了,就是那種水裡泡久了的人的手,你懂的。這個時候實際上我個人感覺是有一點兒冷的,確實在水裡呆久了。(游泳導致感染肺炎的風險已經有點大了。)
下午大家坐車來到一個風情園裡,先是吃水果大餐,一桌子水果,乖乖,一二十種,我撐的都抵到喉嚨管了。我估計吃了三五斤是有的。本來就受了涼的,吃這麼多水貨東西到肚子裡,是很傷身體的,上午在水裡泡,可怕的是吃完這些後面又跟水有關。
吃完水果後緊接著就去玩潑水節,你潑我我潑你,潑就算了,關鍵是我還在那池子裡遊了一把。當時天氣不太好,雲彩已經把太陽遮住了。一身溼衣服,等到去換衣服的時候,人明顯感覺打冷顫了。
晚上又去看人妖,那現場氣氛太熱烈了,男人們基本都喝了啤酒,很多女人們也喝了,更不用說我了。我喝了應該有三瓶,還喝了一兩杯可樂,印象中。
從芭提雅坐車回到酒店住處,年輕人都覺得不盡興,因為在輪船上看人妖,吃的東西很少,而且不好吃,都一致要求再出去吃泰國地道的菜,再繼續喝。於是在大家又相聚一家排擋,在大家玩了數數遊戲中(順序報數,但不喊出7或7的倍數的喊),我又至少喝了兩斤以上的可樂。
當晚回到酒店,我感覺自己涼東西喝多了。但沒太當回事兒,洗完澡就睡了。
20日中午,要到一個芭提雅最高的山上去看太平洋的時候,我感覺,我特別想晒太陽,特想流點兒汗。(這時身體實際都在發出警告了,凍很了,需要晒太陽。)
晚上,導遊們把我們帶到拉差火車頭夜市,年輕人各自隨意跑,都玩的很嗨,都到處找好吃好喝的去 了。我卻非常怕涼,帶著兩個老年人團友,到處找熱飲喝。找呀找,怎麼找也沒有賣開水的,喝了三杯熱奶茶,但仍然無濟於事。最後在泰國當地導遊幫助下,帶到一個大奶茶店裡,(因為導遊剛在這裡喝了一杯咖啡,我算是走後門了。)在做奶茶用的開水桶裡放了一杯燙開水,總算感覺喝到熱水的感覺。
下午在免稅店我趕緊買了兩樣東西,跑出來在外面感受熱空氣的爽,是的,熱著我舒服些。嗓子疼,就找地方坐下來,看新聞了。晚上在機場,我當時感覺我這是感冒了,我找了一家藥店,買了一種泰國的感冒藥和一瓶唯一寫著漢字的藥——川貝枇杷止咳膏,當時喝了三分之一下去,喉嚨感覺舒爽了許多。當時感覺這也是就一般的受了涼,喝點兒藥可能就好了。這不,喝了一點膏膏,人就舒服許多。這裡我說點兒好玩的,在等候機時,我又喝了兩口膏膏,再等到安檢時,安檢人員說我的包裡有液體,我說沒有呀,我的瓶裝水我都扔了。但翻開包一樣樣兒拿出來找了找,盡然是因為這膏膏提示的,安檢的美女說不行,好吧,那我又當了一回王寶強,一口氣把半瓶膏膏給喝下了。(這個藥膏一滿瓶大概有個小半斤的樣子。)
在等待上飛機的門外,大家都看到從中國來泰國下飛機的人已經開始檢查體溫了,十來個人,三種儀器,一個人身體上三個點位的檢查,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了。不過對出泰回國的我們,檢查很鬆,就用一個人,一個感溫儀,感覺似乎走形式,大家都OK,都上了飛機。我其實是有點兒緊張的,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得了這個傳染病,但應該是當時還沒顯現出來,當然體溫也就過關了。
下了飛機,已經22日天亮了。我沒太在意,雖然有團友提醒一起打的到漢口火車站,但我覺得自己身體棒,坐個地鐵就能傳染?所以沒多想就坐地鐵到火車站了。(現在想來,這個決定是非常錯誤的,要知道空氣都能傳染,接觸能傳染,誰還敢坐呀。)一路上地鐵和火車站,我是戴了口罩的,但高鐵上我沒有戴,感覺太麻煩了。(用現在的認知看來,這也是很不負責任的,不怕自己傳別人,也要怕別人傳自己呀。)
中午回到家,感覺很困,洗了澡,吃了飯,就昏昏大睡了整整一下午到天黑。
六點多,姨老表小勇又催去他家裡吃晚飯。一大桌子十幾個人,大家也沒有特別在意什麼傳染不傳染的,因為新聞還沒有用到“隔離、封城、空氣傳染、接觸傳染”等等之類的詞,還好當晚因嗓子疼沒好妥,堅持沒有喝酒。
23日,農曆臘月二十九,睡了一整天,我以為是旅遊累,但實際上也與病毒在起作用有關,但我當時並沒相信自己就得了這病。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頭有點兒疼。心想,我昨天睡一下午加一晚上,白天又睡一整天,再累也休息到位了,怎麼還會如此困,如此累,頭還有點兒悶疼。於是終於拿起了溫度計量了一下,一量不要緊,37度。我甚至還帶著一絲僥倖,因為我玩的太累了, 加上扁桃體發炎到在,體溫略高,也不大緊,因為這在醫學上還可以認為是成人的正常體溫範圍內。
24日,大年三十,一大早,新聞鋪天蓋地在說“隔離、封城”,這樣會傳染,那樣會傳染,本來約定好的媳婦孃家和她姐家兩家子都來在我家團年的,沒想到大家都自覺了,不來了,我才感覺自己是不是也被傳染上了。因為我的體溫表又微升了0.2度,成了37.2度,我心裡開始有點兒慌,媽媽說有點兒流鼻涕,是不是我傳給她了。然後一家人開始緊張起來,吃早飯就隔離了,媳婦買了幾瓶子醫用酒精和幾十個口罩,大家就開始戴口罩了。
我趕緊跑到小區門口的診所拿藥,醫生問我那兒不舒服,我說嗓子疼,受了涼,他給我開了三個中藥丸子,包了兩天的量。我又跑到附近的藥店買了999感冒沖劑和阿莫西林。
晚上我和媽媽各自一間臥室,晚上她把兒子好生勸說,一起安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我心裡開始真正的慌了,我感覺我可能被傳染了。
因為過年有個習慣,年前一定要洗個澡的,我就摸摸曲曲地洗個了澡。(生這種病是要少洗澡的,洗澡本身就會加重感冒,每次有感冒就是這樣的,而且事實證明第二天我的病情是加重的。)
除夕夜,我們看電視看到10點,就早早地關燈休息了。
大過年的,我這一天大部分時間就在睡,中間就量了三五遍體溫,中間雖有正常過,但最高溫度37.2放那兒在,心裡一直放不下,懷疑自己感染。
又是一整白天的暈睡,下午睡到近5點時,我一量體量,乖乖,37.5度了。(現在想來,可能是穿著秋衣秋褲還有厚襪子,大棉被上還覆蓋上我的厚襖子,捂得太狠了。)這時,姨姐子(在醫院工作)也打來電話問我去醫院了吧,她昨天已經給我打電話,催我到醫院檢查。還提醒我莫開車,打個的,免得去了住院,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得回來,白出停車費(好像我真一天兩天的回不來了似的)。我一軲轆爬起來,收拾各種住院的東西,整理了一揹包東西,連棉拖鞋也拎上了,直奔襄陽市一醫院。
到了醫院,一進門診大樓一樓,大年初一的,又是下午約五點半左右,樓裡病人來往寥寥無幾。一個護士妹妹在門口的導診臺好像專門等著我似的,(我不用排隊,沒別人。)嚮往常一樣輕聲問到,怎麼不舒服了,我就那麼一答,我喉嚨疼,發燒了。她先叫我登記了一個表,填了姓名,住址,電話,燒的溫度。(溫度是給了一個溫度計,在旁邊坐著量了好幾分鐘,登記上的,當時量的才36.4度,我說在剛地家裡可是37.5度的,人家就把溫度往上一寫,叫我去掛個發熱門診,找醫生看。)
我掛完號飛奔急診科,(也可能是過年,也可能是下班了,也可能是還沒來得及調整,就把急診作發熱門診)兩個診室裡沒病人,就沒排隊,我徑真走進一間診室,醫生是一個可能比我小几歲的眼鏡美女,她簡單地詢問並填了我的病歷基本資訊,直奔主題,查看了我的嗓子,來了一句,你這有點發炎,查體溫也正常,吃點兒消炎藥、感冒藥。我說,我在家剛量的燒了37.5度的,我才嚇的跑來看的,我從武漢回來的。她很平靜地說,你去抽個血。然後別的什麼也沒說。我抽完血,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那兒就沒別人,就為我一個人檢驗。就一個指標高敏C-反應蛋白有點兒偏高,那個美女醫生說,你回去隔離觀察,拿點兒藥吃。我急忙說,這不用住院嗎?我東西都帶的好好的。(我揹包背的滿滿的,手裡還提著布拖鞋袋子,這醫生也不瞎,心知肚明的。)美女慢條斯文地說,你這沒確診,現在全襄陽市都還沒有核酸檢驗試劑盒,無法確認,不要緊,在家吃藥吧。我說我吃了,我吃了好幾種藥了。她問我阿莫西林吃了幾天了,我說吃了兩天。她說,才吃兩天嘛,再吃兩天看看。(我心想,她這意思是再吃兩天可能就好了,我心裡一陣小爽。)她問我開阿莫西林吧,我說,開呀,多開點兒藥。她又說,那要皮試。我暈,啊,那就不開了。(大家都明白,醫生是不會隨便開青黴素之類的藥的,我雖然沒有青黴素類藥中毒過,但開了必須皮試,也就不在醫院開了,皮試也是要時間的。)我欣喜若狂,開著車飛奔回家了。(大年初一的,全襄陽人民都在家躲瘟神,路上人少車少,開的快。)
晚上睡覺前又量了一次,這一次是我生病期間量的最高溫度,37.6度。(再一次全副武裝,捂在被窩裡量的,這種捂的厚厚的量法是不可參考的,請看官不要效仿。)這一夜昏睡。
26日,大年初二,一大早就醒了,趕緊量一下體溫,37度,呵呵,我笑了,好了,好了,我好了,自己也明顯感覺整個人那兒那兒都舒服了,那兒那兒都得勁兒了。然後一整天量了幾次都是36點多,完全正常了嘛!
只有病好了,身體的感覺有了對比,才知道剛過去的幾天自己是不正常的,剛過去的幾天,自己確實生病了。回想這幾天的症狀,大體包括:扁桃體發炎(喉嚨疼),說不出來話;發燒;渾身沒勁兒;稍微活動一下,或在太陽底下,大把大把的虛汗從頭上止不住地流;小腿肌肉痠痛;呼吸困難,胸前有壓迫感,有時候有點兒氣跟不上;有兩三次拉肚子,雖然不很,但吃的東西沒擱住消化,能量和水分都流失了,降低抵抗力的;頭疼,木疼木疼的那種,感覺腦袋裡像混凝土澆築了一樣,昏昏沉沉,轉不動的感覺;血壓高,最嚇上人的時候120幾~170幾,初一的量的還嚇人,壓差非常低,90幾~110幾,僅20幾的壓差,極其不正常。(我血壓在身體狀態不好時是有點兒高的,但從未像這樣過。)
這裡要重點提醒各位看官的是,就我個人經驗,吃藥對這個病多少還是有點兒用的,我已經吃藥有快兩週了,尤其是阿莫西林,記得吃第一頓時,兩個小時後我的喉嚨就能說清楚話了。其他那幾樣感冒藥,到底是哪個起作用,反正我也沒搞清楚。新聞裡醫生們都講這病沒有特效藥,吃一般感冒消炎退燒藥,是對症治療,就是沒有專門治這個病的藥,最主要、最關鍵的得靠自己的身體抵抗力或免疫能力。想想自己自從從深圳回襄陽工作後,堅持每週二三個晚上在球館打乒乓球,每次打球三小時左右,身體鍛鍊的槓槓的。連續打了有十年了,已經連續七年沒打過吊針了,打球的時間可不是白花的,這不光時興趣愛好,更是把身體練就的扛得住小病大災,新聞裡講的死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就是因為他們抵抗力不行了;還有一些中年人和極少數小孩兒染病發燒怎麼怎麼嚴重,這沒藥專治的病,靠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底子。
還有要對各位看官要囉嗦的是,生病了,一定要有信心,要是平時身體好,又愛鍛鍊的,更要有自信。要知道,癌症很多都是嚇死的,不是嗎?!這個病新聞裡也多次說了,大部分的人是輕症,死亡的幾乎都是多少有有其他病的老年人(ICU裡發高燒、上呼吸機、心跳加快、血壓升高等等,可能不少是嚇死的)。 我與幾個武漢的親戚朋友保持聯絡,互相交流怎麼治療、注意要點和應對措施,心態積極樂觀,坦然面對,不能不說跟這瘟病三四天就好了有很大的關係。
今天已經是1月31日農曆正月初七了,從初三到初七,中間應該是初四的有一次量了37.3度,可能是洗了個澡涼到了,這小病又有點兒想抬頭,但很快晚上溫度就正常了。現在我可以自信地宣佈:我好妥了!去他的瘟疫肺炎,莫嚇唬我,我好著呢。就盼星星盼月亮等待襄陽人民、武漢人民、湖北人民、全國人民都說沒事兒了,我就可以不用天天吃了睡,睡了玩手機,玩完手機再睡覺,不再過只吃不能出門,天天關禁閉,不動彈光長肉的日子,每次工作忙的時候都在想什麼時候能不工作,只吃只睡只玩,關鍵還是高貴的媳婦天天端吃端喝地伺候著。哎,這才過了幾天。。。。。。我真的想上班了,想打球了,想喝酒了,想跟我兒子做遊戲了,想一家人不戴口罩了,想過正常的生活了。
作成於2020年1月31日農曆正月初七晚 湖北襄陽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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